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似是这里的熟客一样,蒙面人故自坐下,就对人家弹琴的姑娘这样说道,而那姑娘便一曲终了,再复弹起,琴弦自指尖轻轻拨弄,琴音泻出,如小桥流水,让人眼前一亮,心也静了下来。
隔着薄纱,他靠窗前坐下,仞是霸道,也逼得她不得不随着他坐下,有这样一个人在眼前,再怎样轻快的曲子,入了耳里,也入不了心里。

她猜他定是在哪里受了情伤,来听曲疗伤不行,还要拖上一个她来,以期寄心里更好受着。

毕竟就有些人看着旁人受罪,自己也会从中得到快乐,如他这般不能现于人前的人,许是有这些独特爱好。

桌前是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美酒佳肴,窗后是如璀璨生辉一般的天际,蒙面人让人将桌子上的吃食都给撤了,独独留下了一壶酒,二人对月饮酒,他喝罢一杯,她不敢不应,只得也喝了下去。

酒这东西,她不陌生,点滴可以,多了就不行了,幸好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喝了那么一杯,转而望月兴叹。

那窄而又小的窗口,分明看着危险极了,蒙面人却坐了窗沿上,她知道他多多少少是会些武功的人,不然也不会将她从赵府里给掳到了这里,可问题是她不会啊!

蒙面人拍了拍他的旁边,示意她坐过来,赵瑾言吓得缩了缩脑袋,又见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却是长腿一伸,她被猛的绊倒,整个身体以非常不雅的姿态朝着地下扑去,就在她以为她会与大地近距离接近时,一个臂膀又将她给捞了起来,转眼就坐在了窗沿上,只看得到地下旋旋转转,眼前不防有些晕了。

她有些怕,怕会就此跌倒,这样高的地方,就忍不住往后坐了坐。

“不要乱动。”许是深夜,旁边小调又太过好听,他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醉人,赵瑾言又动了动。

“只要你不怕……掉下去。”他呵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子上,她觉得有些痒,想要去挠,又怕会真的如他所言,会掉下去,就只得忍着。

他有些放肆的笑,她正憋屈,又被他如此嘲笑,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我若掉下去,怎么着也要拽上一个人一起去。”屡屡在这个人面前落了下乘,赵瑾言实是有些怒了。

“嗯,我可以上来,你却上不来。”不知何时他又取了壶来,仰头便是一口,见她愣愣看着他,方才问道:“想喝?”

鬼使神差的,赵瑾言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她才不要喝他喝过的酒!

蒙面人一笑,又兀自喝了一口,正当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不会逼着自己喝时,却见他整个身体倾斜,她只能后退,又不能退的太后,因为会掉下去,只能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于她满是慌张的脸上更显茫然。

他的面纱猛然褪下,瞳孔之中尚自映着她因为太过惊诧而瞪大的双眼,下一刻,他的唇映上她的唇,液体被渡入她的口,视觉上与味觉上的双重刺激下,赵瑾言感觉她呼吸不过来了,他似有用不完的耐心,缓缓为她度气,于她殷红唇上辗转反侧,嘴里溢出满满叹息,似满足,似回味……

赵瑾言方反应过来,又忘了置身何地,只在他的面容尽现的那一刻,理智便不复存在,她双手用力欲将他推开,却因用力太猛而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她的身体同着他的身体,一同掉落窗边,他双脚一勾,勾住了窗栏,又厉声道:“别动!”

她也被刚才那一落吓得厉害,只以为就要摔下去,这回又被掉在空中,却有劫后余生之感,却被他这一吼,顿时生出了些许委屈的心思。

“呵~若不是你装神弄鬼我也不会这样!”倒好像都是她不知轻重一样,那张脸他化成灰也不会认不得,可不就是温元良!她做梦也恨不得食其骨的温元良!却不成想,也能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来!平白让人生厌!

“求我,”他看着她满是傲气的脸上,“我便带你上去。”这傲气是他所喜爱的,然而对上的是他,又是他受不得的,他想折了她的翅,又怕她受伤,便养成了她今日这有些娇纵的性子。

“呸!”赵瑾言淬了他一口唾沫,“你做梦,反正不还有你呢?你能让我掉下去?大不了就一直耗着呗。”

温元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怕极了反而死要面子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让他喜欢呢?

许是这一笑,就有些不知所以了,连自己正在何处都给忘了,隐隐有要跌落的趋势,赵瑾言忍不住喝道:“你注意点!”

“你求我啊。”他说罢松了松手,便落下了一点,她吓得赶紧拽住他的衣领,又“嘶拉”一声,也不知是什么劣质的布做的衣服,竟然一扯就断?

赵瑾言瞠目结舌,忙闭眼道:“我求你,真的……快……上去……快啊!”

他只一手扯住她,如拎小鸡一般,又复到了窗沿上,这回赵瑾言是无论如何都要下去了,笑话,刚刚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乐意陪他兜圈子,如今知道了她又不傻!

重要的是她恐高,尤其是在经历了方才那一幕之后。

然而温元良不让,他倒是没有如方才那样威胁她,却是恳求道,“别走,就一会儿。”

赵瑾言冷笑,“你大可以再如方才一样,我可能还会妥协。

又或者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吟诗作乐也好,对月高歌也罢,想必有的是人陪你。

温大人,你说是吗?”

“赵小姐所言极是,然而本官却偏偏喜欢为难人,就比如你,你不喜陪着我,我偏要你不得不陪着我。”他温声说道,然而却从胸腔透露出一股凉意。

赵瑾言偏不信这个邪了“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凭什么你想要我陪我就要陪?当我是秦楼楚馆里的姑娘,给钱就能上?”

温元良只觉得心头火越燃越大,也不过分开六个月而已,真是什么话都学会了!“还是你当本官不知,谷无忧现在何处?没道理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而不收取一点点好处的,赵瑾言,你说是吗?”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脸上忽明忽暗,他自是知道她的七寸在何处,一出手便是必杀,头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想以前你是温夫人时,也是温婉大方,何时如今日这样……同个泼妇一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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