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
吴大游凶神恶煞的冲我摇摆着他无数双血淋淋的臂膀,连带着露出那一双双指甲锋利的手爪在我的面前的晃悠。

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将我生吞活剥,剥皮抽筋。

介于田昕的例子,我这一回不像在湘西那样窝囊。

既然我有这个不被恶鬼附体侵身的能力,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我忍住心底的害怕与彷徨,挺直腰杆,目光坚定而又阴冷的回瞪向近在眼前的吴大游。

“你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是本质,这无关我的体质不体质,至于你的死因,我倒是可以帮你,在阳间我是法医,你是我经手的死尸,我会对你的死而做出负责。如果你是死有余辜我帮不了你,反之,我可以为你找到凶手替你澄清。而你的家人会得到法律的保护与维权。”

我机械地说着我平时面对死者家属所回答的官方答案。

我是法医,我对于死者或者自身的职业,都有了相应的正确理解。

但对于死者死后的灵魂,我帮不了,也不想帮他们解决阳间的事情。

因为我没权利,也没有能力去做。

灵异组,包括重案组的厉俊昊,总以为我是阴胎体质,就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可实际上我真的只是普通人。

意料中的,我的回答刚溜出口。

吴大游就伸出他的无数双血淋淋的手臂朝我袭来。

“冥顽不化。”我低低地咒骂了声,忙不列跌地逃窜在自己的卧室里。

22平方米的主卧,我以前还觉得大得很,现在我被攻击的上蹿下跳,反倒觉得地方太小,没处可逃。

腰肢立马被吴大游伸长的两只血淋淋手臂轻易地握住。

随着腰肢被握住,我的四肢也跟着被其他的臂膀束缚,身体更是一动不动地被他提到床头的墙上。

我仿佛成了耶稣般,身体被钉在了墙上,挣脱不得。

我面色难堪地被钉在墙上,愤怒地冲着发了疯的吴大游灵体叫嚣。

“吴大游,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帮不了你就是帮不了你,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即使把我折腾死了,我也是帮不了你。”

说完后,我停止了挣扎,一脸准备就义表情的抵在墙上。

说什么我也不能说出任何答应他的话。

我自己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我连个茅山法术都不会,答应了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在心底如是对自己警告着,面上变得死瘫脸。

可我都这样了,吴大游还是不肯放过我,嘴里心里一直念叨着那个所谓的神秘人。

“不可能,他说得铮铮有词,他说你能帮我就一定能帮我。我的家人,我的妻子还等着我去救他们!你不可以拒绝我,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无数双鬼爪化成利刃抠入我的身体,我疼得龇牙咧嘴,浑身都在叫嚣着痛苦。

鲜血从我身体的每一处受伤口流出,我的嘴角也跟着淌出鲜红。

但我一遍遍警告着自己要拒绝。

“杀了我,你倒是真的杀了我啊!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努力地方亮了嗓音,一脸不屈地瞪着黑目,剐向近在咫尺的吴大游。

可我嘴巴里是这么说的,我的心里却是在做一次赌博。

吴大游口口声声提到那个神秘的男人告诉他,我能救他。

那个神秘男人为什么自己不救他?

想必那个男人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打算,所以没出面,反而让吴大游来找我。

而吴大游既然笃定我能帮他,那么他对我的威胁就不是真的要杀我,只是为了让我屈服。

既然对我的生命构不成威胁,我也不需要对他感到害怕或者认命。

“贱人,见死不救,你也不配活着,我要杀了你!”

可我发现我赌错了,吴大游的鬼爪袭上了我的脖颈,做出一副要掐断我脖子,了断我生命的模样。

我痛苦地被他提着脖子,四肢想要挣扎缓解苦痛,身体却是无法动弹地抵在墙上。

我的眼泪啪啪地落下,我的牙关咬得死劲。

痛,浑身上都在叫嚣着痛苦。

四肢无法动弹,我只能摇晃着脑袋,企图阻止吴大游的手臂侵扰。

可是,我这样的阻止微小的很,根本无法阻止变成灵体的吴大游。

他的力量大的厉害,我根本阻止不了他。

我不甘地瞪着双充血的红眸,气息薄弱地张嘴喷激,“你这样肆意杀害阳间的人,你即使到了下面,也是被打了地狱十八层,不得善终。”

吴大游根本不听我的劝解,发狠地掐指我的脖子。

喉间能吸入的氧气渐渐地薄弱,渐渐地变得只出不进。

我两眼也跟着泛起了白,意识变得不清……

又遇到这种威胁到生命的事情,我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运。

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滑下,有几滴鲜红淌到我的耳后,沾染上某一处奇怪的纹络后,鲜血立马渗入。

强大的力量伴着道道刺目白光,从我的耳后盛临,瞬息笼罩了整个主卧,也将主卧照亮。

感受到盛光莅临的吴大游,似乎很怕那白光带来的钳制力,立马松开了我的脖子,无数双血淋淋的臂膀被那白光反射,血淋淋的臂膀瞬间变成黑烟消失在空中。

突然失去了臂膀,吴大游痛苦不堪地在半空抽出挣扎,灵体也瞬间跌落在地。

而我没了钳制力,呼吸渐渐地变得通常,身体也跟着恢复了常态,四肢一能动弹后,人就咻地从墙上掉了下来。

主卧的层高有3.5米。

我刚才又被吴大游的灵体提到墙体的最高点。

所以我这一坠落的话,就是从约莫3米高的地方掉下来。

三米高,虽然不高,但也能将我摔得浑身酸疼,严重的话还能让我骨折、摔破脸。

坠下的那一刻,我出于本能地闭上眼,双手抱着脑袋,企图保护住人体最关键的头颅。

至少下去了,我不会摔得很难看。

但是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发生。

我感觉下坠的身体忽然被什么力量拖住,沉浮在半空。

“主人好笨,遇到危险也不知道用指血召唤我,要不是刚才你嘴角的血液无意间沾染到我们缔结的契约纹,这才成功召唤出了我,否则,你可就真的要提前见了阎王老儿了。”

身体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入怀中,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戏谑的魅声。

但那道魅音中,我还是能分辨出是属于男性的。

突兀地被救了,又被搂入一个陌生的怀里,我噌地睁开眼,当迎面看到一双媚骨天成的俊美蓝颜时,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双目触及对方头颅两侧的雪白色狐狸耳朵后。

我一个惊吓,翻身就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出。

“你是什么东西?快从我家里离开!”

我在遭遇了厉鬼侵扰后,又给撞上个狐狸怪物,我忙不列跌地跑到工具柜旁,掏出扳手和榔头放在胸前,做出防身的姿势。

以前是见鬼,现在是撞妖怪。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在我掏出防身的扳手和榔头后,不但没有威胁到那突然出现的狐狸妖,我还被那魅声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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