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成了圈子里不是秘密的秘密,很多大师也都对这位画家的画作感兴趣,可奈何不敌陆城夕财大气粗,三番五次有人请陆城夕高抬贵手,却不得面子。
而后这些老顽固以退为进,每次拍卖结束之后,求陆城夕给他们一个小时的观赏时间。

而今天晚上这幅画是一个女童,画中的女童穿的像个吉祥物,咧着小嘴笑的开怀,背景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春日草地。

一锤定音,主持人宣布陆城夕竞拍成功,陆城夕一向冷漠的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抹笑容,而坐在他旁边的苏木却是看的一阵肉疼。

真是造作啊造作,这一副破娃娃的图就花了八千万,八千万呢,他怎么就没看出这画到底是好在哪里了呢?

“恭喜陆先生。”有画作拍卖的地方怎么能少的了燕云。

这三年里,燕海已经重新接管了燕家,比起之前更成熟稳重了,而燕云再次回归到老本行,做起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燕云一直也都对这个知忆很感兴趣,可惜他们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陆城夕淡淡的颔首,“多谢。”

燕云无奈,这人可真是不客气的很,只是想到那画,却还是厚着脸皮上前了一步,“这两年里陆先生已经得了知忆的四幅画作,不知道这幅可否割爱?我愿意出一个亿。”

“你昨天吃了饭,今天是否还要吃?”陆城夕神色闪过不悦,语气不善的问燕云。

燕云一愣,实在是没能搞明白,陆城夕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问题,“我,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得了四幅,可也不能这一幅就不要了。”陆城夕直白的说道。

燕云,“……”他就搞不明白了,这陆城夕一个商人,浑身都充满了铜臭味的人,怎么就对一幅画执着了呢?

“老规矩,在我离开之前,会有一个小时的开放时间,相信燕先生也是爱惜的人。”陆城夕也并不是一点人情都不讲的。

燕云梗了梗脖子,“多谢了。”他是今年刚彻底推手燕家的事情得了自由,听到知忆的画在这里拍卖,便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可没想到陆城夕是个丧心病狂的。

对于知忆的画,他也就在最初问世的时候,和师傅一起去鉴赏过一次,是个很有价值的,可后来他一直都机会再接触到知忆后来的几幅画,心里一直都是个遗憾。

转身的时候,燕云磨牙,又突然回头,“冒昧的问一句,陆先生重金拍卖,可是懂画?”

“看着顺眼而已。”陆城夕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抬手敲了敲手腕上的表盘,“燕先生,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你……”燕云心中不忿,指了指陆城夕气快步离开了。

苏木看着离开的人偷偷竖个大拇指,燕先生,敬你是个汉子!他也一直都很好奇,他们家先生懂画吗?要是懂,为什么不收藏那些大师的名画?

“走吧,去听听那群老东西今年的评价。”陆城夕也站了起来,对于后面的拍卖品并没有兴趣。

拍卖还在继续,可一群人都已经进了一个休息室。

休息室门口,陆城夕的四个保镖门神一样站在两边。

而室内,八个保镖也都站在各个方位守护着那幅画,无意间让那幅画看上去更娇贵了许多。

只见那幅画正被平平整整,小心翼翼的挂在墙上,一群人围着那幅画评头论足。

陆城夕走进来的时候,只有几个保镖恭敬的打了招呼,那十几个人都还在赏画,没有人注意到陆城夕已经进来。

有人抬手指着那画里最浓烈的草地部分,“这次知忆虽然没有用那些昂贵的颜料和画笔,更像是即兴作画,可就是因为这点,反而更显得珍贵了。”

“是啊,最难得是这画工,看似没有章法,可却又处处透着章法。”有老教授不停的点头,“这要是能做教材,虽然是可惜了,可却也是对那些心浮气躁学生最好的指点。”

“梅老,你以为呢?”有人看向泰斗级的人,也就是燕云的老师。

“这定时一个用心生活的人。”梅老点点头,“用心的人,才是最珍贵的,看似随笔,却是最真实的状态。”

“是啊,这画画的人一定是热爱生活的,看这女娃的眼睛,仿佛都是活过来了一样。”燕云点头,只觉得哪里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老师,我猜这知忆一定是个女人。”

梅老点头,“说不定还是个母亲了。”

“一个母亲最能如此传神的绘出孩子的模样。”有人连连附和。

“只是要我看,这人虽然爱生活,却又隐隐透着一分不安。”有年轻女画家看的更加用心。

“如何不安?”陆城夕挑眉,出声问道。

一群人猛地一惊,回头,不知陆城夕是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了,神色紧张几分,却又谁也舍不得移开一步。

“女童的发髻太过对称了。”那人也没怯场,本来就是享受评价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那女娃娃的发髻。

他们虽痴迷画作,可到了一定程度,也格外期待可以见见这个知忆,一起讨论一二,毕竟这可是活着的天分极高的画家。

陆城夕看了过去,他之前做过简直,眼睛对于尺寸的测量也是异于常人的,看了看点头,“确实太过对称了。”

随后又扭头看向梅老,“梅老,依你看,这女童和这知忆的关系……”

梅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城夕,外界都说陆城夕深爱当年那个替身,动用了一切关系寻找,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罢了,可从去年开始,却又突然迷上收藏画作了,而且只收藏一个人的,不惜一切代价。

这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梅老轻轻的摇头,“不好说。”

“嗯?”陆城夕皱了眉,“刚才您不是说是母亲最能画的如此传神吗?”

跟在后面的苏木,“……”他们家先生是不是太那啥了?

难道是因为一幅画,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画家敢兴趣了?

可先生也没说要找人。

“这些都只是我们这些人的猜测而已。”梅老客客气气的说道,“一切都只有见到这位知忆之后才有定论,也能证明我们这群人的眼光是没看错的。”

陆城夕眸光暗了暗。

“既然梨璇一直都在收藏人的画,不如也一起找找这位神秘的画家吧。”燕云突然上前。

知忆的画之所以能被炒到这么高,也是因为这个人两年多了都没有露过面,而且所有流传出来的画都还进 陆城夕的手。

“云儿。”梅老突然轻斥自己这徒弟,这话实在是冒昧了一些,毕竟这些年陆城夕的势力比之前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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