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羽,你竟然让我哥替你挡箭,我饶不了你。”
一道怒火冲天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个花瓶砸来,安婷羽眉头微皱,徒手接下,“景轻舞,你这个小疯子,给我住手。”

“我就是不住手,你能拿我怎么着?”景轻舞随手拿起一个小花盆,再次向安婷羽砸去,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景傲天,你这个疯妹妹,你就不能管管吗?”

床边,景傲天头痛的抚着额,很是无奈的道:“这个妹妹我管不了,我一管她就会上吊自杀,你看着办吧!别伤着就好。”

景轻舞扬了扬眉,得意的道:“听见没有?我哥才不会向着你呢!因为我哥最疼我了。”

“哼,”安婷羽轻声一哼,又躲过一个飞来之物,“你哥那是怕你死了没法向死去的父母交待,你以为他真的想放任你不管?你就是一个被宠坏的野丫头,难怪天门的百姓都说你任性没教养,你这是败坏你哥的名声,还得意呢?你这是愚蠢。”

“你说什么?”景轻舞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咬着牙。

“我说你愚蠢!”

“哇~哥,她欺负我,我要去死给你们看。”景轻舞哇的一声,哭着要去自杀了。

“喂喂喂,丫头,你别……”景傲天一惊,赶紧从床上站起,但起得太快,伤口裂开了,痛得他嗤牙裂齿。

安婷羽赶紧上前扶着他,回头就凌厉的看着景轻舞,“你想死是吗?那就去死吧!你死了,你哥也就从你的任性中解脱了,你也不会再拿东西砸我了,这样的结果,我们乐于接受。”

“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也希望我死吗?”景轻舞两眼泪汪汪的瞅着景傲天,后者,赶紧摇头,可是不等他开口,安婷羽又道:“他是你哥,当着你的面,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整天就像个野小子,到处惹事生非,你哥就得跟在你后头收拾烂摊子,如果你是你哥,你不讨厌吗?”

“婷羽……”

“你给我闭嘴,”安婷羽一个瞪眼,景傲天立即咯吱一声,乖乖闭上了嘴巴,安婷羽又道:“就你这么放牛吃草,早晚会把她毁了。”

“谁……谁是牛啊?”这厢,景轻舞又不依了,这不是指商骂槐吗?当她是笨蛋没听懂啊?

安婷羽给她一个藐视的眼神,冷冷的笑说道:“难道你这不是牛脾气吗?仗着你哥怕你有个好歹,你就任性妄为,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你这是错得离谱。”

“还有你,”安婷羽一个回头,责备的瞪着景傲天,“在外,你是人人畏惧的景王,在我面前也挺威风,可是在你妹妹面前怎么就如此无能?你以为你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你这是纵容,就你这么为人兄长,这丫头早晚得被你毁了,以后我可不敢把孩子交给你,省得跟景轻舞一个德性。”

安婷羽的话,景傲天把头一低再低,羞愧得都不敢抬头了,父母去世后,他这是当爹当娘又当兄长,他就景轻舞这么一个亲人了,当然是什么事都由着她,所以才纵出这种骄纵的性子。

景傲天本是羞得不敢张声,可是后头的话,他妖魅的瞳眸蓦然一亮,猛得抬头,笑了,“婷羽,你准备跟我生孩子了?”

“……”

安婷羽嘴角狠狠一阵抽搐,突然有种挫败的感觉,她的本意本来就不是跟他讨论生孩子的事,而且他们还没成亲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闻言,景轻舞瞪着安婷羽,下巴仿佛要掉到了地上,“哥……你要娶这个生过孩子的丑八怪?你……你的品味也太特别了。”

“所以你这些没教养的性子以后由我来管,如果不听话,我就让你哥把你送回老家……”

“哼,我可是从小就在天门长大的,没有什么老家,我看你能把我送哪!”

