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重阳节,因着庄子里送来不少可以食用的菊花,为此,颜彦带着青玉青禾几个在家里做了些菊花茶、菊花酒和菊花饼,为此,颜彦给宫里、云家和陆家各送了一些。
宫里和云家是颜彦亲自去的,陆家则是青玉带着青釉两个去的。

从陆家回来,青釉和青玉说朱氏生病了,好像和颜彧有什么关联,具体什么事情她们不清楚,但明显能感觉到陆家有点怪怪的。

因为往常她们去给陆老太太送东西,老太太都会拉着她们问几句颜彦和孩子们的事情,可这一次非但没问,老太太还打发她们走。

颜彦思索了一会,觉得有可能是和陆衭上次的海鲜过敏有关,虽也有几分好奇这件事到底是偶然还是人为陷害,可她还是很快放下了这件事,安排起次日的出行来。

这个重阳节,颜彦答应陪外祖母去净莲庵转转,一来是登高,二来是去许愿,三来想带老太太去庄子里转转,据说庄子里的秋景不错,可以去散散心,顺便还能查看一下收成。

可谁知次日上午,颜彦的马车刚一出城门,就被后来策马赶来的两人拦住了,这两人是颜家的人,说是马氏有急事找她,正在明园候着。

颜彦本不想回转,自从去年那次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翻出当年的真相后,颜彦没有再见过马氏,这也是她之所以不去参加宫里的朝拜也不去参加中秋赏月会的主要原因,她不想和马氏碰上。

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了,马氏突然找上门来了,且还命人追到城门外来,不用问颜彦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多半就是和昨日青玉青釉两个说的反常有关,因而颜彦更不想去见马氏了。

可那两人跪在了马车前,不说颜彦,就连孟老太太见了也于心不忍,颜彦叹了口气,只得命大河几个回转。

回到明园,颜彦刚下马车,只见马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颜彦,果然,朱氏查出来了,说是上次陆衭的海鲜过敏事件是颜彧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周婉,好离间周婉和朱氏的关系。

可颜彧拒不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闹得很凶,谁知朱氏就是不信她,为此,两人吵了一架。

朱氏气得病倒了,这段时间一直请医问药的,半个月过去了,朱氏的身子一直不好,且还有加重的迹象,今儿一早,她身边的管事妈妈又把大夫请来了,不知怎么发现朱氏吃的药渣里多了两味药材,这两味药材和朱氏的病体是相克的。

最后的查询结果又指向了颜彧,这下朱氏大怒了,认为颜彧不可救药了,谋害陆衭不成又来谋害她,这样的儿媳她可不敢留在身边。

因此,朱氏命人把马氏找来,说是一起要去太后跟前要个说法。

“孩子,二婶求你了,你去看看彧儿,开导开导她,或许还能查明事情的真相,那件事真不是她做下的,这孩子一门心思就是想嫁给陆鸣,怎么可能会去害陆鸣的亲娘?你那个婆母,可真不是个东西,心狠着呢,保不齐就是她自己做的局来害彧儿,我可怜的彧儿,呜呜。。。”

“颜夫人,既然陆夫人说了去太后面前分辩,不如干脆求太后把这件事交到皇城司手里,我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断这种公案?”颜彦拒绝了。

说实在的,不管这事是不是颜彧做下的,她都不想介入,不过有几个问题她着实想不通,其一,青釉她们两个昨日上午去陆家就发现陆家怪怪的,可方才马氏说今儿早上朱氏才发现自己吃的药渣里加了别的东西,这时间点不对,那么昨日的怪又是因为什么?

其二,这件事究竟是谁做下的,若说是颜彧做下的,颜彦还真有些不太敢相信,要知道这不是别的,是杀人啊,颜彧年纪轻轻,会有如此恶毒吗?

若说是朱氏自己做的局想害颜彧,这人的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深,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生事呢?

前线的战事远没有结束,家里闹成这样,不管是陆端还是陆鸣都会受到影响的,进而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战事的成败,朱氏做了这么多年镇国公夫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可能不明白。

因此,颜彦判断颜彧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颜彧对朱氏的怨恨是真的,她一出手,若是真把朱氏害了,陆家的当家主母位置就轮到她了,她不但摆脱了朱氏的钳制且还可以随心所欲地驱使周婉了。

只是这个计谋也很危险,万一一击不中,事情暴露,不但颜陆两家的声誉将会再次跌落谷底,且颜彧也可能没有活路,外头本就传言她和陆鸣是私定终身的一对,这会再传出她谋害庶子谋杀婆母,颜彧的罪名可就大了,被休都是轻的,极有可能还有牢狱之灾或是别的什么处罚。

这么一想,颜彦觉得颜彧的可能也不大。

不是颜彧,也不是朱氏自己,难道是周婉?

周婉对朱氏肯定也有恨,同时她还恨陆鸣欺瞒了她,因而周婉也有这个作案动机,会是她吗?

直觉上颜彦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周婉答应过她,绝不做有违自己初心和本心的事情。

推测了半天颜彦也没有答案,但她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去探视颜彧,马氏只得退了一步,央求她一同去见太后。

“彦儿,就当二婶求你,不求你看二婶的颜面,还请你看在阿彰几个的份上,陪二婶去一趟吧,不看二婶的面,就看你二叔的面,还有,你也不希望阿彰他们几个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吧?”

这话倒是有几分说动了颜彦,再加上颜彦也委实有几分好奇这桩案子究竟是出自谁手,因而她答应了去见太后,不过不是和马氏一起去,而是自己单独去。

马氏见颜彦答应去见太后,倒是也没再强求什么,抹了一把眼泪,上了她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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