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让我妈妈来打我?”
丁晓杰喉结蠕动,半响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没有啊。”

小孩看着丁晓杰,眼中充满了怨恨,丁晓杰被看得全是发麻,身子抖个不停。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传来,丁晓杰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前倾,车辆就已经稳稳的停住了。

随后,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上厕所的,快点。”

车厢里面没有一个人动,丁晓杰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快步走下汽车。

在路边的石头后面藏住身体,丁晓杰恐惧的看着长途客车。

车门依旧开着,并没有人下来,但是通过车厢中的灯光,丁晓杰可以看到,车厢里面的人,全都看向了自己。

丁晓杰又是一个寒颤,差点哭出声了,却不敢乱动。

丁晓杰一直躲在石头后面,不知道等了多久,腿都已经麻木了,车辆才缓缓的关上车门,没有任何一丝的声音,开向了远方。

丁晓杰扶着石头站了起来,单薄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刚才出来得太急,丁晓杰将外套和行李都落在了车里。

丁晓杰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瞬间红了起来,这一刻,丁晓杰觉得自己好委屈。

正当丁晓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其身后传出。

“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丁晓杰被吓得跳了起来,依旧麻木的腿脚却不听使唤,丁晓杰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手上被尖利的石头划出了几道血口。

“哎呀,小伙子,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声音再次响起,丁晓杰才终于看清的眼前的人影,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分不出男女,看上去就是一个拾荒者。

丁晓杰稳定了下心神,戒备的看着老人站了起来:“你,你……。”

丁晓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老人看着丁晓杰:“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这里晚上不安全,有野兽的。”

“我,我正在等我朋友开车来接我。”

“哦,那就好,快点走吧,这里很多野兽的。”

丁晓杰点了点头,重新走回大路上,站在路边,却一下子蒙住了,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啊。

丁晓杰一边苦苦是思索,一边戒备的看着老人。

老人正借助月光,在地上不停的寻找什么,让丁晓杰看得一阵奇怪。

只是丁晓杰不敢过去,现在他的脑海里面依旧还是车上那诡异的一幕。

月光下,老人寻找了很久,然后直起身子,反手垂着自己的后腰,发出了一声叹息。

老人似乎看到了丁晓杰,奇怪的开口道:“小伙子,你朋友还没有来?”

丁晓杰点点头,然后顺势问道:“你在找什么?”

老人无奈的摇头:“我将自己的身份证明弄丢了,现在进不去城。”

进城,丁晓杰心中一动,现在自己在这里完全没有办法,如果回到城里,想来自己就安全了。

只是丁晓杰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乞丐进城也需要开什么证明了。

见老人又弯下腰寻找,丁晓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走过去:“我帮你找吧,是身份证吗?”

老人头也没抬的道:“不是,是一张证明。”

证明,丁晓杰有些奇怪,正要再问,突然看到就在自己刚才蹲下的地方,有一张白纸,在月光下,十分的显眼。

丁晓杰愣了一下,走过去将白纸捡了起来,好奇的接着月光看去,只见白纸上写着四个大字:死亡证明。

丁晓杰手一抖,眼看证明就要落下,一只苍老的手臂伸过来,接住了白纸。

丁晓杰全身颤抖的看向眼前的老人。

老人也正看着他:“小伙子,谢谢你了。”

“啊”丁晓杰发出一声惨叫,就向着公路跑去。

丁晓杰刚刚跑到公路,就看到了两束刺目的灯光。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丁晓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死死的闭住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当丁晓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辆客车,正停在离自己不到10公分的地方。

丁晓杰这一刻差点就要软倒了,但是看到公路边看着自己的老人,丁晓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冲到了车门边,疯狂的拍打。

车门打开,丁晓杰直接跑了上去,软到在了过道中。

车门关闭,车辆缓缓行驶。

休息了一会儿的丁晓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挡在了车子前,司机竟然毫无表示。

丁晓杰下意识的看向了司机,司机正专心的开着车,似乎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一般。

看着司机的脸,丁晓杰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恐慌,因为司机,丁晓杰认识,正是那辆破旧汽车的司机。

丁晓杰还能够通过灯光,看到自己的行李,正孤零零的待在铺位上。

丁晓杰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晓杰悠悠的转醒,却猛地想到了刚才的情景,一声大叫,坐了起来。

丁晓杰还没有看清周围的情况,就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丁晓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妇女,又是一声惊呼,这个妇女正是寻找孩子的那个女人。

丁晓杰的举动,将妇女也吓了一跳,周围的议论声也传来过来。

四处看去,丁晓杰发现自己已经在车内,时间也依然是晚上,只是在车厢内的灯光下,所有人都在聊天,就和平常坐车的时候一样。

丁晓杰看着了看那穿着黑色衣服的福员外,又看看了一边的小孩,不禁有些发懵。

丁晓杰的尖叫,让车里的交谈声出现了一个断层,但是很快,乘客们又继续交谈起来。

丁晓杰伸手在被子里面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是干的,被褥也是干的。

丁晓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啊。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但是知道是梦以后,丁晓杰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毕竟,没有人会害怕一个梦的。

只是丁晓杰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刺痛,抬起手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干净的手上,出现了数道血痕。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小孩伸过头来,脸上带着焦急和害怕的神情开口道。

“叔叔,妈妈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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