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床上的妇人虽然已经气若游丝,但还是深情款款地应了一声:“老爷、老爷……姐姐她,她好狠的心哪……”
“什么?秋娘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天寿不顾病气,大跨步上前将妇人搂在怀里,闻说妇人提到姐姐,登时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凤比翼,“你是何人,作甚打扮成这幅鬼样子?”

凤比翼撇了撇嘴,比起她来,杨天寿怀里那个才更像鬼好不好!她低下了头,怕叫杨天寿看出她是谁来:“回老爷的话,我是给夫人看病的大夫,我叫阿蛮,夫人变成这幅模样不是因为得了病,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荒唐,那么多大夫都说是水肿,你说下蛊就下蛊?我看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弱质女流,分明是招摇撞骗!来人呐,给我……”

“老爷!”

杨天寿还没说完,就被虚弱的妇人给拦下了:“那么多……大夫,只有……这位小神医……说对了……妾身的……所有症状,老爷,您就……可怜可怜妾身,让这位……小神医……放手一治吧!”

“夫人,药来了!”就在这时候,伺候的小厮也跑了回来,将一瓶丸药递了上去,又递上一碗温水,妇人闭着眼摸了一颗吞了下去,伏在榻上喘个不住,半晌方舒了一口气。

“莲儿,你怎么样?”杨天寿在一旁紧张个不住,额上渗出些汗水来。

妇人微微松了口气,朝杨天寿一笑,眼里含着泪花:“老爷,这位青莲医仙果然是神医啊,妾身,妾身觉得自己好多了!”

“青莲医仙?你就是青莲医仙?”杨天寿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向凤比翼:“青莲医仙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凤比翼又让杨天寿气得个半死,倒是妇人虽然还没大好,却极有风度,微笑道:“老爷当着姑娘家的面,怎可说这样的话,其实阿蛮姑娘如今尚未长开,便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将来定然是个美人。”

杨天寿闻言,挠了挠头发:“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个弯弯绕,总之既然这丫头治好了你,我多多付她一些诊金就是了。”

“这个自然。”妇人微笑,一面又看向凤比翼:“姑娘若是不弃,杨家愿聘姑娘做家里应命的大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凤比翼闻言,微微笑道:“其实夫人不舒服的时候,只消说一声,阿蛮定然前来为您看诊,您又何必将阿蛮拘在杨家,既浪费家中财米,又绝了她人生路呢?”

妇人不答言,半晌方叹了口气:“我是只怕……唉……”

“夫人只管放心,阿蛮绝不做助纣为虐之事。”凤比翼敛了笑意,郑重道。

“既然这药有效,就说明莲儿你真是中了蛊,可是、可是秋娘她怎么会下此毒手?这蛊虫又是从何处来的?”杨天寿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妇人蓦地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左腕上拢着的一串儿紫檀佛珠上,她脸色一变:“姐姐那里送来的一应物什,我都不曾动用过,只有这一串佛珠,是老爷的妹妹送来的,说是开过光……”

杨天寿的妹妹?

凤比翼眉梢一挑,合着这里头还有杨氏的事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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