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妆一阵尴尬,这让她说什么好。
急忙摆手,“你别听她胡说。”

顾宜却是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倒是觉得白狐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云妆越发的尴尬,什么提议?是她家的厨子做的饭菜好吃?还是在打她的主意?

一想到这儿,她的耳朵开始微微的发红。

顾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道:“高家的生意突然开始衰败了,丝绸接二连三的出了不少的问题,甚至资金链都开始断开。”

云妆自然也是想起了白狐那日的诅咒,“高家这么快就已经开始衰败了?”

顾宜点头,这件事情,倒是让有些人措手不及呢。

不过,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都想把高家收入囊中。

胡月怜却是突然沉寂了下了,许久,直至二人已经吃完了饭,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听,一个很悲惨的故事,时间已经太久远了,远的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云妆没有说话,低垂着眸子。

她知道,胡月怜一定是想要说她和高战的故事吧。

云妆抬眼,望了望眼前的顾宜,离她很近很近,触手可及。可是却又让她觉得很远很远,远的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宜感受到云妆的目光,微微一愣,唇角一弯,朝着她轻轻一笑。

胡月怜微微叙来,“那一晚上,月亮很圆,风很大……”

……

高战裹紧了身上的衣袍,急匆匆的向前走着。

破旧的衣衫早就已经洗的发白,他一介秀才,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

他瘦削的身影越发的佝偻,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的家是不远处的茅草房,里面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饿的已经是瘦骨嶙峋。

高战想着今天这一天被人轰赶,越发的难过和委屈,他明明满腔热血,雄心壮志,却奈何连一袋米粮都买不起。

周围的风呼啸的吹着,呜呜咽咽,叶子被风吹的声音,沙沙沙的响着。

圆月之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阴森森的,树的影子落在地上,时不时的轻轻摇动,十分的渗人。

高战打了个寒颤,怎么今晚这树林竟然这般吓人。

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低吼之声,让这本就阴森恐怖的环境,越发的吓人。

据说这附近打仗的时候,曾经死了不少人,都埋在这树林之中,森森的白骨堆积而成了这树林。

高战是不相信这些传言的,只是突然想起,越发的瘆得慌。

“呜呜呜呜……”

低声的哭泣声忽然响起,呜呜咽咽,像是少女的哭声。

高战浑身警惕了起来,高声的问道:“谁!谁在哪里?”

他看了看四周,越发的慌张,周围黑漆漆的,只是透过月光,隐约能够看见小路,和周围的树影。

低低的哭声依旧是不停的传来。

高战壮着胆子,继续向前走去,远远地望见一个靠在坟前的红衣少女,捂着脚疼的叫喊。

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姑娘。”

高战一步步的走上前,“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发生了什么事?”

胡月怜捂着疼痛的脚,“公子,今日是我爹爹的忌日,本是来祭爹爹的,谁知,却被这附近猎户的夹子夹住了脚,看。”

她伸出脚来,上前就要脱掉自己的鞋袜。

高战脸色微红,急忙慌乱的转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姑娘还是赶紧穿上吧。”

少女洁白的脚腕上,伤痕累累,流了不少的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

胡月怜小声一句,“迂腐的书呆子!”

她焦急的道:“可是我家离这儿很远的地方,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林子之中过一夜吧。”

高战见她穿好,才松了一口气,“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处,姑娘若是不介意,就随着在下去家中暂住吧。”

胡月怜朱唇一弯,“好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脚,“可是我走不动了。”

高战脸色一红,“实在不是在下占姑娘的便宜,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可以背着姑娘一程。”他越说越脸红,感觉都烧透了!

月怜伸出双手,上前就搂着高战的脖子,上了他的背。

高战的脸色越发的红,只好小心翼翼的背着身后的姑娘。

胡月怜一歪头,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吹气,热乎乎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胡,名月怜,喊我月怜就好。”

高战一愣,“啊?”差点将身后的胡月怜摔下去。

他嘱咐道:“姑娘家的闺名最好不要告诉外男,我叫高战。”

胡月怜佯装不懂,整个人越大的妩媚,“可你不是外男啊。”

她心道,果然是他!前不久的时候,就是他救了狐形受伤的自己。

胡月怜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抬头望着天,“今晚的月色真好。”

“嗯,是挺好的,以后姑娘家一个人不要这般出来,不安全。”高战脸红着嘱咐道。

月怜趴在他的背上,咯咯咯的笑着。

她忽然低沉下声音来,“高战,你若是负了我,我必定让你生生世世都极为痛苦。”

高战笑了一声,“姑娘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并不相识,怎么会有负不负之说,回头我去告诉姑娘的家人一声,让他们来接你。”

月怜紧紧地趴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耳朵旁小声的不停的喊着,“高战?高战,高战!高战……”

他的名字真好听呢!

月怜笑了。

高战一步一步,背着身后的姑娘,望着不远处的茅草屋,空中的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空中。

月怜小声道:“书呆子,这就是你家吗?”

高战将她放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没有嫌弃,没有鄙夷,没有厌恶,只是满满的纯真和喜悦。

很久很久之后,他都忘不了这眼前的一幕。

月怜拍手,“原来这就是你家啊,真好,真好!”

高战低叹一声,推门进去,叫喊,“娘,我回来了!”

他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叹息,好?哪里好呢。他家里没钱没权,甚至连饭都吃不起,住的也是大风一吹就倒的茅草屋,自己穷的连媳妇都娶不起,哪里好了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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