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没有,今晚咱们的先知大人要给那察都干做法招魂。”
“真的假的?说的那么玄乎,还做法招魂?”

“真的!昨夜咱们大哥,嗯……如今该叫咱们大哥是……市长,咱们的市长大人亲自看到先知大人做法将察都干唤醒,只不过因为先知大人昨天太过疲惫,法力不足,仅问出察都干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而后被人用刀给抹了脖子的。听说今夜午时先知大人会再次做法,让察都干亲自说出杀死他的凶手。”一名衙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你说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就好像你亲自看到过一样!”

“我虽没亲自看到,但先知大人会做法我还是相信的。不然先知大人如何能召唤地龙,不废一兵一卒就摆平了勤王谋反。这召唤地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总不可能那些人都在说谎吧!”

“对对,听说当时先知大人只身站在城外,周身被金光笼罩,伸手指向天空念动咒语,那气势要不是那些士兵皆都杵着长枪而立,便皆都要被压迫的跪地膜拜。”

一些衙役在晚饭的时候,犹如往常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关于杨耀宗要做法招魂的事情,也由着这群衙役之间的闲言不胫而走。

夜!一轮新月穿梭在行云中惬意穿梭,偶尔展露出它迷人的弯唇,就如大智若愚般的微笑着俯瞰着人间的一切。

一道黑影小心的摸进衙门中,不需要借助任何光线便轻车熟路的来到安放察都干遗体的房间。黑影一身黑衣又有黑布遮面,仅露出一双阴厉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无人值守,才小心的进入房内。

房间内挂在墙壁两侧上面的灯座上点燃着两根蜡烛,暗黄的烛火被偶尔旋进房中的幽风吹的摇曳晃动,将潜入房中黑影的影子映的扭曲变形。

黑影探手自包裹中拿出一个鼓鼓的水囊,拿水囊的那只手的小手指外侧赫然还有一根手指。

黑影慢慢靠近长案上放置的尸体,将水囊的塞子拔出,一股浓烈刺激的酒味便自水囊中溢了出来。

黑影口中小声的念念嘀咕道:“察都干我知道你死的不甘,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去怪你的族人。即使要报仇你也莫要来寻我,你还是去找哈忻执思问个明白吧!我也只是个收人钱财,受人指使的奴才。如今你既然已经死了,留着躯体也是无用,还请莫要怪我将它烧掉。我答应你,日后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再到寺庙为你祈福,望你早堕轮回,可以重新投胎做人。”

正当黑影想要将酒洒到那躺着的躯体上时,只见躯体缓缓的坐了起来,双臂直伸直指黑影,脑袋硬挺挺的歪对着黑影,烛光虽然昏暗,但脖间那抹红色的刀痕却十分醒目刺眼,还有那惨白的面色在昏暗晃动的烛火照映下,忽明忽暗越发显得诡异渗人。

那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目通红的死死盯着黑影,并没有开口说话,却似有声音从地狱传来:“牛二!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声音幽荡。

来的黑影正是牛二,他见察都干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还出言询问自己。早已吓的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上,连水囊中盛满的酒皆都流了出来还不自知。

牛二勉强支撑着身体跪下不停的磕头颤声道:“察都干你不要来找我,这一切都是哈忻执思派人指使我做的。”

“你胡说!哈忻执思为何要杀我!”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他只是让我杀了你,你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去问他好了。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牛二惊恐的道。

“好,我暂且相信你,但你要告诉我哈忻执思给了你多少银两买的我性命。”

“哈忻执思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杀了你,不过这银子我一点都没动,都被我装进坛子中埋在我家院中的大槐树下面。”牛二立刻交待道。

“前几日死的那个突厥商人,他的灵魂告诉我他也是被你杀死的,要我帮他寻你报仇。”

“我……我不是故意杀死他的。是他先辱骂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将他杀死的。原本以为此事无人可知,哪知却被哈忻执思知道了,他虽然给了我银两让我杀你,但同样还用此事威胁我。所以我才会对你痛下杀手。察都干,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杀你的!”

“他辱骂你你就要杀他吗?没想到你的脾气还当真的暴躁的很啊!”

“原来我还只是张掖的一个混混的时候,他来此地就对我经常辱骂,有时候还拳脚相加,那时为了生存我只有忍耐下来。可自从我做了衙役,就不在受到任何人的辱骂与欺负。哪知那日碰到他,他竟敢还对我如早先一般无理,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那口气。但也是一时气盛,头脑发热才将他杀死的。”

一阵冷风吹来,吹灭了室内本就燃烧微弱的烛火,房间陷入黑暗,更让牛二只觉阴风阵阵,头皮发麻。他闭上了眼睛,不停地用力磕着头惊恐的重复道:“察都干!我求求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一切都是哈忻执思指使我做的,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吧!”

“大……大哥!”牛二再次睁眼时,房间又变的通亮。而他此时却是被愤怒的刘流一脚踹翻在地。

牛二见到刘流就仿若见到了菩萨现世一般,急忙趴到刘流身边,紧紧的抱着刘流的大腿哭嚎:”大哥!大哥快救救我!察都干要杀我!要杀我!“

杨耀宗无奈的摇摇头,关于凶案的一切都已搞清楚。察都干的遗体早已被杨耀宗换到别的地方放置,刚才也是杨耀宗假扮察都干的遗体套牛二的话。

”刘流,牛二就交给你了。你先将他带下去吧!“杨耀宗见牛二身上满是尘土,用来蒙面的黑布早已脱落,额头被磕的头破血流似乎尚不自知,脸上泪水纵横,目中无神,只顾着向刘流求救,完全是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此时就是想再对他进行审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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