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火直冲天灵盖,龙景天眸中喷火。
丫的,这小妮子要跟他离婚?反了她了!

再看看离婚协议书的内容,只写了潦草的几行字……

一,彻底断绝联系。

二,龙家的一切和言谨欢没有关系,包括财产,人脉,恩怨情仇。

三,签署此离婚协议起,互不相欠,互不干扰,互不侵犯,互不越位……

靠!一连用了几个互不……

这无非,就是想彻底断绝来往,从此后,两个人就是路归路桥归桥,大道通天各走一边了……奶奶的,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一串决绝的字眼儿刺挠着心肝肺,龙景天胸口发甜。

再看左下角那签写的板板正正的名字,他更是气得眼前发黑。

这丫头,签个名字这么工整这么好看,难道她心里一点都不疼,手就一点都不会发抖麽?

恶狠狠的几下撕扯,随手一抛,这份离婚协议书就化成了碎片,飘洒而下。

龙景天一刻都不停顿,几步窜到客厅,没出门就咬牙切齿的吼叫:“择木,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进来!”

“来了,到……”

择木跟几个小兵交待了几句后,正打算溜到食堂去填饱肚子,冷不丁听着这么一声吼,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赶忙推门走进来。

一进门,他老大那张黑红着的脸啊,堪比包公,那眼珠子瞪得,十分骇人!

“老大,老大,您这是咋回事啊?”

择木陪着笑脸问,微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往跟前凑。

“混蛋!我让你看着她,你怎么就没看好,她不见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龙景天目眦俱裂的吼叫着,仇敌一般的瞪着择木。

择木懵了……谁都没看见嫂子跑出去啊,他还特意嘱咐过呢。

“不能够吧,嫂子虽说小巧玲珑,可也不能变成苍蝇蚊子花蝴蝶什么的,这么大个人走出去,弟兄们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择木不死心,越过脸色黑得不像话的老大,一溜烟的钻到卧室里去一探究竟。

他看到了那洒落满地的碎纸片,还有躺倒在地上那硕大的一只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其中缘由,不用问也猜个十之八九。

犹疑着进入洗手间,他蹦高的捅了捅那只通气扇,啪嗒一下就落下来。

“老大,老大,你进来看……”

发现新大陆似得大叫一声,引得龙景天猎豹一样的窜进来,他还以为找到谨欢了。

阴冷的眸光在上面拆掉的透气孔上一扫,那火气更是窜得不可方休!

这小妮子,还真的故技重施,从这上面逃跑了……一回头狠狠踹了择木一脚:“这么大的目标,竟然都看不住!快给老子去找!”

土匪,还绝对是个悍匪!

择木心里好冤哪,门口好守,这房顶上,可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啊。

心里头这么想着,嘴上不敢硬顶,为了避免再遭遇暴力,他利索的退出几步:“老大,你别急别急,我赶紧去找,时间这么短,跑不了多远……”

整个部队大院,人影穿梭来回,见面了只有一句话:“找到了吗?”

回应的也只有一句话,附上神色黯然的摇摇头:“没有……”

没人看到谨欢从门口出去,更没人看到她在院子里面露面,所以她走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找,使劲找,往疯里找!

龙景天下了死命令,没人敢违抗。

搜索范围迅速扩大,特种部队里面的车子全部开动,四面八方的开出去,一路搜寻。

择木一边开车,一边给连心打电话:“喂?连心,我嫂子在你那吗?”

虽然不抱多大希望,但是只要谨欢失踪了,和她有关系的几个人,每个人一通电话骚扰那是避免不了的。

连心慵懒的打个呵欠,还故意把呵欠拉得挺长。

“没有啊……她怎么了,不是回部队了吗?”

守在她身边的谨欢,忐忑不安的旁听,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唯恐稍有不慎这丫头说漏了嘴……还好,这姐妹儿什么都没说!

择木很黯然的“哦”了一声,惆怅的把电话挂断了。

一片沉寂,龙景天低哑着嗓子问:“她怎么说?”

择木叹口气,很同情的瞄了老大一眼,却不得不照实说:“没在她那儿,她还反问,不是回部队了吗,唉……这事儿整的!”

反问?

龙景天心里头打个点儿,猛地直起身子,眸光闪烁。

作为她老婆的闺蜜,他还是了解几分的,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她俩一直这么沟通着。

择木什么都没说就挂断电话,她也没继续打过来追问,这么淡定,根本就是反常!

“知不知道连心住哪儿?”

一把将择木给拽过来,压着嗓子问,却明显的带了几分喜悦。

“不知道啊,老大,这丫头一向不准我送她回家……”

择木沮丧的撇撇嘴,似乎这么一问,牵扯到了他的伤心事。

“查!你小子侦察兵出身,这点小事能难得到你?”

龙景天不由分说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唇角勾起冷魅的弧度。

谨欢一准是逃到连心家里去了,就带个手机还故意关机,没带钱包,连张银行卡都不带,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说到这儿,太子爷打心眼儿里心疼……

这傻妮子,就算离家出走也得多带点儿钱啊,怎么能钱包都不带就一走了之!

“好,老大,我择木就是为了你而生的,这点小事儿,十分钟内搞定!”择木拍着胸脯保证,一挥手让开车的奎立转了方向。

奎立是医生,虽然身手也不错,归到这事儿上,也只能做个跑腿开路的营生。

挂断电话后的连心,对着谨欢一顿数落……

就穿了套单薄的迷彩衣,里面连个打底的衣服都不穿,瞧瞧脚上那双鞋,还是作训鞋,头发上还沾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子,好像是从哪个柴火垛里钻出来的!

看着这丫头这窘相,连心是又心疼又生气,心疼她刚出院就不好好养身子就跑了出来,生气于她有什么事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还把不把她当姐妹儿了?

“言谨欢,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这么干,我跟你断绝姐妹儿关系!”

她从柜子里扯了一条厚厚的毛毯给谨欢盖上,一边横眉立目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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