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记药材铺子门口被病人挤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武义侯府的小厮和衙役们出面维持秩序,估计不用看病,直接人踩人,都能踩死好几个人。
在中毒的前提下,霍七七名下的几个铺子生意受到了一些冲击。

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多人心里对霍七七暗暗不满,皇上不是压制人们议论吗?成,大家悄悄抵制霍七七铺子总行了吧?当然,冲击有,但影响也不是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毕竟李元白这位战神的名声还在。

“别挤,我会加快速度为大家看诊。”安惜时的脾气好得不可思议,过来看诊的病人鱼龙混杂,其中不乏穷苦百姓。

人太多,加上又有不少病人,药铺中的味道并不算好。

可安惜时半点儿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对待每一个人病人,她都细声细气地叮嘱。不到三日,她贤惠、温柔,堪比菩萨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武义侯和安夫人本来对安惜时倒贴银子给百姓看病十分不满,安家几位公子更是心存不满。但等安惜时名声传出去后,他们才恍然大悟,于是,一个个改为积极地支持她。

武义侯府全力以赴的支持,最典型就表现在,府中年轻些的小厮和丫头全都派出来给病人免费熬药。

于是乎,整个武义侯府在安惜时的带动下,名声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最难看的当属太医们,他们门口的病人稀稀拉拉,不是没有,只是对比安记那边,人数简直少得可怜。

他们昨夜还皇上召见,狠狠地被批了一顿。

他们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但太医们的表现让皇上太失望了,简直丢死个人。

所有太医全都灰头灰脸,个个从宫中回来无精打采,大家连夜商讨,也没找到合适的方子解毒。

“有了。”温炳川整个人的状态最好,他倒是看得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不是他那手医术还在,和他熟悉的人简直都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在温炳川骨子里的执着还在,这不,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他和几位太医就想到了一味药方救急。

其实药方改动好像不大,不过只是改动了原有药方中国的几味药,以及药量的增减后,药方好像变得大不相同。

“妙呀。”

“果然是温太医,下官佩服。”

“行呀,人比人气死人哟。老了,老了,比不了了。”

“我倒是觉得药方改了以后,丝毫不比安记那边的差。”

“安惜时打着神医谷的名号,谁不知道,她不过是神医谷的记名弟子。”

“如今连记名弟子也不是,白谷主根本不认她。”

几个太医说着说着,就歪楼了。

“我琢磨,来看病的病人病症都大同小异,我们不如用惠王妃在南平的方法。”温炳川斟酌一下说。

“怎么说?”没去过南平的太医疑惑地问。

“温太医是打算,将汤药一起熬制,然后分发给病人?”也有明白的人。

温太医笑着点头,“我们分开诊脉,如果是因为中毒,就不用再开其他的药方。”

这是个好办法,可以很快的解决病人的痛苦,而且看病的速度也会加快许多。

太医们商量了一会儿,加上京城中几位名医的商量,最后同意了温炳川提出的方案。

大锅汤药还免费方法,京城大药材商陈德福积极支持。

病人对大锅汤药将信将疑,不过也有的人愿意一试。

没想到大锅汤药的药效出奇得好,一碗下肚以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大家的病情就完全好了。说是完全好了,就是指病人自己也感觉到浑身轻松许多。

病人之间的消息传播得很快,于是乎,下午的时候,有太医镇守的几个看病点顿时也火爆起来。

安记那边的压力忽然消失了一大半。

安惜时看着变得少了许多的病人,心里有些冷然。

有那很会看脸色的小厮立刻出去,兜了一圈后,很快就打听到消息,回来告诉了安惜时。

安惜时依旧轻声轻语,“好事,对症下药后,不会死人。”

武义侯府的几位公子却有些愤恨不平。府里因为此事名声好转,却杀出一群太医出来,武义侯府付出那么多,最后让太医们的太医坏了好事,他们心里不急才怪。

安惜时却像没有看到一般,依旧认真给病人看病。

当天晚上,京城内中毒的病人人数大幅度减少,剩下的也都是中毒颇深的患者。

不过有了汤药的支持,他们的症状也在逐渐见好。

风评,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太医们的名声不但保住了,而且蹭蹭往上升,跟着得到好处的是,陈德福和许多名医。

皇上大喜,让怀王和翎王出面激励了他们,同时也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那就是此事过后,会给他们赏赐。

这么好的事,谁不高兴。城中所有郎中干劲十足。

事实证明,温炳川给出的方子十分对症,最起码,城中再也没有人因为中毒而死亡。

于是很多人也相信了太医们和郎中们的解释,大家的确是中毒,并不是什么瘟疫。接着,皇上在狩猎场被人偷袭的事也冒了出来。

百姓一阵哗然,很多人纷纷猜测到底是何人做的坏事。自然而然,霍七七是灾星的传闻很快就消失了。

夜晚,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武义侯府墙头消失,悄无声影,没有惊动任何人。

京城之中,京城内宵禁,大街上空无一人。

黑色身影如一道闪电一般,熟练在京城中小巷中穿行。

最后,这道身影在靠近湖边的地方停住。

“这么晚,你叫我干什么?”黑色身影冷冷地开口问。“护国公府和惠王正在追查,你别总是在京城中露面。”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太医那边是怎么回事?”一道瘦削的身影慢慢地从一只小船中钻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了。在水中下毒的主意是你们出的,毒,也是你们下的。我只管解毒,我手中的药方并没有传出去,而且太医们那边出的方子和我出的方子也不同。”

船上的人听了,微微皱眉,很久也没有说话。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黑衣人冷冷地先开口,“此事不会就这么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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