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沐天白来找千山山,两个人进了倚幽轩一楼的书房。这个倚幽轩是沐天白设计并监督建造的,他和以前的千山山都喜欢作画,所以特意在书房里弄了一个雅室,专门作画用。
两个人掀开隔帘来到雅室中,室中的一面墙都是窗户,采光非常好,室内通透明亮,中间诺大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笔墨纸砚,各色颜料。

千山山以前从未在这间屋子待过,说来她住这里这么久了,只有楼上的卧房,楼下的浴室和正厅,是她的活动范围。其他的房间,她只是看了看再未进去过,尤其是这间,当初她一进门发现是书房,就马上退了出来,因为她可不擅长用毛笔写字,她怕露怯。

沐天白向千山山说道:“明天是师父的四十岁寿辰,我想咱们应该送件特别的礼物。我想给师父画张像,师父一向喜欢你的画作,但是你的身体欠佳,不如由我代劳,让我模仿模仿师妹的画风,然后署上咱们共同的名字送给师父做寿礼,你看怎么样?”

千山山当然求之不得,很快沐天白开始了创作。其实千山山也是绘画爱好者,只不过她学习的是现代画法,古代的不会,但艺术是共通的,她仔细看着沐天白的运笔,调色。随着画作的初步完成,画中人物的面貌逐渐露出真容,一个英姿飒爽,容貌俏丽的女子,跃然纸上。看沐天白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和迟疑,可见这个女子的形象在他心中是了然于胸的,仿佛人就在眼前一般。这也难怪,他可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在他心中一定是既把她当师父,又把她当母亲吧!

千山山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技法和功力,忍不住技痒,千山山也持笔添上了几笔。她拿最细地狼毫笔,在画中女子的秀发上加了几笔,又蘸了颜料在衣袖裙边添了几笔,整个人物马上鲜活生动了起来,好像秀发在飘扬,衣裙在摆动。沐天白禁不住拍手称赞,“师妹这几笔马上让人物有了生命,真是高哉,妙哉!”

听到沐天白的称赞,千山山心里很高兴。

沐天白又说道:“最难画的是师父的眼睛,我怎么也画不出师父的神韵,还请师妹添上几笔。”

千山山犯了难,她可没见过师父,刚刚还是从画上对师父的外貌有个大概的了解。可拒绝的话又有点说不过去,想了想,人物眼睛的形状已经画好了,无非添上点神韵,她偷偷看了看沐天白的眼睛,依葫芦画瓢,加了几笔。人物马上栩栩如生,有了生命。

沐天白眼里泛着异样的光彩,望着千山山说道:“师妹真是神来之笔,我只画了人物的外壳,而师妹让人物有了生命和灵魂,而且只是简单的几笔就做到了,师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拱手给千山山施了个长礼。

千山山自从到了这里,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一无所长,现在终于有了值得称赞的地方,心里自是很欢喜。

画作完成,沐天白署上自己的名字,把笔递向千山山。千山山很犹豫,自己恐怕一签名就露馅了。沐天白看千山山迟迟不接笔,笑着说道:“我不光能模仿师妹的画作,还能模仿师妹的笔迹,我替师妹把名署上,你看看我模仿的像不像。”说着写上了千山山的名字。

千山山心想,他既然敢直接把名字写上去,一定是写的像了。笑着说道:“我有你这个好师兄,凡事都能替我做,我还真是福气不小呢!”

沐天白深情地望着千山山饱含感情地说道:“能够遇见你,才是我的福气,你是上苍给我的最好礼物!”说着,眼里竟有了泪光。千山山心想自己看错了吧,或者正好赶上眼睛不舒服而流泪吧!

沐天白眨了眨眼睛,说道:“最近眼睛不太舒服,阳光刺到,会不自觉流泪。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沐天白走后,千山山看着画上自己的署名,忍不住拿起笔开始偷偷地模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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