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怜忽然有一瞬间想要哭。
年轻的狐妖,爱上了一个书生,但是狐妖最终却是孤独一生,只能够看着书生儿孙满堂,欢声笑语。

……

高府上下到处都是喜庆之色,红通通的一片,挂着各种各样喜庆的红灯笼。

王婉儿已经及笄了……

月怜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攥着,她爱上的男人不是她的的,她辛辛苦苦给这高家带来富裕,可结果呢。

她脑海之中至今仍旧是回应着那一幕幕的场景,月怜忽然感觉心中发凉。

高母拿着一把尖锐的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小战!你怎么能顾娶她?她不是人啊!这人妖之恋可是要遭到天谴的啊!”

“娘!娘!你先把刀放下,放下,行不行?”高战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步的,企图把刀夺下来。

高母向后猛然一退,锋利的刀锋已经刺破了她的脖颈,流出了血珠。

她浑浊的老眼迸发出锐光,“胡月怜!你走!你是想要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吗?!”

月怜紧紧地握着拳头,嘴角轻轻一笑,“你可别忘了,这高家的一切都是我带来的,若是我走了,这高家的所有富贵,顷刻之前变化为粪土,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高母一愣,眼中闪过纠结,随即坚定,“你走!高家不要这富贵又如何?!”

“娘!”高战怒吼一声,“你这是在逼月怜啊!她哪一点不好了!”

高母眼中闪过浑浊的泪光,“你答应我,答应我,娶婉儿,我就把刀给你!”

高战无奈,向前伸着手,“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月怜浑身一震,转身离去。

高战夺回母亲手中的刀子,急忙朝着她追去,“月怜!月怜!”

胡月怜抹了一把眼泪,她明明是狐,明明是妖,明明有法力可以自由自在,怎么就被一个小小的高母拿捏住了。

就只是因为是他的母亲吗?

当年青丘狐婆预言,她命中将有一人,遇到贵人才会解脱。

这一劫难,难道是高战?

高战将刀子丢到一旁,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低语缓声道:“月怜,你放心,我不会娶她的。”

月怜擦干净眼泪,抬头嘴唇一勾,“你大可以娶她,你不是已经答应你的母亲了吗?”

高战缓声解释道:“都是一时的缓兵之策,我对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语气不由的提高!

月怜低头,“我知道……”

她的骄傲,在眼前人的低声细语之中,全部消失不见。

可这最终的结果,还是他要娶别人!娶那个自以为是,上门挑衅的女人。

月怜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高战喝的醉醺醺的走出来,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搂着她,“月怜,我带你走吧,咱们离开高家好不好?好不好?”

“去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然后我们成亲,再生一堆小娃娃。好不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丝的祈求之色。

月怜朝着那薄唇之上,轻轻一点,“好!”

“嘭!”高战猛然之间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意识,醉醺醺的,酒气冲天。

月怜猛然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高战!高战,你怎么了?”

“哈哈哈,原来只是一个刚化作人形不久的狐妖!今天我看你倒是要往哪里逃!”一个身穿道士服的牛鼻子老道,手中的拂禅一甩,怒喝道。

他手持着无数的黄色符隶,念着咒语,猛然之间向着她靠前。

月怜的手猛然之间化作尖锐的爪子,一个白色的狐狸向着道士猛扑过去!

唰!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啊!这贱狐狸!看我到时候不把你碎尸万段!”恶毒的话语从道士的最终一句句的冒出来,他继续念着咒语。

猛然之间将符隶贴在她的身上!

月怜只感觉头痛万分,小小的狐狸甚至蜷缩在一起。

高母呼出了一口气,“多亏之前让她喝了那一碗水,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顺利。”

地上,白色的狐狸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睛狠狠的望着高母。

王婉儿嫌弃的看了一眼,“舅娘,这狐狸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要和战哥哥在一起!”

道士正准备除妖,就被高母阻拦住,“不能杀!”

道士嗤之以鼻,“不杀,难不成你们想着以后狐狸报复你们?”

高母望着周围的高墙大院,华丽至极,心中怎么都不舍得。若是这狐狸死了,岂不是这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王婉儿低声一语,“把她封印起来,不就行了,生生世世的封印起来,这样就可以永保咱们高家富贵了!”

狐狸的眼中的光芒越发的微弱,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战,眼中闪过希冀。

狐婆说,这世间,人是最险恶的物种,他们为了目的,甚至都可以不择手段。她那个时候不相信,怎么会有那种生物呢。

可是如今,月怜却是相信了。

她望着王婉儿那狰狞的笑容,还有高母那释放重担一般的欣慰,不明白,她除了是一只狐狸之外,哪里比不得王婉儿了?

恐怕还是因为她不是人吧!

她被道士拖走,尖锐的石子咯的她的皮肤疼痛至极,月怜望着高战,气息微弱,“高战……高战……”

王婉儿尖锐一声,“闭嘴!他已经被迷晕了,不会知道的。”

高母眼中闪过精光,“明日,我就会告诉他,你已经走了,他就会和婉儿成亲,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不!!!”月怜凄厉一声。

她可是哭,可以闹,可允许他跟她吵架,跟她生气,就是忍不了,他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恨她。

随着时间的逝去,渐渐的将她遗忘。

白狐的眼中滚动着泪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她被封印在了破旧的祠堂之中,永世不得出来。

……

云妆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顾宜贴心的递上手绢,“云妆……”

她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胡月怜忽然笑了起来,“是一个丫鬟,无意之间破坏了封印,倒是让我出来了。”

她忽然又哭了,“可是呢,我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时隔多年,他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翁,缠绵病榻见我第一眼的时候,竟然问:‘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怎么长的这般眼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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