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一怔,太子竟然不问她皇上的情况,难道他就那么自信?这宫里的人真是奇怪,皇上说,早料到她会进宫,而且她进宫所为目的他也深知,甚至连她见过忠顺侯老夫人的事他都知道。
而这太子,她能来,似乎是他早就笃定了的事,来了要先去见皇上,也是他早就料到的事,她很想问,若是她不来呢?他们怎么就那么自信的认为她一定会来?

算了,这是一句废话,因为她已经来了,何须问?

“我是来了,可最终结果也不一定就能如你的愿。”她回道。

这次换太子脸色微微一变,很快,他又恢复温和神态,道:“七小姐,本宫知道你早有准备,可你别忘了,你是齐亲王的待嫁妃,若是齐亲王出了岔子,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齐亲王不出岔子,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太子也别忘了,齐亲王是为何离京,他离京又是为了谁?”

“本宫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七小姐大可放心,那人不是你的阻碍。”

太子此话一出,莫夕颜猛然一怔,那便是太子知道了燕珠的事?太子如何断定燕珠不是她的阻碍?难道太子知道燕珠的下落?不,不对!她一惊,道:“燕珠的事你知道了?她尚未离京?那一系列的假象,都是你布置的?”

太子嗤笑,他如何会不知燕珠?凌王能知道,他为何就不能知道?他一步一步的策划着,步步都要赶在凌王之前,可知他费了多大心思?

“好,你的条件我应了,齐亲王回京之时,你让人来取。”莫夕颜果断的说道。

知道燕珠尚未离京,这也算是小有收获了,那东西是她和皇上说好的协议,太子需要,她便给,她要得的,只是皇上的亲笔圣旨一道。

用圣旨换她为他医治,以及制衡朝中那三股极度不安分的势力。

说起制衡,这就用到了老夫人给她的东西,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莫夕颜也不知道,她没看过,不过听皇上说,那是能让他利用各人弱点,相互牵制朝中各股势力的最好东西。

神经兮兮的,她也不想管那么多,只要她的目的能达到便好。

太子以为莫夕颜是为轩辕灏,其实,那道圣旨更重要,再说,这东西是要交给太子的,即便不想管那轩辕灏,却也顺带的将他给救了。

小花园里聊了大约两刻钟,莫夕颜便迫不及待的找了苏燕出宫了,和这些人聊天太累,说一句话就能让人猜想出很多句来,搞的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说的不对了,便引来一通怀疑。

回去的时候,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却突然飘起一丝小雨,马车晃晃悠悠,凭空就添了一抹忧愁,。

莫夕颜念:“这老天也知道我心情沉默,竟然下起了雨,唉,春雨离愁近啊。”

“小姐,分明是秋雨离愁近的,哪里听人说过春雨离愁近?”苏燕取笑,她并不知殿中莫夕颜和皇上的协议,也不知小花园里莫夕颜和太子的谈话,她也知道莫夕颜不会告诉她,便只想着要哄她高兴。

唉,苏燕说的是,向来没人用春雨来诉愁的。

时间过的很是漫长,等待的过程里,每一秒都煎熬,等再见到轩辕灏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而这两天,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弹劾了朝中几位大臣,而这几位大臣均是各股势力中的紧要人物,为保存势力,每股势力中均是选择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不过多多少少也都损失了些,有人丢了兵,有人丢了权,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而重病中的皇上,竟然神奇的逐渐恢复起来,这重重的打击了不少人,太子被令代理朝政,明眼人都看的出,皇上在慢慢的收权,又在慢慢的放权。

那天莫夕颜从宫里离开后,凌王便也被放回了凌王府,不过软禁的令并未解除,只是从宫里挪回了府里。另外太子也算说话算话,当即也撤回了围困轩辕灏的人。

后来,宫璃回来了。

莫夕颜问起轩辕灏的事,宫璃没多言,只是说人没事,刚回来比较忙,需要先进宫面圣什么什么的。她想了想也是,想他回来也定然会去见见太子的。

她想着,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跟轩辕灏说起他们之间的交易,若是轩辕灏知道了,又会如何?

她不知道,其实她想多了。

轩辕灏原本就功夫好,当时被困,想要摆脱并不是难事,只是为了查清一些事,故作上当而已,那时他没想到莫夕颜会让宫璃去寻他,也没想到莫夕颜会和太子妥协什么,其实,原本也都是在他的掌握中。

回来后便进了宫,太子定然不会多说什么,而皇上不同,皇上希望将来轩辕灏能辅政,对他的信任,就如同信任自己的双手一般。

因此那天轩辕灏在宫中和皇上密谈很久,他这才知道她为他做了什么,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傻,过去的事永远都是过去的,他又为何非要去寻个结果?

“你也不要责怪她,她这么做,明着看是为凌王,实际却是为了你。”皇上道。

轩辕灏微微一笑,有时候,连他自己想要明哲保身都难,他又怎么会强求她去做什么?他原本也不愿将她牵扯进皇权的争斗中,能为了他,亲手交出忠顺侯老夫人托付的东西,是她对他的义,他知道那几天的状况,也知是他连累了她,于是回道:“自然不会。”

皇上心中默默叹息一声,又道:“她怕是误会了,你可以找个时间将一切都告诉她。”

“不用了,不知道也是好的。”他回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说不说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的,只是有件事他很好奇,让人去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那天见她,似乎真是不一般的,皇弟可知她如何会医?”

“不知,她没说过,臣弟也不愿多问,她若想说,臣弟不问,她也会说,若是不想说,臣弟问了,反而让她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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