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殿。
凤琴已将从红鸾手里得到的信息告诉墨玄钰:“蒂后住进了玄王府,之后玄王府大门紧闭,蒂后没有再从里面出来。”

坐在桌案上的男子,脸上覆着浓浓的阴戾之色。

凤琴看在眼里。

正如庄月柔所说,墨玄钰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发疯起来眼里只有一个云卿尘。

“派人守着玄王府,不得让有心之人有机会靠近卿尘,将她离宫的消息封锁起来。”他拿起了笔,有力的在纸上写着。

“我已封锁了蒂后离宫的消息,送画之人……我也已找到了。”

墨玄钰猛然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凤琴:“是何人?”

“画是从我府上送出去的,我之前曾拦下几幅从异国而来的美人图,我知道你不会接受那些美人,便将那些画……”

“是何人送入宫中来的。”墨玄钰打断了凤琴的话。

凤琴微微怔了一下,见墨玄钰根本就不想听自己多余的解释,便侧身唤道:“进来吧。”

桃桃从殿外走入。

踏入了乾龙大殿,她跪了下来,恭敬的行礼:“奴婢桃桃参见皇上。”

墨玄钰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按压在了桌面,另一只手放落在了自己的腰间的佩剑,谈吐清晰的问:“是你将美人图送入宫中来的。”

桃桃如实回道:“是,是奴婢将美人图送到惠后手中。”

“受何人指使。”她是庄月柔的人,若无庄月柔的指使,她如何想得到将那幅画送给惠后?桃桃摇了摇头:“无人指使奴婢,是奴婢在姑爷房中看到了皇上之前日思夜想的梦中人,奴婢便想着皇上见了定会喜欢,可是又碍于奴婢无法直接面见圣上,便偷偷将这幅画藏在奴婢的衣里,等小姐入宫时

,悄悄的带入,托惠后之手送给皇上。”

墨玄钰冷呵了一声,他绕着桌案,缓缓走向桃桃,手则握住了佩剑,猛然拔出!

桃桃被这一幕惊吓到了,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墨玄钰:“皇……皇上……奴婢奴婢只是送了一幅画给惠后。”

墨玄钰将剑抵在了桃桃的身上,呵呵的笑了一声:“真的无人指使你送画。”

“无……无人……无人指使……”桃桃声音发抖的说。

他猛然挥起了剑,重重的挥落向了桃桃。

桃桃闭上双眼惊叫……

凤琴则瞪大了眼睛,望着墨玄钰高举的剑快速的斩落向桃桃,没一会儿,那血淋淋的头颅掉落。

这令凤琴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此时跪在这里的人,是月柔……他会不会也这么狠。

会不会?

“玄帝!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当。”凤琴攥紧了剑,心不停的颤抖着。

好险,他庆幸着自己在发现那幅画是庄月柔送入宫的时候,就隐瞒了事实的真相。

“传令下去,朕要纳妃。”

“什么?”凤琴震惊了。

他斩了一个送画的人,现在又说要纳妃,此事传出去后,他的蒂后还会再回来?

他到底想搞什么?

墨玄钰丢掉了手中的剑,踢开了桃桃的尸身,英俊的面容绷紧,一字一句的轻吐:“朕要纳妃,谁喜欢朕的,都送宫中来。”

凤琴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纳妃不该是一件喜事吗,为何他从墨玄钰的脸上看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既然下达了皇命,他便也只能照着做了。

玄帝纳妃这一消息快速的传到百官耳中。

也快速的传入了云卿尘的耳边。

这一夜,云卿尘坐在了仪阁的亭子里,手里举着画笔,笔尖落在了画纸上,轻轻的描出了一个女子的轮廓。

每画一笔,她都觉得很吃力。

可她还是坚持着画。

唯霜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灯,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

看到云卿尘为画中的女子勾勒出一对勾魂的双眼时,唯霜猛然想起今日在市集惊鸿一瞥的红衣女子。

她为画中人儿涂上了颜料,女子看起来栩栩如生,美丽动人。

这一画,便已到了三更天。

红鸾从暗中缓缓走出来,停留在了亭子外头。

云卿尘一动不动的拿着笔,问:“如何?”

“娘娘,共有八十多名女子入宫,且被召进了乾龙殿,凤将军不愿多说,微臣只知道这些了。”

“呵!”云卿尘放下了笔,再也画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在院子里烦躁的走着。

唯霜苦恼的看了眼云卿尘,随后一脸责备的斥责红鸾:“你可以不那么诚实吗?娘娘如今的心情糟糕的很,你还在娘娘面前说这些话。”“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何况那还是皇上,哪个帝王没几个妃子,娘娘若是不能适应这些,那日后如何继续与皇上过呢?”红鸾瞥了她一眼,她并不是一个思想十分封建的女子,只是,却将男人的心

思都看透了。

这世间……哪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都是骗骗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的。

何况,帝王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红鸾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落入云卿尘的耳畔。

云卿尘脚步猛然一顿,微微抬头,看向了红鸾的方向,问:“你爱过一个人吗?”

红鸾想了想,然后摇头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没有,你不去寻找又怎知没有?”“娘娘,恕微臣斗胆说几句实话,纵使是在外人眼中痴情专一的占王,也都是与自己的妾室有几个孩子,瑞王殿下,也早已在十五岁时纳了五位妾室,生下了几个儿女,而娘娘所嫁之人是天子,那更加不可

能只守着娘娘一个女子,娘娘要想得开,想不开的话……就输了。”红鸾只是将自己所见的事实告知,那些所谓的痴情种在情欲面前,不过是浮云,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输了吗?

她的心再一次的受到了打击。

所以,墨玄钰在大婚之夜与她承诺的话,不过是一场浮华。

“我知道了。”云卿尘大步的走入了房间,门重重的关上了。她趴在了床边,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耳边回荡着他曾温柔的呢喃:“卿尘,你别怕,本王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女子,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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