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近了,那大大的门牙已经因为距离过近而在我的眼前变得模糊,我没有闭上眼睛,只是这么看着,心中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很遗憾。
那个操场走过的两个女孩到底是不是露露和皇后呢?我不在了以后不知道老妈和雪儿还会不会被那诡异的照片吓到,不过有阎神婆,只是阎神婆又会呆多久呢?伍剑估计会很自责吧,希望黄晓龙能够安慰他,虽然我觉得这不太靠谱。

小铃铛应该会伤心吧,花姐、烟儿呢,应该也会难过一下,至于其他的人,估计只会在茶余饭后聊到我吧,特别是吃烧烤的时候,没人买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怎么会突然想这么多,这一刻除了我的思维,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当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想象的攻击后,我缓缓的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双眼聚焦,却看见兔子正带着惊恐奋力挣扎,而兔子的整个身体都在慢慢的离我远去,就这么升上天空。

我这才看清,就在兔子的身上,缠绕着两根枝条,正是那噬魂树上犹如柳条一般垂下的枝条。

兔子或许猜测到了自己的命运,挣扎得十分的厉害,缠绕在他身上的枝条都有些崩断,但是我知道兔子已经完了,因为远处无数的枝条正在半空中扭动着向着它伸了过去。

我就这样躺在地上,忍受着来自灵魂的剧痛,看着兔子被无数的枝条卷成一个圆球,再也看不到它身上的白色。

而一根枝条正在试探着越过兔子向着我延伸过来,看来我和兔子应该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果,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以我的实力能够拉上兔子,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就在那个枝条刚刚接触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到的影子从我上方冲向了噬魂树,我愣了一下,而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个仿佛在抚摸我脸的枝条如同受到刺激一般,直接向着那淡影追了过去。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黄历和静心道长,两个都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黄历此时正环抱着静心道长,向着噬魂树的主干撞去,而噬魂树的枝条都飞快的刺向了两人,而在我的耳边,响起了黄历那凄厉的声音:“快出去。”

我苦笑一下,没有动,因为我现在已经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黄历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十分焦急的大吼一声,然后狠狠的撞了一下静心道长,将其撞在噬魂树干上。

随即黄历返身向我冲了过来,但是黄历在离我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只见静心道长已经抓住了黄历的脚腕,狞笑着用阴狠的声音道:“你不想我活,那就大家一起死。”

我看见在静心道长的腰间已经被缠上了一根粗壮的枝条,而其身后还有无数的整条正在他的肩膀、脚、腰各处游走,似乎要将静心道长完全包裹起来,就如同兔子一般。

一根枝条顺着静心道长的手已经攀爬上了黄历的脚腕,黄历应该也是自己自己在劫难逃,只见黄历的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然后大吼一声,直接将自己是手臂扯了下来,向我扔了过来。

断开的手臂如同有意识一般,躲过从兔子身上分出的一根枝条,撞在我的腰间,力量不算大,却依旧让我张了张嘴巴,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是来自灵魂的疼痛却消失了,我这才注意到,我已经被黄历这一击直接打出了骨粉的范围。

枝条在骨粉上方扭动了一下,然后将地上黄历那逐渐消失的手臂缠绕上。

好恐怖的噬魂树,离开了噬魂树的范围,我感觉身体好上了许多,再看黄历,黄历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静心道长也是如此,估计魂魄被噬魂树吃掉了。

我明白黄历是因为皇后所给的玉佩才保护我的,但是他保护我毕竟是事实,我很想说点什么,可惜,我现在竭尽全力也只能让嘴唇微微战抖,别说说话了,连张开都难。

噬魂树那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静心道长和黄历依旧不见了踪影,而兔子也变成了散乱的白骨,落在白色的骨粉上。

我很饿、也很渴,可以却始终没有办法动弹,疼痛时的皱眉都似乎会耗费我极大的体力。说实话,这种死法让我觉得很憋屈,还欠了别人一条命,真是没意思。

就在我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移动我的身体,给我带来了一阵阵的剧痛,而耳边也传来了伍剑他们熟悉的声音,只是眼睛睁不开,也听不真切,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那个火焰大厅中,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静心道长满脸青肿,委屈的站在火焰边上接受黄晓龙的教育。

我愣了半响,才恢复思维,知道那是二皇子,打算制止黄晓龙,一动,全身都传来剧痛,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你醒了,醒了。”小铃铛大呼小叫的告诉众人的醒来的消息,顿时,我被众人彻底的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是不是还好。

我也是无力吐槽,我现在的样子和“好”字沾边吗?

伍剑和花姐很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直接驱散了众人,然后由伍剑照顾着我,喝了一点点水,让我快要燃烧的喉咙得到了稍许的缓解。

而我也从众人的口中知道了我走后发生的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进入通道后,众人很是无聊,于是众人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轮流消磨保护静心道长的火焰,然后在火焰最小的时候狠狠的揍静心道长一次,火焰恢复后,继续重复,这也是我刚醒的时候看到静心道长正老实的站着接受黄晓龙拳教育的原因。

我很想告诉众人真正的静心道长已经死了,而这个静心道长其实是二皇子,不过,我的伤势还没好,实在说话都艰难,只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二皇子,反正他们也不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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