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事全凭王爷做主,殿下贵为公主又身为辽国皇妃,若莅临王府怕是要王府上下好生准备迎接之礼才行。”苏夕颜笑了一瞬,就没有再说别的话。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她一点也不清楚,也不想参与其中。
她虽重生一世,却不是神,焉知慕容幽雪会不会是另一个苏雨嫣?女人之间的斗争总是无穷无尽的,她只是想提醒慕容幽雪别忘了自己嫁过人的身份。

灯影下慕容幽雪艳丽逼人的容颜,一瞬变得扭曲,她最恨别人提起她辽国皇妃的身份!不过她为玦做这么多事,她不信自己一点回报都得不到!

小东西的话让慕容玦皱了一下眉头,这样淡薄的语气,像是一点都不吃醋,不在意。

一场宫宴散了,却有不少人心有不甘。

宫殿外的大雪已经停了,宫灯映照下一派冰雕玉砌之色,拂面的风格外的冷如同尖锐的刀子。

珑鸢郡主站在慕容幽雪的身边,忍不住问道:“幽雪姐姐你就这样放过她吗?”

慕容幽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怎么做?这个女人有六哥护着,我若真的动了她,六哥定然会生气!”

珑鸢郡主黑色的眼仁中闪过寒芒,“如果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谁还会在护着她?也许还能让六王爷将她休弃掉呢!反正幽雪姐姐你也不喜欢她,不想她做六王嫂,不如就让她身败名裂。”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慕容幽雪没有直接答应,珑鸢郡主的提议确实让她心动了,不过得从长计议才行,绝不能像这一回让苏夕颜当面拆穿了。

珑鸢郡主盯着她微眯的美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她知道慕容幽雪一定会答应的!

“幽雪姐姐仔细考虑,珑鸢就先告辞了。”

珑鸢郡主走后不久,青鸾王爷竟来了她的春居殿。

“五哥怎么会过来我这?”慕容幽雪望着他高挑的身影,唇边掠过一丝笑意,“珑鸢妹妹刚离开,五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青鸾王爷披着黑色锦绒的斗篷,俊美的面容间神色冷漠威仪,斗篷间的手指微抬,身后的随从就捧上了一柄古琴。

“这琴是鸣音,虽比不上凤鸳。但世上也只有一把。”清冽的声音极淡,她这个五哥一向冷面冷心,这么多年她从未见慕容玄月对谁在意过。

没想到他会将鸣音琴送给自己。

慕容幽雪绝艳的面容间绽开笑意,“这样贵重的琴,幽雪不敢收,不知五哥突然送琴给我,到底是何等寒意?”

青鸾王爷身形不动地站在她的面前,黑色的斗篷垂落,“本王并无他意,只希望七妹得此情后能不再与她计较。”

“她?”慕容幽雪站起身子,缓步走到青鸾王爷面前,“幽雪不知五哥口中的她是谁,苏夕颜吗?她摔坏的只是一把假的凤鸳琴,五哥何必如此破费,送一把真的鸣音过来。再者说,她是六王嫂,与五哥有什么关系?五哥要这样照顾她,为她着想。”

青鸾王爷没有解释,“琴已送到,七妹若喜欢就留下。”

黑色的斗篷划开弧度。青鸾王爷转身欲走。慕容幽雪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一双黑亮灼灼地眸盯着青鸾王爷俊颜上的神色。

“慕容玄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也喜欢她?”

青鸾王爷没有回答,星眸淡淡蹙起,他不喜欢任何人窥探他的心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慕容幽雪一叠声地叹了起来,难怪许珑鸢会那样的恨她,要怂恿自己对付她。这个女人竟同时勾搭了几个男人!

这样的朝三暮四的女人怎配得上玦?

“五哥你不用回答,这个女人如果真的对你而言无足轻重,你根本不会来我这为她说情。甚至不惜将鸣音送与我!”慕容幽雪顿了顿,又笑了起来,“许珑鸢真是可怜,恐怕不知睡在她枕边的男人,心中不仅没有她,还住着别的女人。”

青鸾王爷缓缓转过身子,窗外映雪寒光照亮他无瑕的侧颜,“本王在想什么,她与本王是何等关系,都与七公主无关。琴已送到,收与不收全凭公主做主。”

一阵夹着碎雪的寒风拂面,身后的随从已为他推开宫门,黑色的斗篷从寒雪间掠过。

慕容幽雪握着手中的鸣音琴,指尖发白。

“去,为本公主准备斗篷汤婆子,这份大礼我不敢收下,要亲手送给王嫂才行。”她要让慕容玦看清楚,他一心护着,捧在掌心中的女人,有多么的不堪肮脏。

皇宫门前,车顶上的积雪被拂去。

马儿也喂足了草料,做车夫打扮的阿一准备驾马离开的时候,慕容幽雪穿着红色的狐裘,带着宫人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走来。

鲜亮的红色在白雪之中分外娇艳夺人。

阿一皱了皱眉头,正准备通传,走近马车的慕容幽雪已用被寒风吹得颤抖的嗓音叫了起来,“六哥,王嫂,幽雪有礼物相送。”

盯着这么冷的寒风过来,手中捧着一柄漆木泛光的古琴。阿一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七公主作得厉害。虽然七公主长着一张绝艳的脸,但还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送这把琴过来,难道是想挽回之前自己失掉的脸面?

