四十余平米的总经理室一览无遗,没看到爸爸的身影,屋里昏暗而又沉寂。风轻羽小心翼翼的挪着脚往里面的卫生间走去,正慢慢推开门时,一个木棍劈头盖脸的朝他打了过来,毫无防备下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大叫一声闭着眼睛开始反击。
“轻羽?”

一个熟悉的女声。

“sara姐!”

眼前的女人是他爸的特助,已经没有了往日干练果敢的白骨精范儿,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像女鬼一样披散着,再衬上脸上花了的妆就更像了几分,锁骨处还有一大块皮肉被撕去了,正泊泊的往外冒着血。

“sara姐,我爸呢?”总算看到一个熟人了,不,是活人。

sara显然惊恐未定,东张西望的半天,才压着嗓子道:“在这,你快来看看。”

把风轻羽拽近卫生间,把藏在门后,满身是血的风朝英露了出来。

“爸,爸,你……你怎么了?”

风轻羽扑通一声跪在他爸脚边,手足无措的看着父亲断了的腿,身下是一大摊血迹,断裂的创面处露着大腿骨,血肉细碎斑驳粘连在上面。

此时的风轻羽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翘班,按时上下班,听他爸爸的话,不刻意去气他。

“总经理,您醒醒,是轻羽。”sara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滴吧滴吧的往下淌。

风朝英痛苦扭曲着脸,微微睁开了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头上的血顺着躺进了眼里。

“轻…轻羽,轻羽?”

风轻羽手足无措看着父亲,抖着双手不敢去碰他:“爸......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风朝英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他的胳膊,费劲儿的摇摇头,喘息地说:“别费事了,来不及了,况且…也没用。”

“没事…爸你只是腿断了,我现在就背你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接上。”回过头就摸索着要去找那半条断腿。

sara满脸眼泪,打断了风轻羽,“轻羽,你还是听听你爸跟你说的话吧。”她和风朝英躲在这已经四个多小时了,风朝英早已经失血过多,脸上灰白,若不是心里还有一点儿放不下,估计早就咽了这口气。

风轻羽抽泣着,他爸的大腿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啃噬的,断处碎肉斑驳,已经开始溃烂发黑,血早已流没了。

风朝英一把按住儿子的头,喘着最后一口气儿,“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别给老子哭了。”

风轻羽的泪落的更凶了,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和他爸的血水混在了一起。

“爸,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气你,我以后都听你话。”

“跟你说……别哭了。你小子,就没听过我的话。”

他呜咽着,“爸,从现在开始你说啥我都听行吗。”

风朝英苍白的嘴角扯了扯,拍了拍儿子的头顶,“去找你妈妈吧。”

“爸……”

“这里短短几日变成了这么变态,你妈多多少少肯定知道一些,你去她那肯定也有安全保障,去找她吧。”

风朝英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然后胸腔处开始剧烈的抽动,大口大口地倒腾着气息。

“爸,爸你怎么了?爸……”

SARA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总……总经理。”

俩人就这样无措的、无计可施地、眼睁睁地,看着风朝英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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