“……这跟老家就没关系!就是比喻要把你送走。”安婷羽抚着额,很是头痛着,回头就狠狠的瞪着景傲天,“都是你的错,慈兄多败妹,以后不许你管景轻舞的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这丫头真不是普通的任性,再不管教是真的‘废’了。

“呃……好!”景傲天赶紧点头。

“哥,你真让这个丑女人管我啊?我死给你看。”

“呃……那个……”

景傲天仰天无语,很想吼一句,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们吵架,怎么倒霉的却是我?但想起这两个女人发起飙来都不是普通的厉害,他就珍惜生命的闭上嘴巴了。

……

“太后病了?爷爷,您这不是在骗我进宫吧?”这天,安婷羽刚回到相府,安老爷子就走进她的竹春阁,哀声叹气的对她说太后病了。

安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被你这么一气,太后好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再好的身子也会胯掉,更别说太后还有旧疾,你进宫看看她吧!”

安老爷子的话,虽然安婷羽并不想去,但还是动身进宫了。

安和殿,这是安婷羽来到这个世界第二次走进这个空间,一如往常的奢华,贵气,优雅,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太后并不是坐在正殿召见,而是在寝宫里。

“来了?”太后的声音轻轻缓缓,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除了那双凤眸,那张脸蛋依然是用巾纱蒙起来,她轻轻抬手,一旁的宫女立即机灵的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然后靠着床头倚坐着。

“爷爷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

“你爷爷说的吗?”巾纱下,太后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不叫你来,你是不是准备不来了?看来本宫真的好生令你讨厌。”

安婷羽抿着唇,沉默不语,太后真的病了,这点从她进殿门开始就看出来了,太后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病了,跟一个病人,她不想计较。

见她不语,太后喃喃轻声又道:“本宫进宫十九年,看到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权术斗争,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就会被别人吞灭,这是在宫里生存的规则,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你知道本宫是怎么活过这十几年的吗?被欺负,被陷害,被刺杀,被毒害,无数的危机,无数的险境,本宫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可是你却让本宫讲道理?你可知道,今天本宫不杀他,他日比本宫强大的他就会灭了我?你告诉本宫,如此的世界,你还让我讲道理吗?”

她只是想在敌人强大之前先下手为强,这有什么错?

安婷羽依然静寂无声,心里完全明白太后要表达的意思,也许,太后也有自己的道理与无奈,因为皇宫就是那么残酷的一个地方,可是她并不欣赏罢了。

一个人在必要之时可以阴狠,可以狂妄,可以毒辣,可是不能连累无辜,想要的东西可以去争取,但用无辜者的牺牲换取,夺来之物真的能令人开心吗?

答案是不能,起码她是不能,她安婷羽接受二十一世纪最文明的教育,她懂什么叫美德,什么叫道德,想要什么,她可以拼尽全力去争取,但不是夺取。

“看来本宫的想法得不到你的认同,”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太后说着又道:“那么现在人你也看完了,是要离开了吗?”

这回,安婷羽并没有再沉默,她只是淡淡的道:“爷爷说你这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身上还有旧疾,所以就算不想吃,多少也得吃点,睡不好,让太医……算了,我给你瞧瞧吧!反正你也知道十九妾是我,景傲天的腿就是我治好的,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可保留的。”

说罢,安婷羽上前一步,可是一旁的宫女看她不请自上前,连忙挡下,“安大小姐……”

“随她吧!”太后一句话,那宫女才款款的退回一旁。

安婷羽坐在榻前,替太后把脉,可是这脉搏一把,她那好看的眉儿紧紧的皱起了了,“脉搏如此错乱,看来太后身上的旧疾不是一般的顽固。”

“可不是,当年若不是先帝有颗继命丹,本宫这条命早就丢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本宫才落下顽疾,现在每每多活一天,那已经是本宫赚来的,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也不是好不了……”刚开口,安婷羽就皱起了眉头,暗地骂自己多事,但想想,虽然太后对旁人或者是无情了一点,但是对她,太后并没有对不起她,这么一想,安婷羽才又道:“太后的顽疾主要是寒气入体攻心,内治肯定是无法排除,但如果内外兼并,还有医治的可能。”

闻言,太后轻声一笑,“你的意思是要替本宫医治吗?可是你要想好了,本宫的顽疾一直是由钟太医接手,你现在可是抢了人家的爱徒,还让杨清唯给你在十九医馆坐镇,对此,钟太医可是一直对十九妾气得咬牙切齿,如果让他知道你就是十九妾,而且又接手医治本宫的疾病,你可曾想过钟太医会跟你闹脾气?”

安婷羽懒懒的挑眉,淡淡的道:“那本小姐就把他的脾气也顺便治一治,省得他气急攻心,也落下顽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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