车帘掀开后,一袭白衣胜雪的慕容玦冷冷地望着她,今晚慕容幽雪生出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以前也没见她这样沉不住气!

寒气涌入马车中,苏夕颜略微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前,身子摇曳站在他们马车前的那抹倩影还是映入了她的眼泪中,那般娇艳灼目,倒像是茫茫白雪中开出的红莲。姿容皆是一绝。

苏夕颜淡淡出声,“公主冒着寒风冷雪过来,王爷不该冷落了她。”

小丫头冷漠声音中的揶揄,惹得慕容玦回身看了她一眼,只看她歪在雪白的狐裘中只露出一张灵秀白皙的小脸,眼帘垂下,一脸的漠不关心。

他本想将慕容幽雪赶走,但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想让蠢丫头吃一吃味。他养在心尖上的人儿,冷漠得如同一块玉雕。实在让他气得牙痒痒。

慕容玦心情不美妙之后有人就要遭殃了。

慕容玦下了马车,帘子重新合上将风雪隔在了外面。苏夕颜抱着汤婆子,身子渐渐回暖,她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自己的眸子。

轻轻地,和着马车外的风雪声,她发出一声叹息。

狐裘下的手伸出,她隔着厚重的衣衫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做傻事了。无论到最后慕容玦会选择谁,她都会善待自己,善待腹中的孩子。

翩跹的白衣落下。慕容玦锦靴踏过白雪,清寒的面容宛若冰封,带着一身怒气极快地走到慕容幽雪的面前。

慕容幽雪在刺骨的雪地里站了这么久,娇躯早已冻僵,看见慕容玦过来。慕容幽雪仰起螓首,柔唇微动,才轻声吐出,“玦”这个字。

就被走到她面前的男人,毫无怜惜地握住了手腕硬生生地扯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给我继续跪着。”六王爷比冰雪还冷,隐含怒气的声音一出。巨大的威势逼迫下所有的宫人跪在雪地中,连头都不敢抬起。

他修长冰冷的手指如同钳子扣住慕容幽雪的手腕,将她一路拖拽到无人的宫墙墙角下,不顾她这一路跌跌撞撞有多狼狈。

火红的狐裘沾上了雪沫,她好几次踩着自己锦裙的衣角差点摔得狗吃屎,但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却似没有察觉,脚下的步伐从未放慢过。

慕容玦一转身将慕容幽雪抵在了寒冷刺骨的宫墙墙壁间,凤眸暗如子夜地望着她,“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你若再不知分寸,就将你送回辽国。”

慕容幽雪的额间描摹着朱红色的花钿,她黑亮的眸像是聚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更显娇娆,“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将这把鸣音琴转交给你的王妃。”

听她所言,慕容玦垂下眸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手中抱着的古琴。

慕容幽雪注意到他的目光,伸出纤纤玉指在幽蓝的琴弦上划过。

“鸣音琴怎么会在你这?”

慕容幽雪翘起朱唇,笑得娇艳夺人,“这琴是青鸾王爷给我的。玦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架名琴给我?”

慕容玦松开了她的手腕,幽暗的凤眸中的光影让慕容幽雪打了一个寒颤。

“你与我相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猜哑谜。”

慕容幽雪担心他要离开,赶紧说道:“青鸾王爷找我,将鸣音给了我,让我不要再跟你的王妃计较。可见他对你的王妃真是上心,连鸣音都舍得拿出来。”

“玦,有些事情不用我挑明,你应该看得清楚,何必自欺欺人。你将她捧在手心中。她却将你置于何地?”慕容幽雪姣好的眸子中闪过迷离之色,她靠近了慕容玦一步,嫣红的柔唇渐渐靠近,“你明知道,谁对你是真心的,谁才是愿意为你不惜一切的人。”

马车中的苏夕颜等得昏昏欲睡,车帘被人利落地挑开。

慕容玦雪白的衣衫上粘着细碎的飞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苏夕颜坐起身子就看见他的手中捧着一柄古琴。

这架古琴苏夕颜见过,前世花好月圆之时。青鸾王爷曾抚琴而奏,苏雨嫣则穿着翩跹的白衣在花影下起舞。

但这古琴怎么会到了慕容玦的手中?

