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遗憾了,我还想瞧你吃味的表情呢。”姜芃姬笑道,“你反应总是这么淡定,女儿家偶尔也会没有安全感的。有时候,我也会生出怀疑,子孝对我的感情到底是臣子对君主的忠诚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对此,子孝就不打算给个回应,让我安心嘛。”
卫慈双目阖上又睁开,目光依旧澄澈清明。

他太了解眼前这女人,这人根本不可能为感情而患得患失,这点前世就明白了。

倘若真是寻常女子一般陷入爱河,她也不是卫慈认识的那位陛下了。

姜芃姬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

“好吧,我不调、、/戏你了。我不就是想看看你吃味的反应么,你连这点都不满足我。”

卫慈承认道,“吃味自然也有,人之常情,主公缘何以为慈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情绪?”

姜芃姬道,“大概是因为……姿势?”

卫慈:“……”

围观二人对话的咸鱼瞬间受到了数万点暴击伤害。

当着五百万条咸鱼的面开车,你们两人的良心不会痛嘛?

【鬼才郭奉孝】:唔,只有宝宝很好奇他们俩和谐的时候是啥姿势么?

【偷渡非酋】:楼上404警告!目前在净网呢,扫黄打非,你们悠着点。

咸鱼们纷纷撇嘴,这个直播间连载大尺度小黄文都没事,扫黄打非也扫不到这里。

再说了——

【夜神风狂】:不是,开车的人是主播,404警告不是应该对她说么?

他们只是围观唠嗑的咸鱼啊,不仅要被主播喂狗粮,还要被404误伤,太可怜了。

姜芃姬道,“子孝去而复返,莫不是为了寻我的不快?”

卫慈老实承认,“只是担心聂良措辞伤及主公。”

姜芃姬道,“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对于你和文证他们而言,这是有辱名声的大事儿,对我来说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聂良卯足了劲儿反击,不过是砸在棉花上,我还心疼他呢。子孝,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前世的相貌可是倾国倾城,颜值比柳羲这张脸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身材也好。喜欢我的人多了海去。我记得有个脑子有病的家伙,他与我同一个小区,住我楼上,结婚有妻有子。一次碰面之后,他就整日意淫我喜欢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她极少主动提及自己的前世,卫慈听得认真。

知道她被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缠上,卫慈就忍不住担心。

“然后呢?他冒犯主公了?”

“哪能啊,我要是被他害到了,我还不如跪死在老首长跟前,忒丢人了。”姜芃姬摆手道,“那人疯狂脑补我喜欢他,还将我的画像发到公共平台,热烈表白,脑补我也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值得一提的是,他老婆更加奇葩,好几次又哭又闹跟我说,让我别勾引她老公了。”

卫慈听得眉头大皱,“这夫妻二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姜芃姬耸肩道,“不是失心疯,不过脑子的确有问题。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把他们俩暴打一顿,挂在一百六十楼高的地方,晾了两天。为了避免被社会舆论找麻烦,我给他们涂了军方新研制的隐形液和消音设备。再找律师告他们,送他们去精神病医院住了几天。”

姜芃姬可不是正统军校出身的人,她信奉的就是以暴制暴。

那会儿她是身份隐秘的基因战士,随时要执行危险性极大的任务,因此她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更别说将她画像放在公众平台了。因为这事儿,她还被上司斥责了一顿。

姜芃姬气不过就将火气撒在这对夫妇身上。

因为做得隐秘,她倒是没事,不然准保要被记名通报批评。

她道,“我连这么奇葩的都见过了,聂良这种只是小意思。”

卫慈:“……”

姜芃姬得意地准备说其他“光辉事迹”,老首长发来一条私信。

【你的阿爸】:将人挂在一百六十楼高的地方?

姜芃姬回答道,“我给他们带了吸氧贴和保暖贴,他们在高空冷不死也憋不死。”

【你的阿爸】:……

“虽然违反了军法,不过我那会儿还不是军部编制,我手脚干净,旁人抓不到我的把柄。”

老首长心情复杂。

她就像个班主任,围观从她班里毕业的学生洋洋洒洒交代学生时代做过的恶作剧。

这么皮的学生,肯定不是她教出来的。

老首长在怀疑人生,卫慈也心情复杂。

他突然意识到主公前世生活的地方是他想象不出的世界,那边的环境才能造就如此豁达的她。

卫慈几个为聂良的反击而义愤填膺,谁让聂良用主公名声做筏子,当事人却浑然不在意。

他暗自苦笑一声。

主公不会因为感情而患得患失,但他会。

特别是意识到二者的世界观横着多大沟壑的时候,越发心慌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像前世那般离得不远不近,兴许会好受些。

人心便是如此贪婪,尝到些许甜头,便会奢望得到更多,离得更近。

有时候卫慈都会唾弃这般模样的自己,扭扭捏捏,实在是不爽快。

正当卫慈想得出神的时候,头顶罩来一片阴影,原来是姜芃姬来到他跟前。

“先前还想看你吃味的模样,真瞧见了,我却心疼了,我这不是自虐么。”

姜芃姬原先是个不开窍的人,亦或者说她在感情方面异常迟钝,极少会顾及旁人。

她与咸鱼们接触这么多年,无意间改了不少。

“子孝方才是在不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卫慈自然不想说,那些心思实在难以启齿。

不过,她想要的、想做的、想得到的,他从不知如何拒绝。

“慈在妄想,此生有无可能独占眼前的人呢?”

前世哪敢这么想,前世那会儿,他甚至数次违心劝说对方暗中选拔优秀男子进宫侍奉。

皇帝不可能只有一个枕边人,这很危险,与政治而言也是不利的。

专宠一人,外戚被爱屋及乌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历来,外戚势大干政,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芃姬笑了,她道,“子孝是想让我挖了心、挖了眼,给你指出来里面站着的人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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