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岩已经被这骗人的借口给逼的烦心不已,挠乱一头黑发,哼笑道:"上次你也是这种说辞,这一次还是这样。我爱的人不是你,那是谁?你说,那是谁,你要判我死刑也可以,把那个人揪出来,我马上在你面前消失,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司徒娇扭身过去不说话,看此情景,那男人开口了,"秦先生,我听娇娇提到你,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必在这儿纠缠不休,我看你的条件不差,不如..."

"这是我与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议论!"秦桑岩冷冷回了男人一句,稳了稳声对司徒娇说,"改天我再找你。"

"桑岩。"背后响起司徒娇的声音,"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严澣。"

秦桑岩充耳不闻,在口袋里的双拳却捏的死紧,他一言不发上了车,打着方向盘越过他们上了主干道,车子开远,那辆跑车,和跑车旁边的两个身影却在眼前不断跳动,刺激他的神经,忍受不了的疼。

进了公寓,直奔吧台,拧开一瓶酒便往嘴里倒,大半瓶入肚,脑子却越喝越清醒,清醒到能回忆起她的一言一行,回忆起她拒绝自己那决绝的样子,娇娇,娇娇,我那么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要用那么可笑的理由来搪塞我?

酒瓶被狠狠扔向墙壁,玻璃与红酒洒了一地,他无声的笑了几声,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当门铃响起时,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司徒娇,对,一定是她,她还是爱他的,她还是舍不得他的,她来看他了。

喃喃着,踉踉跄跄跑到门口,大力拉开门,是一张妖娆的面孔,不是娇娇,不是她,他砰的关上门,顺着门滑坐在地。

米娅在门外静了一分钟,她无处可去,只能来这儿,一个半小时前她找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医生说做人流的预约已满,要等起码一周,她想了想答应了。与其到表面上温温和和,暗地里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司徒政那儿,她宁愿到这儿来挨他脸色。

很犯贱不是吗?她歪了歪唇,放弃按门铃,从包里翻出钥匙,自行开门。

门一开,一个身影倒在脚下,她皱眉,刚才他来开门便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他晚上应酬不够,回家还喝,心情不好吗?而他心情不好,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司徒娇。

她扶他坐起,被他一把甩开,"你不是娇娇,你走开!"

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不再管他,关上他身后的大门,径自到客厅找水喝。找电水壶,灌水,插电烧水,秦桑岩见她在自己家一样轻哼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倒进沙发里,不一会嚷起来,"我要喝水。"

还真懂的掐时间,米娅看着已经跳到保温状态的电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还不忘提醒:"小心烫。"

他似乎根本没听到,睁开眼睛张嘴就喝,自然烫到了嘴唇,然后把水杯一扔当即泼了米娅一身,默默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的冷静,捋起衣服,脱下裤子,从肚脐眼到大腿全是红红一片,她连忙用冷水冲洗腹部上的皮肤,里面的小生命虽然活不长,但她希望在他(她)活着的时候能不受罪,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秦桑岩还在外面躺着,嘴里不停的咂,喃喃自语着什么:"呵呵,个个暗示要我贪,我偏不,如了你们的愿我就是孬种!别指望我会批那块皮给你们,一切照程序办,谁来说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这句话!呵呵..."

看他发着酒疯说胡话,米娅不想再去自讨苦吃,天不早了,她想早点睡,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这间公寓是两室两厅,她挑了他卧室隔壁一间自行住下。

躺在陌生的环境和床上有些睡不着,她不由开始想他刚才的话:个个暗示要他贪...上次那个部长她是知道的,还有谁?今晚吃饭的孙局吗?孙局难道当了某个开发商的说客?

工作上的压力,情场上的失意,想来他最近心理压力的确很大。

翻了个身,再想到自己,她又何尝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世,发现意外怀孕,周/旋在虎视眈眈的司徒政和轻视自己的秦桑岩身边,她又何其累?马上又要面临辞职和重新找工作的压力,这些又有谁来帮她扛,只有她自己。

一个屋檐下,一墙之隔,两个不同年龄,不同命运,却同样痛苦的两个人,如果能在寒夜相拥取暖,那会是多么幸福,可会现实吗?

