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心里咯噔一下,酸涩翻涌,很不好受。
之前她只是直觉,觉得妈妈坠崖而死没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那不是偶然,而是一手策划下的必然结果。

阿福这个名字,谨欢记得,他只不过是一个司机……这事儿,和他还有关联?

“阿福在哪儿,说!”

太子爷拎着地上瑟缩男人的脖领子,把谨欢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那人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扬着汗湿的脸大声喊叫:“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不知道……言小姐死了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难道,他闭上眼睛就可以当做看不到了,捂上耳朵就权当听不到了?

掩耳盗铃,真是笑话!

心痛之余,谨欢紧张的瞄了瞄走廊的尽头。

他喊得这么大声,如果附近有人,那是很可能会被发现的。

“你丫的小声点,再喊弄死你!”

谨欢恶狠狠地道,这种时候她可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那小声音要多狠有多狠。

这人恐怕是被吓傻了,听到谨欢的威胁,蓦地睁开眼睛来仔仔细细的把谨欢看了又看,终于看出了不是言如玉本人……

“你……你是?”

结结巴巴的问,眼珠子瞪得老大,欲言又止。

“我是言谨欢!告儿你,今儿我就是找你来算账的,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姑奶奶让你死不瞑目!”

这话够狠,小眼神够毒,颇得太子爷真传,吓得那人猛打冷战。

约摸一米七的个头在太子爷的手下显得那么猥琐,被他拎着脖领子都提离了地面。

慌乱的眼神扫过谨欢和她老妈酷似的小脸,又慌乱的移开去,飘飘忽忽的落到了太子爷冷线条的脸上,眸光一窒……

瞠目结舌,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问出来:“你……你是?”

他这表情不仅仅是害怕,更是惊骇,谨欢不由得纳闷了……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佣人,会把太子爷认出来?

还是认错了,当成了其他人?

“你猜对了,老子是龙景天!”

太子爷挑唇一笑,单刀直入,冷冷的大手一甩,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又惊又怕的抬起头来,看到太子爷冷冽犀利的眼神,赶忙又落下去。

“原来是真的,他们都说,言小姐找了龙少做靠山,原来是真的……”

听到这话儿,谨欢没法形容内心的感受……她和太子爷在一起这事儿,竟然这么快能传到言家大院里来,还被一小小的佣人知道了。

该骄傲该自豪呢,还是甚感憋屈?

谨欢这会不愿意表现出憋屈的样子,本来人家太子爷就是高人一等的,人家认为她孤女翻身高攀了,那也是情理中的事。

有老公罩着那是好事,没什么可憋屈的!

在心里这么想着,谨欢傲娇的一扬小脸,精致绝伦的五官愈发光彩动人。

“你知道就好,今儿你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不然的话,龙少请你喝茶!”

这是明显的狐假虎威麽,借着夜色,谨欢隔山打牛打的那叫一个落花流水。

今儿冒了风险夜闯言家大院,还真是来对了!

不过这人,她是没什么印象的,她记得阿福是司机,对眼前这个男人,记忆里找不到一点痕迹,想必是当年佣人太多,她只对平日里接触多的人有印象。

这人哪,真是不能心中有鬼,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撞鬼。

今儿这男人撞上了她,若不是因为心中有鬼,哪里会怕成这样。

“小姐,我说,我说,不过求求您,千万别让言老板知道是我说出去的,不然的话,他肯定会灭了我!”

男人跪在地上,眼角时不时的往太子爷那边瞄着。

迫于强大的压迫力,他把脑袋鸡啄米一样的点着。

谨欢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太子爷那大手一把将她拖拽过来,往门里一推……

不明就里的谨欢踉踉跄跄的跌进去,小脸上的笑容僵持着,还没站稳,太子爷拖着那男人的衣领进到书房里来。

动作快的超乎想象,只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那扇门虚掩起来,就跟他们最初见到的一样。

“有人来了,老实点,你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太子爷眸中狠戾,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谨欢站在那儿,还在纳闷太子爷是否过于紧张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看着太子爷的眼神,立马羡慕嫉妒恨……

这敏锐的听觉,真不是盖的!

“是是是,龙少您放心,打死我都不敢跟你对着干。”

那人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眼神惶恐的看了看门外,嘴唇发白。

“阿山,阿山!”

走廊里传来了喊声,声音很大,把走廊里灌满了。

太子爷把那人往供桌前一推,拽着谨欢躲在了书架之后。

书房的门开了,有人闯进来:“阿山,刚才你喊什么?”

叫做阿山的男人跪在地上,很虔诚的作揖,控制着颤抖转过身来:“没有啊,你们听错了吧,我天天上香摆供的,有什么好喊的?”

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来人嘟嘟哝哝的说了两句什么,有意无意的扫了扫四周。

没有发现不寻常的状况,便挥挥手:“走了走了,我还以闹鬼!”

那扇门重重的关上,几个人踢踢踏踏的离开,谨欢伸出小脑袋来往外看了看,冲着太子爷挑起大拇指……

那阿山真够听话,这都是太子爷的功劳!

脚步声远去了,谨欢慢悠悠的从书架后面踱出来,看到阿山一本正经的在上香,还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心下觉得有些纳闷。

这人似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可仔细想来,又不太像。

“小姐,这些年我在这守着,吃不好睡不好,就是为了赎罪,今天终于可以偿了心愿,您泉下有知,也就原谅了我吧……”

阿山念念有词的说着,谨欢听得皱起了眉头。

看着眼前这身材干枯的男人,心里头徜徉着酸涩和乞怜掺杂在一起的情绪。

小手不由得揪扯住太子爷的衣角,眸光熠熠里,若有所思。

“说,那天阿福都跟你说过什么,他怎么失踪的?”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