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市长会被动地接受这种要求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梵梵毕竟不喜欢慕谨枭,真就这么和他绑在一起,会幸福吗?
宁馨雪很怀疑,但犹豫着却没有出声,倒是小灏,在听完这一切后,突然冷声:“若他真想要人还一双腿,我来不就行了?”

一听这话,宁馨雪第一个出声喝斥:“小灏,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当真的,只要……”

听不下去了,梵梵这时突然又拉了小灏一下,之后,她满眼心惊地看着贺市长:“我能……见见慕谨枭吗?”

“……”

“……”

“……”

梵梵的要求,直接让在场的另三个人都沉默了。

但梵梵却毫无退却之意,还问贺市长:“他的腿,真的不能站起来了吗?那……那样的话……爸爸,让我见他吧!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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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慕介文夫妇正安慰着因为梵梵不是为自己所唤醒而深受打击的儿子。

那时,慕谨枭垂头丧气地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压很低。

看着儿子如此,最心疼的莫过于当母亲的安可欣:“儿子,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可能好起来,我的腿,不是废了么?”

这么多天了,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就算是刚刚醒时知道自己的双腿已废,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沮丧的情绪,只是一心一意地担心着梵梵。可今天,一直不醒的梵梵,却被突然醒来的人唤醒了。

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打击,所以他仿佛一下子就被击垮了。

最终,连这种丧气的话都说了出来。

安可欣素来就最心疼儿子,这时,更是难过得不得了:“儿子,你放心,就算……就算你的腿站不起来了,你也是妈妈永远的骄傲。”

“是吗?永远吗?呵……您就别骗我了,我连……站在她面前的机会都没有了,以后,还有什么骄傲可言。”

一直无视着自己的双腿,不是真的不介意这种事情,而是因为梵梵的伤情让他没有时间却注意到自己。但现在,梵梵没事了,他自己的处境就堪堪被摆到了眼前。

最现实的就是,梵梵醒来后,是个正常人,以后,也会因为她的努力而越来越优秀。

但自己,拖着这一双废腿,从此后,将再也变不回正常人。

优秀什么的,还和他有关系吗?

慕谨枭从不敢这么认为, 所以,今天他是结结实实地陷入了低谷,就算是爸爸妈妈怎么劝说,也似乎都没有用了。

可他这样,安可欣就更加担心了:“当然有……”

做为一个母亲,还有谁比安可欣更心疼儿子的双腿?

一如她所言,慕谨枭从小就是她的骄傲,她也一直在到处炫耀着自己的儿子,但是,那一场人为的车祸毁了儿子的一切,也毁了安可欣的希望。

儿子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也因为这种痛意,她其实也连带着恨上了梵梵,她觉得,要是没有那个小丫头,自己的儿子就不会出事了,但是……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儿子还因为那个小丫头而表现得很积极,她就算是不喜欢梵梵,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开心,所以,订婚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前提而被提出来的。

虽然,贺家那面的态度还有些摇摆,但,慕家这边,只要儿子喜欢,梵梵他们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这一点,安可欣也很高兴地告诉了儿子:“就算你不能站在她面前了,但,她却会永远站在你身边,这……不也很好吗?”

“永远站在我身边?您在开什么玩笑啊?”

不自信地摇头,慕谨枭的表情表极苦:“贺昀灏都回来了,而且,他一回来就唤醒了半个月都叫不醒的她,我……怎么和他比?”

“当然不用比,因为, 这是她原本就欠你的……”

说到这里,安可欣什么也不瞒着儿子了,直接说明:“所以,爸爸妈妈都已经找你贺叔叔商量好了, 等你们出院了,就直接给你们订婚。”

“订婚?谁跟谁?”

“还有谁啊!当然是你和梵梵了……”

听到这话,慕谨枭大为震惊:“妈,您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呢?梵梵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怎么会答应和我订婚?”

“她答应不答应都得和你订婚。”

毕竟是自己的亲妈,慕谨枭还是很了解的,所以,一听这话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妈,您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只是告诉你贺叔叔,你很喜欢梵梵而已。”

他不信,坚持道:“不可能,您一定还做了什么,要不然,贺叔叔是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你妈确实没有做什么,但我做了……”

这一句,自始自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贺书记说的,他沉着一张脸,道:“我告诉老贺,要么做亲家,要么做仇家,他很理智,选了第一种罢了。”

虽然,慕谨枭是真的很喜欢梵梵,也曾立志一定要娶她回家,但是,如果是这样的方式的话,不是显得他很可怜吗?

他不同意:“你们这样,不是等同于强抢民女吗?”

“强抢民女?要不是他们家的女儿,你的腿会成这样吗?我们没有怪他已经很不错了,还打算当他的女儿是亲女儿一样疼爱,我们有什么错?”

确实,站在爸妈的立场上,他们心疼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慕谨枭现在就算是个废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所以,这种逼婚的方式他是不可能认可的:“错的是你们没有想过梵梵的意见,她不会愿意的……”

“她愿意不愿意,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慕谨枭:“不用想也知道啊!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这种事情,不如你亲口问问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话才说到一半,激动中的慕谨枭便看到自己的病房门口多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眸大张,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贺……贺苏梵,你……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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