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纪清宸小脸涨得通红,却不知怎么反驳。
他心智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个小孩子,哪能比得过徐南意的弯弯绕?

徐南意循循善诱道:“我并没有因为这个猜想就诬陷你,所以呢,你也不能随便给我定罪,还这么没礼貌地指责我,懂了吗?”

纪清宸抓剑柄的手隐约颤抖,他其实很能听得进去道理,可他已经把徐南意视作敌人,便也不愿把她的话当回事。

徐南意歪了歪身子,换了个姿势,环扫周围一圈,笑问他:“现在你来告诉我,今天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骂我,而不是昨天、前天?你娘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纪清宸听得眉头越发紧皱,像是个年幼的小老头。

徐南意定定地望着纪清宸,若是没有大人教,单凭纪清宸怎么会突然找事?看来这冯妙妙又不想过安生日子了!

恰在一大一小干瞪眼时,一道柔软又急促的声音渐近。

“宸儿,宸儿你怎么在这儿?”

“娘!”纪清宸跑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徐南意,“娘,我来帮你报仇!”

冯妙妙一副尴尬的表情,给徐南意浅浅行了一礼后,赶紧上下检查着纪清宸,“你有没有怎么样?”

徐南意笑了,冯妙妙可真是爱演得很!

“妙夫人眼神不太好吗?手无寸铁的人是我,若说担心,也该担心我有没有被这位小少爷弄伤吧!”

冯妙妙脸色微红,顿了顿之后,小碎步走到徐南意面前,扑通跪下。

这一跪,可把纪清宸吓着了,火气也冒上来了。

“娘,你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下跪!”

纪清宸使劲去拉,冯妙妙却推开他,泪水涟涟。

“意夫人,宸儿年幼不懂事,平日里总怕我受了旁人欺负,因此才言语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念在小侯爷的份上,千万不要跟宸儿计较,求夫人开开恩……”

霁月刚赶过来,没有看到之前的情景,单看冯妙妙这下跪委屈的样子,霁月就觉得厌烦。

日久见人心,霁月只是不说,不代表她不辨是非。

徐南意眯着眸子,笑容清浅,就看着这一出好戏。

冯妙妙说话,真是有两下子,若是不知情的人经过,还以为她徐南意真的对纪清宸做了什么呢!

而且,冯妙妙话里话外,不还是在说是因为徐南意欺负了她,所以纪清宸才莽撞了吗?

把锅全甩给她?冯妙妙越发长本事了!

按照惯常的戏码,徐南意应该连忙把她扶起来,说些姐妹情深的话来宽慰。

可冯妙妙都数不清自己磕了多少头了,怎么徐南意还没说话呢?

冯妙妙不免抬头偷看了一眼,对上徐南意那慵懒的眼神时,一时心颤,连忙低下头,咬牙磕头求饶。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看着冯妙妙挖坑自己跳的样子,霁月和几个丫鬟忍着笑。

徐南意仍旧那副闲闲的样子,换了只手支着脑袋,笑容越发深。

不是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吗?那就受吧!

冯妙妙一起一拜,磕头磕的脑袋发晕。

纪清宸已经火冒三丈,再次用短剑指着徐南意,大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徐南意眉头轻挑,轻笑一声。

冯妙妙心一动,时机来了!

她起身一把抱住纪清宸,眼泪悬而未落,哽咽说道:“宸儿,不要这样,不可以对夫人不敬!”

终于不用磕头了!

“娘……宸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你!”纪清宸可真是个孝顺的娃娃呀。

冯妙妙摇摇头,掉落一串泪水,无意中往门口瞟了一眼,赶紧转脸对纪清宸道。

“宸儿你记住了,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就是意夫人,你要学会虚心、懂礼、好学,听意夫人的话,这样意夫人才会喜欢你,教导你成材!”

纪清宸瘪着嘴,倔强地点头,可看向徐南意时,眼中满是不服。

说完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冯妙妙余光扫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影,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呵呵……”

谁料不按常理出牌的徐南意,竟然笑出声来,让这母子俩瞪大眼睛看她。

“母慈子孝,谆谆教诲!让我看了真是感动至极啊!”徐南意收敛了笑意,淡淡望着他们。

冯妙妙眼底似有暗涌,徐南意这是感动地笑了?

此时有一高大身影从府门走来,已经从徐南意所在的花树旁走过来,出现在大家的视野。

冯妙妙都能注意得到的事情,徐南意会没发现?

她也瞧见了,纪如珩回来了,而冯妙妙刚才那些,都在做戏!

怎么,想让纪如珩看到她这个婶母欺负这孤儿寡母,好把她一举休了赶出去?

冯妙妙野心可真大!

由于徐南意是背对着府门,她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似的,众人作势要拜,她却冷声打断了所有人要请安的动作。

“妙夫人,我现在还称你一声夫人,那是念在大哥的英魂、和年幼无知的小孩子的面子上。从我进了这侯府,你明里暗里多番挑衅,以为我是怕了你吗?”

徐南意突然这么开诚布公地说这些,冯妙妙一脸惊愕,下意识地看了看纪清宸。

徐南意目光冷冷:“我敢说,就不怕小孩子会受影响。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继续寻衅滋事,甚至是利用小孩来挑战我的底线……”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却是笑了一声。

“你如今所拥有的,不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收回!我徐南意说到做到。”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这番话对于幼小的纪清宸而言,或许有些深奥,可每一句话在他心中重复着,仿佛揣摩出了其中深意,动摇了他曾经坚定的信仰。

他的信仰?不过就是母亲为大,母亲所说所做全都正确罢了!

他明明讨厌这个女人呀,可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女人说的话,而动摇了呢?

那一声声一字字,都深深砸进了冯妙妙的心里,那种颤抖是从心底深处扩散到身体来的,她是真的怕了。

可她冯妙妙在侯府的这五年,难道是吃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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