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夜空繁星点点,微微拂过的秋风仿佛要带着这一人一兽的烦愁一般,撩人心间。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妖怪,而是天庭上林苑监守凡神,因为贪睡失责,丢了天庭诸多仙兽,被天帝贬下人间。”

吕战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自己印象中的阴谋家幕后大boss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也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听着穿山甲徐徐道来其身世。

“谁曾想,我的死对头向天帝进言,称人间穿山甲一族日渐稀缺,频临灭绝,便建议让我转生为穿山甲,从此我便成为此族之首,负责守护穿山甲一族。”

“万年前,金蛇女王携其心腹嗜毒黑蝎精从中原神州逃难而来,在此扎根,为祸人间,反而惹怒天庭,派遣百神下界斩妖,金蛇女王狡猾之极,嗜毒黑蝎精更是法力高强,无奈之下,天帝只好命人镇压其二妖,随后更是遣派我来看管八卦灭邪阵,也就是这葫芦山。”

“他们许我万年之后,二妖即被炼为灰烬,我则功德圆满,回天庭复职。”

穿山甲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一改之前小心谨慎的神情,用充满怨念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无尽的夜空,似乎恨不得将之绞成碎渣。

吕战见状,暗道果然,这穿山甲定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蛇精和蝎子精的出世,他也是计谋已久,早有念头。

突然,穿山甲喜怒无常地大笑了起来,厉声道:“呵呵,可笑我当初还信了他们的鬼话,看管万年!万年!万年!区区二字却是让我盼尽了心神,望穿了天际,万年的光阴根本就不是我可以独自承受的!”

时光销殆,青春几轮,吕战有些悲哀地想到,是啊,整整一万年,无论是谁都不能忍受一万年的孤寂和沉默。

“这八卦灭邪阵乃是以乾、坤、离、坎、震、巽、艮、兑封住八方,我凭借着穿山甲与生俱来的天赋,钻进葫芦山,耗费几千年的光阴钻研此阵!”

穿山甲突然有些利灾乐祸地转眼看了看百里方外仍然硝烟不止的几个村庄,狰狞地低声道:“我虽为天庭凡神,却是身赋**绝体,而这八卦灭邪阵的坎方即为水,哼哼,你觉得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命中注定该有此一举!”

吕战听到这里,也终于知晓了穿山甲背后真正的谜团,更是看清楚了穿山甲心底最深的秘密。

“万年光阴,天帝老儿绝对会觉得我会受宠若惊地担起这个责任,让他失望了!”

“我算准了时日,在最后一年,由坎方捣毁了整个阵法,二妖脱离束缚,将重新为祸人间!!!”

巨石上方的一人一兽此时竟是陷入一种沉闷的气氛当中,吕战没有说话,穿山甲也停止了抱怨,剩下的便是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恨意和无奈。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然这么复杂,呵,真是可笑!”吕战嘴角微撇,有些嘲讽的看了看天,似乎猜不透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又或者穿山甲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是真是假又如何?吕战静静地看着眼前突然浮现出来的系统面板,上面正缓缓刻上一行血色奇异的字体,似篆似铭。

“恭喜宿主激活终极任务:【新晋神位,杀神的执念】(一)

任务详情:请宿主积累杀神值提升等级成为天界杀神。

任务进度:杀神值:0/1000,0000,0000。

任务奖励:???”

“看样子还有后续,那么神也是真的咯?穿山甲也没有撒谎咯?”吕战看着后面那括号里标记的非常显眼的“一”字,有些释然地想到,与此同时也感觉自己或许不再迷茫了,忍不住心头的热血和紧张,吕战闭上了眼,不顾石头上的冰凉缓缓躺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引导爷爷得到葫芦娃他们?”

这也是吕战此刻唯一不解的地方,既然你都对天庭怀恨在心,将妖怪放出来祸害人间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引出后来葫芦娃对抗蛇精的剧情呢?

“你似乎知道的挺多的?”

穿山甲带着古怪的神色看了看仰躺着的吕战,不解的问道。

“……”

“该死,又说漏嘴了!”

吕战沉默了半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恨自己没脑子,一次两次犯同样的错误,还不知道悔改。

“哼,有些东西你还是少问比较好,一些事情也最好藏在心里,不然当真会惹下杀身之祸!”

穿山甲严肃的警告吕战不要追究和他不想管的事,也没有追问吕战是如何得知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嘭!”

一声轻响,吕战居然出乎意料的一巴掌拍了过去,穿山甲“哎呦”的喊着摸了摸自己的头,恼怒地看着吕战。

“你干什么!”

“喊什么喊!大惊小怪,我也劝你不要惹我,今天我身上的血迹想来你也猜到了什么!”

吕战依然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完全不顾忌穿山甲此刻的感受,反正他也猜不透自己的来历,索性唬他一唬。

“你……”

穿山甲无言以对,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好不再磨叽,起身跳下了巨石,一溜烟跑向了老人的屋子里。

突然,吕战睁开眼,暗骂自己是个猪脑袋,连朱刚烈都不如,连忙起身调动系统面板,释放出【天眼】技能指向穿山甲的背影。

“探测距离过远,请靠近后重试!”

“……”

吕战半跪在巨石上,呆呆地看着穿山甲没了踪影,脑子一片空白。

“我次奥你大爷,还有探测距离,你怎么不去死!”

吕战气愤地大声怒骂着,气急败坏地在巨石上狠狠地剁了几脚,声音之嘹亮甚至连老人屋子外正在沉睡的葫芦娃都被吵醒了。

只见藤蔓上挂着满满当当七只七色葫芦,一颗橙色葫芦在藤蔓上晃了晃,用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地喃喃道:“这是战哥的声音,战哥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而屋子里已经盘于坑洞内的穿山甲则是不解地抬起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见没什么动静后便置之脑后陷入深眠。

当然,这些吕战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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