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不算跟尸体接触时间最长的,却是最亲密的接触。
杭大夫验过尸体后就告辞离去,只留下我和刑警队的沈超看守尸体。这尸体有什么好看守的,难道他自己还会逃走不成?或者有人来偷吗?

的确有人来偷尸体,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被吓的瘫坐在地,沈超不见了尸体,立刻追了出去,往医院正大门追去。

刚刚的断电引起了医院保卫科的注意,医院的值班领导也把电话打到了急诊科。

沈超追到了医院大门,向候大爷询问刚刚有没有人离开?

候大爷摇了头,表示:“我一直在门口,没见到有人出入啊?”

他只好请医院保卫科的同志仔细搜查,然后借了我们科的电话向上级禀报。

在等待领导批复的时间里,我便向他询问:“还真有人偷尸体?”

沈超没有回答,他实在等不急,便打着手电筒也加入了搜查的队伍。

闵大夫向我询问:“小袁,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轮流上厕所吗?”

我坦言:“是啊,就在我留下看守时,尸体突然从床上下来,朝我奔来,还命令我让开,我吓坐到了地上,尸体就从我身上跨了过去,然后消失在了走廊中。”

小唐反问:“你确定是尸体自己下床,然后逃出了抢救室?”

我只能点头,她和闵大夫显然不相信,就要去抢救室亲自查验。

有了他二人相伴,我也胆大了一些,跟在他们身后,再次回到抢救室,里面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闵大夫俯身朝地面看去,肯定道:“尸体是被人偷走的,地上还留着偷尸体人的足迹。”

我们正在分析时,急诊科外警笛长鸣,一队刑警闯了进来,副队长当即向闵大夫询问:“沈超呢?死者尸体呢?”

闵大夫忙汇报:“死者的尸体被人偷走了,沈警官正跟医院保卫科的同志搜查尸体下落。”

副队长名叫铜大军,不到五十岁,却已经是满脸沧桑,立刻命一个手下带队去找沈超,然后又取出了放大镜和手电筒,示意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他开始检查地上的足迹。

抢救室的地面也铺的是地板砖,虽然有时候会很光滑,但容易清洁。

地面上的足迹很杂乱,不过他还是在抢救床下找到了一枚完整的足迹,以白纸铺上,用铅笔仔细描绘了出来。

铜大军描绘好了足迹,便示意我们可以离去了。

闵大夫带着我返回医生办公室,他也跟了进来,找了椅子坐下,介绍:“偷走死者尸体的是一个矮子,虽然身材不超过一米五,但是双臂有力,他举着尸体,依靠记忆逃出了你们急诊科,外面必定还有人接应他。”

天快亮时,沈超和刑警队的人都无功而返。

铜队长请闵大夫和小唐先离去,只把我和沈超留下,关上门后,就质问:“尸体是被人偷走的,就在你们眼皮底下,虽然原因还未明确。”

沈超低头不语,我忙表示:“都怪我胆子太小了,一看到尸体下了床,就吓坐在了地上,没能及时阻拦。”

铜队长分析:“死者罗保子生前是神仙泉洗浴中心的打手,属于黑社会性质的打架斗殴,对方把他捅死,然后又盗走尸体,就是为了毁尸灭迹,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刑警队来处理。”

沈超忙表示:“都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接受处分,不要怪袁大夫,要是换成了我,遇到尸体自己下床,也会吓破胆的!”

铜队长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我忙离开了办公室。

刑警队的一名同志就向我表示:“带着一具尸体逃出你们医院,而且不走正大门,这偷尸体的家伙要有多大的胆啊?”

天亮后,铜队长命沈超和队员先回队里,他对我叮嘱:“你最好不要独自外出,遇到危险立刻拨打我的电话或者”说着便递过了他的电话号码。

他用的是手机,不过我没有手机,如果一旦遇到危险只能听天由命了。

早上继续随主任和闵大夫查房,这些病人纷纷向我询问昨夜发生的事情,被我一一拒绝。

下了夜班,我先去医院食堂用了早饭,然后就返回住处休息。

铜队长对我的叮嘱还回荡在耳边,但我对自己未知的危险却感到恐惧跟无可奈何。

为了防身,我再次向床头桌案的抽屉里察看,外公留给我的刀还静静躺在信封内,正巧抽屉里还有玻璃胶带,便将藏刀信封包裹了数层,这样我就可以把这柄刀放在信封内随身携带了。

可这把刀会令我产生很严重的幻觉,不知道是刀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原因。

昨晚一夜都没有睡,所以我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次入睡后,做了很多短暂而又荒诞的梦,到中午时,我被饿了醒来,就起床,穿好衣服,把装有快刀的信封贴身带了,赶回了医院,先去找师姐帮忙,毕竟她对检验科的人熟悉一些。

到了外科病房后,才发现师姐还没有接班,便先来到食堂,要了一份卤面充饥。

我吃饭时遇到了门卫候大爷,就向他询问:“你昨夜有没有看到一个矮子进入我们急诊科?”

候大爷回答:“没有,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我坐在门卫室内,医院要求我着重看守夜晚,白天倒不重要,我对深夜进出的每一个人都亲自察看。”他压低了声音,表示:“可如果是矮子蹲着从门外的窗户下溜入医院,也是有可能的。”

用过午饭,我返回外科,师姐已经接了班,开始查房,我坐在家属等候区慢慢等待,等她忙碌过后,就来到护士站找她。

黄霏见我到来有些意外,便示意我跟她到阳台上去说。

在医院的阳台上,极目远眺,阴涩的天空下寒风怒吼,“你来找我什么事?说吧。”师姐发问。

我取出了信封,坦言:“上次郑教授说我遇到了强磁场而产生了幻觉,可我哪也没去过,只是多了这东西。”

师姐盯着信封,一脸疑惑,就要去拿出来察看,我忙阻止:“且慢,这里面是一把刀,被我磨得锋利,小心伤手。”

我从信封内取出了快刀,黄霏立刻皱起了眉头,道:“好了,你赶快把刀收起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为一把刀作检验,这事应该去找贵金属检验室的人。”

“强磁场会干扰电子仪器和脑电波,很容易检测的。”我表示。

师姐就带着我往门诊四楼的脑电图室赶去,韦姐刚刚吃了饭,正在喝茶,见我们到来,忙起身欢迎。

听了我的大致介绍后,师姐示意我取出这把刀来。

测试脑电图的仪器登时发出了急促的“嘀嘀”声,韦姐接过这把刀,仔细察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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