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的供词让张大人也十分头疼,这事怎么就扯上了詹事府?
上一次霍七七和王少柏闹出的事情,他也在场。

说实在话,王家上一次吃了大亏不说,而且十分丢人,十分上不得台面。可以说,也是那一场闹剧,霍七七和王家算是彻底结下了仇。

这事要是王少柏掺和,倒也有几分真实,因为王少柏有动机,不过方月可真算是蠢货了。

王家那么要脸,方月居然还想飞上枝头成凤凰,呵呵,果然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来人,去詹事府传王少柏。”事到如今,张大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理下去。

他想好了,护国公府和詹事府都是朝廷重臣,如果事情闹得太大,他只能上报朝廷,让圣上来裁决。

“居然是他们,有种冲着我来,好个阴狠的小人,看我不打死他。”王少杰差点儿气疯。

原来这事还是因为他们兄妹引起,要是真让这对狗男女下毒成功,他就是死一百次也对不起护国公府。王少杰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别急。”顾广宁拉住他。

“表哥已经找出人,还能跑了他。”顾广西也跟着劝,“你这样冲动别再给表弟惹麻烦。”

“哥,你安稳点。”王若曦瞪着他,眼中饱含了泪水。

王少杰见状,这才冷静下来。

府尹想好后,立刻让人去詹事府找人过来。

一炷香以后,王少柏终于出现在府衙之中。

虽然是亲兄弟,但王少杰此时见到他,恨不得直接将他给杀了。

王少柏穿着一身银色的棉袍,外面披着黑色的大氅,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书卷味。王家的基因不错,他长得也好,也难怪方月会被他迷住。

王少柏到了堂上,也不惊慌,他恭敬地给府尹大人行礼,因为他有功名在身,又是官宦子弟,所以倒是不用跪下。

“不知大人传我何事?”王少柏客气地问。

“王少柏,躺下女子你可认识?”府尹大人指着方月问。

王少柏低头瞥了一眼,摇摇头回答,“回禀大人,此女在下从没有见过。”

方月闻言,脑子如惊雷一般炸开,他居然说不认识她。她猛得抬起头死死地盯住了他,当她看到王少柏理都不理她的时候,眼中的泪水顿时顺着眼角流出来。

不认识,好个不认识!他们明明都有了肌肤之亲,他居然说不认识她。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她,难道他忘记当初怎么承诺她的吗?如果不是为了她,她又何苦放着护国公府这课大树不要,反而处处听他的摆布?

“王少柏,你看仔细了。这个人,你到底认不认识?”张大人再一次追问。

王少柏很配合,低头又看了方月一眼,然后再一次摇头,“大人,此女在下真的没有见过。”

“那好,本官问你,十二日酉时你在何处?”

“大人,过去这么多天,容我想想。”王少波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堂下看热闹的人,看到如此,都低声指着王少柏低声议论,有的人忍不住开骂起来。

“回禀大人,那一日在下在云客来和几位同窗喝酒作诗。”片刻后,王少柏拱手回答。“大人如果不信,可以传同窗和店里的掌柜小二为我作证。”

“可堂下女子却说你和她暗度陈仓,并且唆使她在护国公府下毒,可有此事?”张大人问。

“回禀大人,在下又不是神仙妖怪,会分身术。同一段时间,出现在两处,可能吗?”王少柏半点儿也没有惊慌。

张大人微微皱了眉头。

“大人,我倒是觉得此女是被人挑唆,故意想陷害与我。”王少柏不依不饶,他别有意味地瞥了霍七七一眼,想以此激怒霍七七。

霍七七龇牙冲他一笑,根本不搭理他。

王少柏也不好指着霍七七说,是霍七七在故意陷害他。“大人,是真是假,只要传来人证即可。”

张大人点头,看王少柏的模样,事情好像真和他无关一般。

审案讲究证据,张大人也不啰嗦,直接派人去找王少柏报出的证人。

证人发散在各处,衙役陆续将证人找来。

“本官问你们,十二日酉时,你们在何处,又是和何人在一起。”

“回禀大人,十二日酉时,我等正和几个同窗在云客来喝酒论诗。”先到的人和后到的人,是分开问,但几个人的回答倒是一样。

“你们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回大人,那一日是在小生生辰,是小生请得客。”

而云客来小二和掌柜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这几位爷最后都喝醉,一直到打烊,各家才将人接回去。

王少柏从此事中摘得一干二净。

“大人,在下是否能离开?”王少柏淡笑拱手问。

“是你,分明就是你。你还给我一支金簪,还有银票。就是你怂恿我去在护国公府下毒。你明明告诉过我,你厌恶七公子,要让七公子后悔。我不敢,也是你告诉我,那些药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拉肚难受一天。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方月疯了。

她没有说谎,这个男人酉时明明和她在一起,如果不是这个人诱惑她,她怎么会下毒?

“你还说过只喜欢我一人,不能娶我为妻,也会许我贵妾。”愤怒之下,方月什么话都抖出来。

“哈哈哈。”

“噗嗤。”

可惜她的真心话换来的是一阵嘲笑。

“这位姑娘,你的脸可真大。”王少柏没有说话,他边上的一个书生终于忍不住,他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方月,“就你这模样,还想给王公子当贵妾,别说贵妾,就是想进王家当个贴身侍女都不够。你看看你鬼样,本公子问你,你可会琴棋书画,可会作诗写字?王公子的知己,最少也得能干给红袖添香,看你粗枝大叶,恐怕是得了魔障吧?”

“好了,我们回去。”王少柏淡笑着没有阻止,“姑娘,好自为之。我不管你受了何人挑唆想陷害我,不过你想咬住我,恐怕不成。”

方月愤怒,此时的王少柏在她的眼中犹如恶鬼一般可恶。但她只要一动,就被衙役压住了。“我没有陷害你,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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