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当初是不懂规矩,劳娘娘费心教导了,现在嫔妾学成了规矩,讨得了陛下的欢心,又怎么能不来报答这几位?娘娘一口一个犯贱,嫔妾可就听不明白了,不知嫔妾做错了什么,让娘娘如此口出恶语?
连情分都不顾了?”孙冰雪笑得弯了眼,看着孙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从前她是孙家的碎催,自然只能逆来顺受,如今可不同了,孙家一败涂地成了庶民,孙皇后这个位置也是岌岌可危,连太子都觉得孙皇后靠不住,要另外

扶持她作为后宫里的靠山和眼线了,还有谁能罩得住孙皇后?皇帝,皇帝现在正为她神魂颠倒呢!哪里还会记得孙皇后这个黄脸婆?

“你既然知道当初本宫教导你是为了你好,就不应该怀有怨心,应该老老实实地为本宫效力,只有这样,本宫才会护着你,若是你非要与本宫做对,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孙皇后闻言,还当孙冰雪服了软,将头一昂,鼻子里哼了一声,面上颇为不屑。

孙冰雪讶然地看着孙皇后,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娘娘在这皇后之位上坐了快二十年,居然还这么天真,难得,难得,莫非是孙家把您娇惯坏了不成?”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皇后脸色微变,孙冰雪这话怎么好像……有什么深意呢?“唉,娘娘是不是觉得,自己坐上了这皇后之位,就高枕无忧,可以叱咤风云,为所欲为?您怎么就不想一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六宫嫔妃何止百数,可是皇后却只有一个,自然大家就盯着这个位置,

从前有孙家护着您,您还能高枕无忧地过些日子,可是现在……孙家树倒猢狲散,娘娘您又能依靠谁呢?”

孙冰雪故作发愁地看着孙皇后:“娘娘,现在您能依靠的,可只有太子殿下了,而太子殿下想要帮上您,靠的又是我们姐妹……”

“胡说!承影贵为太子,本宫又是正宫皇后,怎么会靠得上你这个小小的欣嫔?说胡话也要有个限度!”孙皇后傲然道,心里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她和太子怎么可能沦落到要依靠孙冰雪的地步?

“唉,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的,娘娘自己琢磨吧,反正……今儿这几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孙冰雪说完,自怀里掏出一物来握在手心:“今儿嫔妾来之前,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皇上也答应了嫔妾,准嫔妾从皇后娘娘这里要这几个人,皇上还特意地嘱咐了,若是您不信,就把这玩意儿掏出来给您

看看……”

孙皇后定睛一看,脸色微变:“这……金牌令箭?皇上居然给了你金牌令箭?”

“不是给,是借。陛下这不是怕您不听嫔妾的话么,所以特地给了嫔妾这个,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孙冰雪笑着将金牌令箭收回怀里:“反正呢,话嫔妾已经都说了,金牌令箭,娘娘也见到了,若是您见了金牌令箭还要执意抗旨,嫔妾也拦不住您,到时候陛下的雷霆震怒,您就自己受着吧。”

孙皇后犹豫了,金牌令箭一出,如陛下亲临,孙冰雪既然能拿得出金牌令箭,就说明皇上是站在孙冰雪那一边的,她不把孙冰雪的话放在眼里,和她抗旨不尊可是两个概念。孙家倒了,孙皇后近日来也时常有大厦将倾之感,为着之前凤比翼的事情,弘始帝已经看她颇有些不顺眼了,现在她若是再惹了弘始帝的新欢,这新仇旧恨加起来,单是弘始帝的怒火,就够她喝上一壶的

了,更别提旁边还有萧贵妃虎视眈眈!

思及此处,孙皇后咬了咬牙:“罢了,这一次本宫不与你计较,人你带走吧!”

此话一出,旁边跪着的宫女们脸上齐齐变色:

“皇后娘娘,求您不要啊!”

“娘娘,我们此去怕是没有办法活着回来了!”

“娘娘,求您救救奴婢们吧!”孙冰雪掏出帕子掩唇咳了两声:“你们这几个贱婢怎么说话呢!把本嫔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当初你们教导本嫔在宫里该如何说话的时候,可是能说会道的,怎么现在要你们来服侍本嫔,就一个个在这里胡

言乱语起来?你们是觉得本嫔比皇后娘娘的脾性好,所以就可以出言不逊了?”她扬起了一边眉毛,朝身后的女官吩咐道:“去,教教她们该怎么说话。千万别心慈手软,要知道严师出高徒,当初若不是她们铁面无私的教导本嫔,今儿本嫔怕是还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呢!您说是不是,

皇后娘娘?”

孙皇后铁青着脸色,看孙冰雪带来的女官一个一个地抽下面跪着的几个宫女,真觉得自己脸上都火辣辣地烧着,孙冰雪说是教训宫女,实际上却是在报复她这个皇后!

她倒是真没看出来,孙冰雪竟是这样一个记仇的狼崽子,当初那五百两银子,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孙冰雪慢悠悠地品着孙皇后宫里的六安瓜片茶,眼观鼻鼻观心地拖着时间,瞧着几个宫女脸上连青带紫,比当初的她还要凄惨百倍,这才稍微出了一口恶气,看向女官:“罢了,打就先打到这里吧,我看她们经过了这一次,应该知道在本嫔面前须得怎么说话了,不过之前她们口出狂言,除了嘴贱之外,最重要的是心里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若非她们在本嫔面前,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贱婢,又怎么会出言

冒犯本嫔?既然她们这么自命清高,本嫔就帮她们明白一下,自己到底有多下贱。”说完,孙冰雪瞄了底下几乎要趴下的几人:“你们几个,不必起来了,就这么爬着随本嫔回咸福宫吧!打今儿起,你们就是本嫔养着的几条狗,只许跪着,不许起来,吃饭不许动手,只准用嘴;喝水不准抬

头,只准舔,平时一举一动包括上茅房,都得给本嫔趴着,什么时候把硬骨头磨软了,什么时候再伺候本嫔好了!”

此话一出,几个宫女顿时吓得抖成一团,却不敢哭出声来,孙皇后脸色铁青:“欣嫔,你……欺人太甚!”孙冰雪冷哼一声,起身看向孙皇后:“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失势的皇后不如嫔,便是欺了你又如何?你我同是孙家出身,你若是对付我,宫中旁人会觉得你打了孙家的脸,陛下更会觉得,你是在有意跟他作

对,你要是真有这份与阖宫上下为敌的气魄,就动手试试好了,看看你毁了太子的煞费苦心扶持的人之后,太子殿下又会作何感想!”说完,孙冰雪转身:“把本嫔的几条狗牵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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