也许永远不会。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头,不一会被子下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梦中感觉身上凉的,一直疼的地方很舒服,米娅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脑袋在眼前晃动,秦桑岩居然在帮她涂药膏。

"你..."她难以置信,动了一下,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陡然变成这样她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抬头按住她光洁的小腿,"不要乱劝,这药膏是我家祖传治烫伤,很管用。"

说完他低头仔细的用手指抠了一点绿色药膏往她大腿上涂,米娅脸红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她就算睡的再死,也应该感觉到的,这会儿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一边,裤子被褪掉了,只着底/裤,上衣被捋到胸部以下,露出纤细白嫩的腰枝。

"舒服吗?"他专注的在她大腿上涂着,却像男女做前/戏时调/情的爱语。

她脸红到耳根,暗骂自己多想,清了清嗓子,"清凉清凉的,挺舒服的。"

"秦家祖传秘方可不是白传的。"他低低的说着,手指辗转着往她上身涂抹。

她全身一阵僵硬,为了掩饰,她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是我让你受伤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见死不救的禽兽?"

"你不是吗?秦、兽。"

他半晌反应过来,一时失笑,"看你有说有笑应该没事了,昨晚的事...抱歉。"

酒醒后的他可爱多了,米娅抿了抿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原谅你。"

他抬起眼帘,眸光中流露出璀璨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冲着自己笑,这笑容含有热量,整个清俊的面孔转眼扩散出暖意,生动无比,英俊迷人。

假如他能一直对她这么笑,就算要她再被烫一回也愿意。

"擦好了。"

然而,快乐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转眼他收起药膏,帮她把衣服拉上,从头到尾十分君子,眼睛没乱瞄,手也没乘机占便宜,又替她盖上被子,出去了。

靠在床头,她感觉整个房间的阳光都被他带走了,留下的只有灰暗的冷。

看她梳洗整理了一番自己,坐在餐桌边的秦桑岩指着一份早餐说,"不介意的话一起用点。"

心情复杂的坐过去,米娅闻到食物的香味胃已经很难受,可她无法拒绝,走过去坐下说了声谢。

盘中有吐司、煎蛋、牛奶,很西式的早餐,她好象没见到有钟点式,边吃边问,"你做的?"

"嗯。"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她也没再往下问,艰难的吃完早餐,忍着要吐的欲望,她擦擦嘴准备去上班。

"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穿贴身的布料容易与受伤的皮肤摩擦增加痛感,沙发上有套宽松一点的衣服,你可以换上。"

他的体贴入微教她既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往沙发上瞄了一眼,暂时的衣袋,看来是早上他特意出门买的。

怎么...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她有些转不过弯了,他把她归类于那种女人,不可能一次小小的受伤就能引的他这么大的改变,要知道对一个人的成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除非...除非他有什么目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谢谢,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她让自己笑起来很得体,抱着衣服进房间去换,没有看到身后是一道冷然的视线。

秦桑岩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吃起早餐来,他承认自己和她有过不正当的关系,那是在被爱情伤的体无完肤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事后他也给了她一笔钱,所以两不相欠。他这辈子只会对娇娇好,对她,他存了一点私心,想让她做一件事。

换衣服时米娅心中甜滋滋的,上面的吊牌还在,显示这套价值不菲,上千块。虽然与司徒家衣柜里给她准备的高级订制比差了一截,但是这是他亲自买的,意义不一样。

穿出去,秦桑岩已经用完餐,刚刚站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很合适你。"

"谢谢。"她又是甜甜一笑,心里的开心几乎要溢出,脚步轻的仿佛要飘起来,故作镇静的拿了包准备出门,"我先走了。"

"等等。"他唤住她的脚步,踱步走上前,"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她没有丝毫怀疑,还沉浸在穿着他买的新衣服的喜悦当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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