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慛遵照医嘱服药,还让花渊将助孕秘方熬出来的药送给西昌帝姬,她一日三顿都要喝。
西昌帝姬不知道安慛不能生育,更不知道她喝的药有怎样的虎狼之效,只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不得不遵从。倒是近些日子,安慛与她行房显得比以往亢奋,让她十分吃不消。

她心中也有小小的希冀。

若是能一举得男,等安慛有了亲生子,那继承人还不是自己儿子的?

基于种种想法,西昌帝姬近几日对安慛越发柔情小意,安慛也不介意多给她些宠爱。

众人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花渊一手策划的。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盘众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的局,操作骚出了天际。

谁也不知,建议安慛收敛兵力,拱手让了两州给姜芃姬,同样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不仅仅是为了消耗姜芃姬的粮草,还有一层更加深层的用意——拖延时间,为他的布局争取更多的时间。花渊究竟布了什么局?单纯给自家主公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不不不,他没那么俗。

花渊的计划,除了他自己,唯有两人能管中窥豹。

一个是被花渊捏住命门的老医师。

老医师知道花渊作为从家臣要给安慛戴绿帽。

一个是外人眼中颇受花渊宠爱的男宠——西昌皇子。

西昌皇子不仅知道花渊要给安慛戴绿帽,他还知道这绿帽具体怎么戴。

说起来,这位西昌皇子骨子里还残留了一些骄傲,因为这些骄傲而错估了西昌以外的乱世情况。他在姜芃姬这里碰了壁,不死心又来安慛这里碰运气,结果将自己和胞妹都赔了进去。

当他知道自己被安慛帐下心腹花渊要去当男宠,险些怒火攻心,昏厥过去。

此时男风盛行,富家子弟养几个*****解闷尝鲜是十分寻常的现象,不少富家郎君身边的书童也扮演着类似通房丫头的职责。一边陪伴郎君读书习字,照料生活起居,一边又会为对方暖床泄、、/欲。当然,不是每个书童都这样,只是这种现象在士族高门圈子很常见。

废话一大段就是为了表明,男风在这个时代真的很常见。

除了没有男人会明媒正娶另一个男人,几乎与寻常夫妻一样,不少正室夫人和妾室面对这种狗男男,作用只是传宗接代,搁直播间观众的吐槽来讲——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真爱”。

西昌皇子绝望以为自己也要雌伏,学着最卑贱的男宠向同性阿谀邀宠。

结果——

花渊居然没有碰他,反而时常会流露出惊艳却又嫌恶的眼神。

日子一久,西昌皇子忘了作为男宠的羞辱,隐隐还有些气愤——他就这么没有魅力?

花渊刻薄道,“凡人之姿,如此而已。临幸你?我怕脏。”

西昌皇子听后险些气得仰倒。

皇室落魄前,他也曾名动京华,哪里算凡人之姿?

花渊又好到哪里去,居然还嫌他脏?

花渊瞧出他的心理活动。

冷笑道,“阴阳合和乃是人伦正道,好好水路不走去走那用来五谷轮回的旱路,脏不脏?”

坚定认为自己是“柳羲”的花渊,哪怕他有一颗比女人还男人的内芯,但他也是喜欢异性的。没法子,谁让这具身子是男人,“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性取向也跟着改了。

他是不能接受走那脏兮兮、用来排除秽物的路子。

西昌皇子不怕脱肛,他还怕染病呢。

得知花渊的想法,西昌皇子又气了个仰倒。

他堂堂皇子,怎么可能稀罕当人男宠?

花渊这个贱民真将自己当根葱了。

很快,他便知道与这种人虚与委蛇,倒不如去当个雌伏人下的男宠。

某一日,花渊对西昌皇子提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要求。

西昌皇子愣怔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西昌皇子吓得小脸苍白,眉宇间写满了恶心和厌恶,望向花渊的眼神不像是看人,像是看鬼,“孤与皇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却要求孤与她……她是你主公的妾室,你怂恿另一个男人与她发生不正当的关系……看样子,你对你的主公颇有怨言。”

没听错,花渊这个丧心病狂的居然让他与自己的亲妹子做些会被和谐的事情。

不止如此,他还要求必须令对方受孕。

“你疯了!”

花渊却用一种能将人心都看透的目光看着他。

“你笑什么?”

“从你口中听到这话,颇为有趣。”花渊轻蔑道,“所谓的皇室也会讲究人伦纲常?”

这个时期的人对血统很痴迷,士族如此,诸如皇室这样被士族当做暴发户的群体比士族更加执着。为了保证血统纯正,亲近成婚很常见,皇室子弟私下混乱人常更是屡见不鲜。

出身不讲究的西昌皇室,眼前这位皇子对兄妹乱轮这么抗拒,倒是让花渊开了眼界。

听出花渊话中的嘲讽,西昌皇子又怒又气。

花渊笑道,“倘若我是你,大概不会做出你这般愚蠢的选择。”

“你说我愚蠢?”

相较于不知从何时布局算计安慛的花渊,西昌皇子自愧不如,但也称不上愚蠢吧。

“难道不愚蠢?这是现成的、唯一的,让你能摆脱任人轻贱局面的机会。倘若我是你,我会牢牢把握,先脱离当下困境再做其他图谋。倘若帝姬腹中的孩子是你的,除了你、帝姬还有我,无人知晓,众人只会以为孩子是多喜公的。这种情况下,阻碍你的绊脚石,只剩多喜公的养子。只要养子一死,未来的少主之位只能由流着纯正西昌血脉的孩子继承……”

花渊一番话让西昌皇子心动又惧怕,眼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心肠?

“子弱而母壮,多喜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不就是你了?”

西昌皇子忍着打颤的牙根道,“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分明是你才对。”

花渊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我,谁让这是我布下的局?但你要是能让我死,最后赢的人不就是你了?少年郎啊,这乱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混,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唯有算计到最后的人才能屹立不倒。一时的屈辱、逆境能算得了什么?史书的笔从来由胜者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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