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看着一脸负气的凤舒雅,凤比翼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杨氏倘若派人来主动要求带她去杨家,她恐怕还要考虑考虑;但杨氏没有打算要带她去杨家,那她还就非去不可了!
杨家的寿宴,往来的达官显贵很多,正是结交人脉的好时机,因此照常理推断,杨氏不带她去才是正常的,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杨氏哪会让它落到她头上来?

也正因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杨氏若是主动要求带她去,那一定是设下了阴谋诡计,她要仔细权衡一下利弊才行,但杨氏既然不打算带她去,就一定是说明,杨氏没有做好在宴会上对付她的准备,那她不杀个回马枪将杨氏一军,还等什么呢?

凤舒雅忍了半路,见凤比翼还是这幅得意洋洋的面孔,终于忍不住了,挖苦道:“你差不多得了吧!能去杨家的宴会,居然把你乐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凤比翼闻言,带着笑朝凤舒雅翻了个白眼:“谁说我是因为去杨家的宴会才笑成这个样子的?我是想到了昨天看的一个笑话,因此才发笑,我说二妹,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就不怕我死在车里头?”

凤舒雅看了看凤比翼头上已经差不多愈合了的伤口,忍了又忍,没有再发话,只是用愤恨的目光剜了凤比翼一眼又一眼。

凤比翼也全然不在意,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等下要到杨家去的事实上。

原本她是打算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把青莲医仙这个招牌打出去的,但既然她误打误撞诊到了杨家头上,给自己撬开了这么一个进身之阶,自然是当用则用了,距离她出嫁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而另一边,先头一辆马车上,杨氏咬着牙掀开车帘,朝身侧的人吩咐道:“快去杨家告诉大嫂,计划有变,凤比翼这个小畜生也跟着来了!让大嫂准备准备,这次定要这小贱人吃个天大的哑巴亏!”

杨家内宅门口,凤舒雅和凤比翼下车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一阵儿不小的骚动,凤舒雅京中贵女见得多了,凤比翼却是头一遭啊。

几个京中的贵女偷偷打量了凤比翼一眼,扭过头去窃笑:

“瞧她那蠢样子,丧眉搭眼的,怪不得要嫁到豫王府上去!”

“怪不得她不得家里人疼,你瞧瞧,又蠢又丑,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看见没,她头上还有点伤呢,听说是不愿意嫁,撞了柱,可偏偏又没死成,还是要嫁!”

“嘻嘻,什么人有什么命呗……”

这些闲话,凤舒雅一字不少地全都听进耳朵里了,她不由得一脸得意,扫了凤比翼一眼,却见凤比翼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她这一腔兴头顿时像被破了冷水一样,但又不甘心,凑过去挑衅道:“那些人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这么逆来顺受,可不是我镇北侯府该有的气度!”

闻言,凤比翼扫了她一眼,满脸惊诧:“怎么,你的意思是,镇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听了几句风言风语,跑过去找那些人对骂,更有甚者大打出手,抓的满脸开花,打得胳膊腿儿乱飞,就是镇北侯府应有的气度了?”

凤舒雅让凤比翼噎得半死,又听凤比翼冷笑道:“不过是一群不敢当面顶撞,只会背后嚼舌的长舌妇罢了,理她则甚!”

说罢,凤比翼扶了扶头上的珠花,施施然走进门里去了,剩凤舒雅一人在门外磨牙。

杨氏此时已经走了进去,正和杜秋娘寒暄,一见凤比翼踏进门去,杜秋娘便亲亲热热地上前来,拉着凤比翼的手:“呀,这就是比翼呀,我说小姑你也真是,这样花儿一般的人,如何总是藏着掖着的不叫我们见呢?可惜已经有了人家,不然咱们两家亲上做亲不是更好?”

杨氏也在一旁假意的点头,装的一派母慈女孝:“唉,还不是比翼这丫头身子弱吗?要不然亲上做亲,岂不好过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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