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干柴烈火,不过却在中途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当那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时,温木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阻止也来不及了,因为在沈璧寒的身上以及洁白如雪的床单上都晕染开了一片鲜红之色。

看着床单上的那一块红色血迹温木兮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低着脑袋甚至不敢去看自己沾染在沈璧寒身上的东西。

是的。

她的亲戚到访。

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连自己的生理期都忘了,也不知道沈璧寒这个洁癖会不会宰了她。

而沈璧寒的反应,却出乎她预料。

沈璧寒皱着眉头先抽纸巾将自己清理干净后,突然说了一句:“你的例假期提前了,之前是月底。”

“……”

温木兮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热,压制许久的眼泪差点因为沈璧寒的这句话而决堤。

他居然连这些都还记得。

“你应该早说的,刚才还淋了冷水,一会你又得遭罪了。”沈璧寒扯过被扔到旁边的蚕丝被将她包裹住,语气中尽是化不开的疼惜。

温木兮明明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可嘴巴这一开口说的话还是那些伤人伤己。

“沈先生还真是一个好顾客呢,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般温柔呢?”

沈璧寒闻言眼尾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是想被扔出去的话,可以直说。”

约摸是没把人激怒,温木兮故作无趣的耸了耸肩,裹着被子便溜进洗手间。

直到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上的瞬间,温木兮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蹲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声声的道歉还有那说不尽的爱意只能被她压在心底。

因为怕哭肿了眼被沈璧寒察觉到异状,所以温木兮甚至连哭都不敢多哭,过了片刻就硬生生的洗了把冷水脸,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想要找卫生巾,却发现卫生间里面别说是卫生巾,就连一般的女性用品也没有一件,全是沈璧寒习惯用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着。

难道他的未婚妻不住这?

女子怀情,思及至此难免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跟揣测闯入温木兮的脑海,片刻清醒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月湾公寓也不过是沈璧寒名下最小的一处住宅罢了,他自己都不一定住在这里,他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温木兮正在一边暗嘲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边苦恼着如今这没有衣物没有卫生巾的囧况应该怎么办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温小姐,我替你拿了些东西,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先开一下门吧。”

那道温柔而软绵的女声响起之际温木兮惊得只差没从地上跳起来,立刻就认出这是沈璧寒那位未婚妻的声音。

尴尬更添尴尬,温木兮虽然很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但以现在这姿态死掉的话未免太过难看了些,所以只能开了个门缝,接过外面的女子递过来的大纸袋,道了一声连自己都不大听得清楚的“谢谢。”

从内到外的衣物以及卫生巾之类的,一应俱全。

心知这些都是沈璧寒的未婚妻准备的,温木兮饶是再怎么不要脸也觉得脸上燥得慌。

待她清理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只剩沈璧寒穿戴好白衬衫的坐在沙发上,并未瞧见他未婚妻的身影,这让温木兮稍微舒了一口气。

“你直接叫你未婚妻过来给我送东西,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温木兮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你在意吗?”沈璧寒看向她,不答反问。

温木兮一时一愣。

她是在意的。

但也最没资格在意。

在温木兮摇头的之际,她听见沈璧寒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她:“温木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没心没肺的!”

她没说话,只是扬起唇角的笑了一下,像极了嘲讽的默认。

最后温木兮赤着脚就被沈璧寒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在关门的那刹那半分情分也没留,好似之前的温柔都是她的幻觉。

腹部疼得跟针绞似的,身上又一没钱,二没手机,还赤着脚。

温木兮站在公寓正思量着从这里徒步走回家的话,她会不会死在半路时,突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她身前停下。

车窗下去后,温木兮看见的竟然是沈璧寒的未婚妻!

“温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姜雪友善的对她笑着。

温木兮愣了一下,吓得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

她还不曾没脸没皮到那种地步。

“我在B市也没什么朋友,没事的时候还挺无聊的,温小姐就当是可怜一下我,陪我聊聊天吧。”姜雪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温润的眼睛眼神清透含笑,却唯独没有半分鄙夷之色。

他的未婚妻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得出这个总结后,温木兮的小腹绞疼得厉害,只能顺着姜雪的话坐到车的副驾驶上。

一上车姜雪便拿一个银色的保温杯递给她:“喝点这个吧,会舒服点。”

温木兮再度一愣,保温杯这种私人的东西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吗?

“是新的,我没喝过。”姜雪还以为她是在介意,所以开口解释。

“不是……”温木兮特别不好意思的摆手,连忙接过道了声:“谢谢。”

姜雪这次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打开保温杯时温木兮才发现杯子里装的竟然是加了玫瑰熬制的红糖水,浓度比寻常人熬的还要更浓一些。

熟悉的味道在车厢中蔓延的是那一刻,温木兮的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这是璧寒亲自弄好叫我上去取的。”姜雪也不隐瞒,有些羡慕的笑道:“我虽然跟了他两年,可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做这么温柔细心的事。”

“我很抱歉。”温木兮半天才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一句,手里握着的保温杯像是握着个烧红的铁块,滚烫得吓人。

“没什么好抱歉的,他喜欢你本来就是连他自己也没办法的事。”姜雪替自家BOSS说了一句好话,然后这才感叹道:“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温木兮只是苦笑了一下,并未应声。

以他的性格,哪知什么在乎,不过是……不甘心先被抛下,恨她,怨她,想要报复她罢了。

把爱这个字放在一个人身上的事,沈璧寒只可能做一次,下不为例。

所以她不信沈璧寒对她的温柔,不信他还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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