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娃最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战抖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只有那眼神,依旧带着无边的绝望。
问那巨型虚影则直接将小陈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本来无形的鬼魂在巨型虚影巨口张合间竟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咔”声渐渐消失在了巨型虚影的口中。

我很明白小陈是罪有应得,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对于阎神婆我也感到了一丝寒意,这个老太太可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和睦。

身边的罗文一直在打颤,对于阎神婆现在的样子我也觉得很不自在,于是没话找话的对罗文道:“吓到了?”

罗文望了我一眼,脸色苍白带着哭腔道:“这个报告我怎么写?”

我愣了一下,差点笑出来,随即神色也黯然了下来,是啊,死了怎么多警察,阎神婆这时已经收起了虚影,整个虚影直接在他身后变小,最后和他的影子融入到了一起。

阎神婆叫过罗文,吩咐不能透露我们的存在,然后在罗文欲哭无泪的目光中,回到车里,就在老妈的旁边坐下,而就在阎神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和你老妈不分彼此。”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见识了阎神婆的能力和冷酷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的放心了。不过,我也相信阎神婆的话,他和老妈之间是有感情的,并且还不错。现在是不会对老妈不利的,但是以后能,谁能保证,现在阎神婆在我眼中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

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但是雪儿的事还没有开始,我拍拍罗文的肩膀,算是安慰后,就上车了,这一次没有再耽搁,直接回到了老家,至于帮娇娇找尸体,在说了雪儿的事后,娇娇也同意等办完再帮他,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尸体在哪,老家这边连绵不绝的高山,找起来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老家一直有亲戚打扫,分好房间后,我直接就睡了,我本来已经很困了,开车的时候都在不住的打瞌睡,全靠李大娘招呼着,不然早就开沟里了,但是一躺在床上,我却没有了睡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晚上的这一幕,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或许因为昨晚睡得很晚,天亮以后并没有人叫我,我直接睡到吃午饭的时候才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僵的身子,走出房间,老妈和雪儿正在老家的院子里,和一群看起来眼熟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的熟人聊天,当然聊天的事老妈,雪儿在那主要是接受表扬的。

我在老妈的指挥下一个个的打了招呼才去吃饭,并且约了李大娘,饭后一起去照片中的地方看看,也就是村口。

李大娘却没有答应我,而是告诉我阎神婆另有安排,我不太明白李大娘的意思,但是或许因为露露的原因,我对鬼楼的人很信任,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阎神婆。

饭后,阎神婆就过来了,他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都是很有威望的,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带我去了祠堂后面的乱葬岗。

要知道虽然这里是乱葬岗,但是一般人都是不能来的,据说是因为抗日战争的时候,这里就是日本人杀害全村人的地方,当时尸体都是直接就地掩埋的,对于幸存下来的人来说,这里埋葬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而对于我们现在的人来说,这里买的就是自己的长辈:爷爷、太爷爷等等。

这个乱葬岗我记得小时候不懂事来过一次,然后被打了一顿,很惨,所以我的记忆很深,再次踏入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儿时的印象。

四周都是粗壮的竹子,长得很密,不知道已经是多少代了,而就在竹林围绕的中心有一个不大的土坡,上面长满了杂草,足足有一人多高,已经完全看不到地面。

而就在这个小土坡靠近祠堂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石砌祭台,算是唯一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坟墓的证据。

阎神婆带着我走到祭坛边,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香蜡纸烛一一摆放整齐,方才对我道:“你是伍家血脉,所以带你到这里来祈求先祖护佑雪儿,此地阴气很重,雪儿是不能来的。”

我点点头,然后看着阎神婆放上贡品点上香烛,恭敬的拜过以后,让我照着他的方式也进行叩拜,我自然是一一照做,随后阎神婆在祭台上放上一个白色的小碗,倒入白酒后,用针将我的食指刺破,滴了三滴鲜血进去。

随后念起了一段文字,只是阎神婆念的速度很快,我完全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随后,我惊讶的看到就在面前的小土坡里有着无数的青色烟气若有若无的出现,在被竹林遮挡的半空中盘旋,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这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不是阴气、鬼气、也不是怨气、冤气。

阎神婆大叫了一声:“跪下。”我正看着烟气出神,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恭敬的跪在地上,这可是我们伍家的祖坟啊。

随着阎神婆的念念有词,半空中游荡的青色烟气彼此交汇,旋转着投入我滴血的碗中,将整个碗里的酒都变成了青色,直到所有的烟气进入后,阎神婆才跪下磕头。看样子是结束了。

就在我以为阎神婆会将这个碗里剩余的酒拿给我喝的时候,阎神婆却将还未燃尽的香灰抖落了一点在里面,随后就是纸灰、蜡烛,看得我是一阵反胃,这个东西要是让我喝,说实话,我还真喝不下去。

幸好,这明显不是给我喝的了,因为在阎神婆做完这一切后,那碗酒就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渐渐凝固,最后变成了青色的一团,散发着奇怪的香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却不让人反感。

阎神婆似乎也累了,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方才站起来,头上全是汗水,拿起碗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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