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蒙洗澡出来,看到陆一伟神情严肃,光着下半身躺在沙发上,旁边的烟灰缸扔着三四个烟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苏蒙用浴巾裹着身子走到陆一伟面前,眯着眼用手扇了扇烟雾,一把从陆一伟手里夺过未抽完的烟戳进烟灰缸,心疼地道:“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的,怎么,又有心事了?”

陆一伟看着楚楚动人的苏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苏蒙,你猜我到现在挣了多少钱?”

苏蒙家境殷实,向来对钱多钱少没有概念,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你也知道,我历来不过问你的隐私,钱多钱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对我好,就算日子过得紧巴一点也无所谓。”

看来苏蒙还是不了解陆一伟,一个在官场上失意的男人,犹如一只老虎没有了斗志,而如今陆一伟另辟路径在商途上有了起色,就是要夺回丢失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是在一生中不可抑制的价值观追求,为了尊严他可以舍弃金钱,抛弃女人,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都要捍卫看不见摸不着的尊严。英国小说家高尔斯华绥说过:“人受到震动有种种不同:有的是在脊椎骨上;有的是在神经上;有的是在道德感受上;而最强烈的、最持久的则是在个人尊严上。”尊严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是一个人内心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

陆一伟如今挣了钱需要的就是别人给予认可和肯定,如果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漠视淡然,这个尊严是无效的,是没有震撼感的。

苏蒙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缺欠,急忙爬到陆一伟身上,一只手玩弄着略微硬起的小弟弟,嬉笑道:“那你说说你挣了多少?”

陆一伟任由苏蒙摆弄,然后伸出一个巴掌,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50万?”苏蒙停止手上的动作,试探地问道。

陆一伟满足地点了点头。

“天哪!我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才600多元。”苏蒙惊讶地捂住了嘴巴。90年代末期,如果有50万元的存款很了不得,虽在整个西江省算不了什么,但在南阳县已经算是人上人了。“那你打算怎么办?”苏蒙问道。

陆一伟想了想道:“我打算把这笔都花掉,继续扩大果园种植规模,这个项目利润可观。”

苏蒙浇了盆冷水给陆一伟:“我到觉得你不必非得在农业上发展,农业是靠天吃饭,如果遇上个天灾人祸的,让你赔个底朝天。”

陆一伟到没想到这一层,仔细想了想,觉得苏蒙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毕竟这条路刚刚步入正轨,发展前景还是比较明朗的。最主要的一点,他兼任东瓦村党支部书记后,承诺让东瓦村民脱贫致富,现在看来时机已经成熟。

苏蒙看到陆一伟不说话,于是宽慰道:“一伟,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别想这些了,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谈什么工作啊。”说完,拉起陆一伟往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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