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啊哈哈”她嘴唇掀动,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只仰天大笑。
温元良,杀你孩儿的人不是我,是你!都是你!

至于魏娴汝么,是我又怎样?那样肮脏的人,早就该死了!”她发红的眼,狰狞的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想杀我?”

不待他答道又说:“你是该杀了我,早就该了!

可还有第三种选择的,你想知道吗?”

视死如归般,赵堇安迎上他的剑,剑入心口,无穷无尽的痛意席卷,鲜血直流间,她道:“元良,我们一起可好?”

“啊啊啊啊啊”温元良直愣愣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视线定格在赵瑾言苍白而又艳红的面孔上。

手不自觉的抚上去,“这是梦吗?”

赵瑾言将刀反转,乘着他失神之时猛的捅了进去,“现在该知道这不是梦了吧。”

温元良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腹部,直直的后退。

“将军该知,妾身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同娴汝那事便犯了我大忌,更遑论你取我赵氏上下贰佰壹拾捌口性命,千不该万不该留下我这条命。

妾身也知赵氏被杀绝不是将军一人之力所为,可我一介妇人能做的却也仅仅是这些了,若有来生,定抽蚕剥茧,必

不,若有来生,必阻前日之事的发生。

也决计不会再嫁给你温元良”

直至最后一滴眼泪落下,赵瑾言终是缓缓闭上双眼,这人世些许不如意,便此终结了。

“你真是疯子!”温元良从腹部抽出刀来,顿时血花四溅。

他是不甘心这样死去的,“决计不嫁我?可我偏偏就要缠着你!”

毕竟这世间也唯有一个赵瑾言能使得他悲撼至此,也仅有这么一个人能取他的命了

视线依然模糊,向来流血不流泪的温元良在那一刻泣不成声,他的妻子,他的孩儿,他的娴汝,都没了!

他不怕死,可他怕这样死去,他好恨,恨自己,也恨赵瑾言!更恨不知名的暗潮汹涌!

“是谁?究竟是谁?!”伴随着这最后一声嘶吼而来的是那背后的一刀,直入心肺,他的眼睛在最后那一刻睁的极为大,直至倒地身亡。

那腹部的一刀何其重,于温元良来说却是何其浅,根本不足以致其死,究竟是谁?

空气中有烤焦了的味道,地上的三具尸体,转瞬间又被大火覆盖,滚滚烟尘席卷而来,惊呼声传遍整个将军府,每个人都在焦急的奔跑着,想要逃离这场无妄的灾难。

终是留下了千古谜案以及那被后人高歌颂德的爱情,温将军被人陷害致死,其夫人赵氏亦追随而去。

对了,关于赵氏被灭族一案,亦是千年未曾解的谜案,后人推论,这凶手同杀害温将军的凶手是一人所为。

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大火炉里一般,赵瑾言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热,朦朦胧胧里,她仿佛听到母亲那木然的声音,“许久都是这么个情况,怕是不妙了。”

又有一童音嘻嘻哈哈的,一个激灵,竟是如此像她那痴傻的胞弟赵恪。

“小姐是生是死就看今晚了,夫人也别太悲观了。”这个声音是她未曾听过的,温润如春风,便是如今正是火热的赵瑾言也觉得有些凉意。

一定是幻觉了,早都死了的人,如何再次听到呢?

可是那声音又出现了,莫不是到了地府,又同母亲他们到了一处?循着这个疑问,她便想睁开眼睛去看一看。

许久不曾接触到黑暗以外的事物,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眨了几下眼睛,这才能看清楚外面的事物,那低头垂泪的,又哭又笑的,可不是自己的母亲东门宛。

还有那分不清境况如何,只知道一脸傻笑的小子,真是她弟弟赵恪呢。

旁边立着的一人高高瘦瘦,倒是没有印象,想必便是方才说话的那人了。

“小姐既然醒了,便是无碍了,夫人但且放心,卫辞这就告退了。”

东门宛点头应允,卫辞便拿着他的药箱出了门,原来是府医,赵瑾言想,她怎么不记得以前有这人。

摇了摇头又痴痴的看着周围,倒是有几分傻了。

此时东门宛已经恢复如平常清心寡欲的摸样,不咸不淡的叮嘱了赵瑾言几句便带着赵恪走了。

只留下赵瑾言同一众伺候的人,呆呆不知所以然。

还是如玉先问道:“小姐可要吃饭?”

赵瑾言摇头,又点头,如玉心急道:“我的小姐啊,先前好几天都不醒的,好不容易醒了怎么又是这样一副摸样?您可别吓奴婢。”

“这里是哪儿?”终是问出了许久以来的疑问,赵瑾言向来是习惯于站主动地位的。

如玉回道:“这里是苏州赵家绮梦居里。您自小居住的地方。”虽然满满当当的都是疑问,可如玉还是先回答了。

“我又是谁?”

“您是小姐啊。”

“又是哪一年里?”她怔怔言道,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永乐二十三年。”如玉真是被问晕了,小姐莫不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赵瑾言如遭雷击,脑中顿时浑浊一片,只一个人或笑或怒或嗔怪,他从迷雾中走来,葱白玉手将她扶起,“也得亏是我,瑾言以后可要小心。”

以才情名动十三郡的温元良,又在五年后一战成名的温元良,她的夫君是也!

却又见他忽而面目狰狞,一遍又一遍的同她说着“你该死”

赤身裸体的同魏娴汝躺在一起

不顾一切的从床上爬起来,跑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跑出去,又跑回来,不断反复。

迷雾渐渐散去,她好像是被人从高台上推了下来,“晃铛”一声就清醒了。

如玉口有遮掩,只道:“看见小姐的时候,您就已经晕倒了,亏得温公子及时发现。”

那便是了,“合该是一场梦了。”

如玉不解,便问道:“什么梦呢。”

“做了第一次便不想再做第二次的梦。”

这诸多苦难,不过是她经历的一场梦罢了

只美中不足的一点,怎的梦醒了,她竟然又同这温元良有了关系?

“若有来生,也决计不会再嫁给你温元良了”

如此种种,竟是这样清晰,谁说的,你做的梦,你在梦中受的苦难也好,甜蜜也罢,都会在醒来的那一刻忘记,可她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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