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惊惶,明初心下一沉,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月道友,你的灵宠发现什么了?”

听到小和尚用灵宠称呼自己,小图冲他不满地呲了呲牙。

“这里不能待了,咱们赶快走。”她二话不说,收起阵盘准备撤走。

“出什么事了,真不去圆月谷?”必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拔腿跟上。

“山间妖兽暴动,一会儿就得波及到我们这边。以咱们的实力,待在这里只能送死。”

必空一惊,来不及辨认事情的真假,就已经下意识地相信了她的话。

一路走来,他们数次遇险,都是靠着她的直觉,才能次次化险为夷。

眼见圆月谷只有一山之隔,却怎么也到不了,必空哀嚎一声:“我果然很倒霉……”

“以后会有机会的”,明初手下不停,一边安慰他,一边在小图的催促下收走散落的阵旗。

顾于非看她一眼,又掠过她肩上的小图,默了默,没说话。

三人灵力全开,不敢耽搁,火速撤走。

必空临去前还不死心地望了眼鹤鸣山的方向。

当看见乌溜溜的一大群妖兽不要命地奔向山下,他吓得大叫一声“我的佛祖呀……”立刻火力全开,撒开脚丫子,没命狂奔。

一路疾驰,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妖兽群,必空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虽修佛道,却不想这么年轻就去见了佛祖。

此时,明初比他更不好受。她不仅要控制灵力保持身速,还要耗费神识按照小图的指引不停地探路,变换方向,避开同行奔逃的妖兽毒虫。

若非她的神识异于常人,根基扎实,恐怕早已昏迷过去。

顾于非紧跟在后,每当她支持不住时,便会携她一程。

明初没有心思拒绝,有了他的帮助,她更能集中精力寻找最安全的撤离路线。

不知换了多少方向,也不知逃出了多远。

明初从未觉得时间如此宝贵又如此漫长,她拼尽全身的力量,只求能尽可能地远离这个地方。

可天道似乎总不想尽人意。一波翻天覆地的晃动袭来,四周树木倒塌,山石滚落,无数妖兽被落石砸中,发出凄惨的吼叫声。大地震动不停,兽群受惊之下,更加不要命地向着山外逃窜。昔日里实力强悍,令人生怖的妖兽毒虫在煌煌天威下也如蝼蚁般脆弱不堪。漫山遍野均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空气中烟尘弥漫,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声撼天动地的断裂声传来,必空匆忙间往后望了一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原本高耸入云的鹤鸣山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间,浑似沙暴席卷而来。

大地剧震,三人再也稳不住身形,摔作一团。仓促间,明初只来得及将小图塞进灵兽袋,就被甩了出去。期间不知是谁抓住了她,将她护在了怀里。随后就是一阵黑暗袭来,再也没了知觉。

……

“你们想到办法了吗?”钟妘看着眼前的深渊,第九次问出同一句话。这几天里,他们破了无数机关法阵,好不容易找到洞府的核心,还没来得及破去禁制,就在一阵地动山摇后,莫名其妙被甩在了这里。

“能有什么办法,这深渊的古怪你也看见了。别说用飞行法宝临空飞渡,就是一团灵气,也能给你吸进去。还有那不知名的东西,一靠近深渊边缘就会冒出来袭击人,连防御法宝都挡不住。”

说到这里,龙轩叹了口气。他们五人一路探来,除了自己和苏千玺,其余人都受伤不轻。尤其是何家老祖,基本算是废了,就算能出去,寿数也不过十来年。

“也不知这下面到底是何怪物,这么邪乎。”钟妘朝何家老祖的方向看过去,心下一阵恶寒。之前他们曾试着强行飞渡,结果何家老祖被怪物偷袭,肉眼可见地从壮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将死之态。得亏慧业禅师及时出手相救,才留下一命。

苏千玺走过去,看了眼调息中的何家老祖,问道:“大师,他情况如何?”

“先天本元流失太过,贫僧也无能为力。”

苏千玺默了默,心中有些惋惜。先天本元不同于灵力,失去后还能补回。一旦流失,寿数锐减,进阶无望,只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接下来的路,道友可有打算?”

苏千玺负着双手,面向深渊,摇摇头,“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周围也无任何机关阵法,再想往前,怕是不能了。”

慧业拨着手中的佛珠,敛眉道了声佛号。

两人静默无语,好一会儿,苏千玺才转头问道:“大师能否有办法再寻一条路离开此地?”

“地动之后,地形改变。我尚且不知是地动致使我们来这里还是因为触发禁制引起了地动,要另寻一条路离开,实在无从着手,眼下怕是只有横渡深渊这唯一的办法。”

“可这深渊着实古怪,要想渡过去,也难啊。”不知何时,钟妘和龙轩聚了过来。

“前路被阻,后路难寻,咱们还真要困在这里不成?”钟妘不由苦笑。

苏千玺见气氛有些低迷,笑道:“你愿意我可不想,我还有徒儿等着我呢。“

见她又拿徒弟说事儿,钟妘忍不住丢个白眼,但不得不说,经她一打岔,气氛确实好了不少。

龙轩朗笑道:“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咱也不是一群毛头小子,还能被这点危险吓退?”

众人精神一震,因进退无路而产生的消极情绪退散不少。

“好了,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出路。”话毕,龙轩看向钟妘,“一起?”

“走吧。”

待他俩走后,苏千玺对着慧业禅师拱拱手,“有劳大师留在此处,看顾下何道友。”

“道友且去,我自留下等候便是。”

……

明初醒来时,感觉浑身针扎似的疼,她试着动动手指,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不用仔细检查,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会太好。

“你醒了?”她听到必空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橙黄色的火光跃进眼眶,眼睛刺痛,她轻轻闭上,缓和一会儿才睁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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