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妈妈就给她讲英雄佐罗的故事,佐罗的英雄形象从小就深深的进入到她心里。
除了佐罗,妈妈还跟她讲过,佐罗有一匹很忠诚的马,名字叫陶那多……跟随佐罗很多年,不离左右,立下赫赫战功。

怕真的养一匹小马伤了她,就养了一条小狗,把它取名陶那多。

在这个讲汉语的言家大院里,陶那多喊起来很拗口,大家都直接喊多多,所以陶那多这个名字,只有她知道,并深深的记得。

多多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认出了多多,关于陈年旧事的回忆,一下子翻涌出来,根本压不住。

从没有研究过一只狗究竟能有多长时间寿命的谨欢,看到了这只小狗后,真真儿是没想到,陶那多竟然还活着!

活到现在,它有二十岁了,相当于人类的百岁寿命了吧?

那样混沌的眼神,果然是只有老龄化阶段才会拥有的。

难怪刚才,它能那么亲昵,想必是早就嗅出了她身上的气息……是因为她长得格外像妈妈言如玉,还是真的记起了她就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很多事情,不是按照常理思维就能想通的。

被陶那多触动情绪的谨欢,更不乐意去想通什么,只想借着太子爷的肩膀哭一会儿。

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哭了,太子爷一颗冷嘲热讽的心顿时化作柔柔春水,铁汉变柔情,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被女人泪水融化的过程。

下巴抵住小女人的发旋儿,轻柔的磨蹭着,无限宠溺。

喉结滑动,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无可比拟的磁性……

“乖,别哭了,赶明把它夺回来,给它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

多多是一只狗哎,太子爷有这等善心?

这个词儿把谨欢逗笑了,忍俊不禁的在男人胸前捶了一拳。

“讨厌!就知道逗人家……”

似嗔似怒,掩饰不住的娇柔女儿态就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脸上还挂着小眼泪儿,谨欢扬起小脸来,水眸里闪着波澜微颤的光……

她这幅娇羞,欲说还休的小模样,直接把太子爷那根火热的心弦拨动了,稀罕透了!

低下头在她娇柔的唇瓣狠狠啄了一口,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吧:“老公逗媳妇儿,天经地义,怎地,你有意见?”

斜着眉眼儿,薄唇轻勾,浓浓的痞子味迎面扑来。

谨欢听了这话,心里美透了,小眼神柔媚的快要化出水来……

天知道这俩人在这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干嘛呢,做贼做到这份儿上,也太嚣张了吧?

“老公,你真好!”

谨欢很认真的说出这话来,勾着男人脖颈,柔柔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心事,囊括在内了。

不用问太子爷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只看他这身轻便的打扮,一身黑衣,就知道他是专心做贼来的……

高高在上一太子爷,能屈尊自降身份来做贼,为的是什么?

谨欢心知肚明,那一定是为了她!

瞒天瞒地瞒大海,可就是没能瞒得过太子爷这双火眼金睛,她要做的,想做的,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并且,不用商量就付诸行动。

这一刻谨欢真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被宠溺若此,关爱若此,夫复何求?

她说那句话,是很认真的,不带一点水分。

“废话,老子不对老婆好对谁好?少贫嘴!”

太子爷明明对这句话很满足很受用,大手却不轻不重的在女人鼻尖刮了一下。

谨欢默然,鼻尖麻酥酥的,说不出啥味道。

最近太子爷这小动作是越来越丰富了,敲脑门啊刮鼻尖儿啊,她自己受用着觉得没啥,可是这一幕要是让择木他们看见,肯定惊吓的下巴颏都掉了。

沉浸于儿女情长的太子爷,知道自己在干啥不?

这么亲昵的小动作,做的可真流畅,一点都不脸红呢。

“爷,你说咱们从哪查起呢?”

谨欢把话题提到正道儿上来,今儿做贼是有目的的,做贼绝对不能忘本是不是?

太子爷冷眸朝着迎着大门的那栋小楼一扫:“你妈住哪个房间,就从那查起!”

谨欢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一惊,他难道对这里早就了解过了?那栋小楼,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专用的呢!

“爷,你是不是研究过?”

“废话,你以为都像你这么莽撞!”

好奇的问话,找来一顿训,谨欢瘪起小嘴来,不服气的哼哼两声。

不服气是表面现象,内心里早对自家爷们儿崇拜的不得了了……他得多神通广大啊,竟然知道十几年前他们一家三口的住处!

这位爷平时里看起来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的,原来早对她的身世上心了,挺让她意外,也给了她挺大的一个惊喜。

今儿做贼做到一起去了,不管研究与否,他们夫妻两个倒是同心同德,殊途同归了。

心里头泛出一丝窃喜来,嘿嘿,这感觉,挺美!

这时候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只不过,这言家大院里还是静悄悄的。

虽然走廊里都亮着灯,却根本不见行人。

谨欢看来看去,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越看越萧条……

本来以为言滔海公然入住,这大院怎么着也会有几分生气呢,现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派萧瑟,心里头不自觉的堵得慌。

可能,这言滔海,只不过是过来看看,他根本没住进这个大院。

谨欢得到了这样的判断,心里头亦悲亦喜,这下,反而不用担心被人发觉了。

因为这几率,看起来很小!

跟随着太子爷从边缘小路里缓缓靠近,谨欢仰望着那栋生活了十四年的小楼,眼睛里凉凉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个房间,你还记得吗?”

太子爷没有她这份悲悯情绪,冷冽的黑眸直接锁住亮灯的房间。

谨欢被他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这栋小楼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从外面看过去,那扇窗似乎笼着淡色的窗帘,光线看起来半透明半朦胧,黑夜里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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