漆亮光滑的琴身上,冰冷的雪沫已化为了水珠,自他指尖滑落。

“丫头,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吗?”

在昏暗的马车中,苏夕颜看不清慕容玦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平静低哑,却叫人无比胆寒的嗓音。

苏夕颜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她轻声软糯问道:“你怎么了?我要向你解释什么?”

她待在马车之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慕容玦将寒玉般的古琴递到了苏夕颜的手中,“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苏夕颜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慕容幽雪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丫头你喜欢过我吗?”传来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恍若是握不住的流沙。

苏夕颜将鸣音放在一旁,握住慕容玦冰冷修长的手指,气恼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若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嫁给你?”

慕容玦顺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入自己被碎雪浸湿的怀中,“那慕容玄月呢?你喜欢他吗?或者说,你喜欢过他吗?”

苏夕颜贴在他微凉坚硬的怀中,身子微僵。没有回答。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前世她是慕容玄月的妻,纵然是死也忘不掉他。但这一世她已经忘了,早已不爱了。

但她终究曾对慕容玄月有过一段感情她不想对六王爷说谎,自己若说假话,他也察觉得出。

慕容玦感受到她的僵硬迟疑,修长恍若白玉雕琢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面颊滑下,勾起了苏夕颜纤细的下巴,“为什么不说话?”

苏夕颜清澈轻颤的眸撞入一双幽暗不见底的漆黑凤眸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苏夕颜被逼抬着面容望着他,眸中渐露清寒之色,“我不曾问过王爷与七公主的关系,王爷为何要咄咄相问?自从嫁给王爷之后,我的心中再也没有过旁人!”

她下巴间的手指捏紧了一瞬,又缓缓松开,“这么说你喜欢过他,你既对他有意,为何成亲之日,他越抗旨悔婚。你却不愿跟他走?”

“慕容玦你到底在计较什么?”苏夕颜声音变得无比气恼。

王爷没有下令离开,阿一就不敢动,夹着碎雪的风吹在脸上实在太冷,他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暗处。

安静的皇宫门前,只剩下一架孤零零的马车,而马车中的气氛沉缓压抑。

慕容玦凤眸一直蹙着,他不想计较,但他没法忍受自己的小娇妻心中住着别人,这个人还为她做了不少事情,分明是余情未了!

愤怒之余。他又想起小东西这几日对他的冷淡抗拒,让他实在没法不多想!他怒,又害怕,想要不顾一切地抓牢她,绝不让任何人将她抢走。

她轻轻喘息,身子绷紧有些不安地望着他。

慕容玦抱住她的腰肢,将她抵在马车车壁间,随即不顾一切地吻住她。

他的唇冰凉,像是带着冰雪的味道。但他的动作却霸道至极,渐渐纠缠的气息也被点燃,如火灼热。

惩罚她的最好办法,就是狠狠地“欺负”她,看她求饶哀婉的模样。逼她亲口说,只心悦他一人,只想他一人!

苏夕颜只觉得肩头一凉,雪白的狐裘逶迤坠落在马车中。他按住苏夕颜的手腕,压在琴弦上响起一阵杂乱不成调的琴音。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与温柔,只想宣布自己的主权。

苏夕颜挣扎着,小腹有些隐隐作痛,眼眸中隐隐聚起湿意,“慕容玦你冷静一点,我现在不想”

“小颜,你到底想拒绝我多少次?还是为谁守身如玉,再也不让我碰你?”这只是他赌气说得气话,这些日子他一直隐忍着,没有碰过她一回。

半夜都会出去用凉水浸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他现在不能忍受了,小妻子不让自己接近,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了别人

他的话音刚落下,苏夕颜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慕容玦眼底微红,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消失了,只有呼啸的北风响彻。

“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我?”一串泪珠从苏夕颜的眼眶中滚落。

看见她的泪,慕容玦所有的怒气全消了,他没有不相信她,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变得患得患失,进退失度。

“你比她更可信吗?”

苏夕颜仰起面容,扬唇一笑,“是,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幽雪公主,毕竟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不可能大雪天也要跑出来执意见你。我是喜欢过五殿下,但那已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还不曾遇见你。你若非要介意,我也无话可说”

“颜儿我不该说那些话”慕容玦见她脸上的神情,心口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他抬手想为苏夕颜擦去眼泪就被她躲开了。

“你别碰我!慕容玦你不相信我,以后就再也不要碰我”说完之后,她陡然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丫头你要去哪?”慕容玦的声音变得急促,“阿一还不快点滚出来。”

阿一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跪在了慕容玦的面前。“拿伞跟上夫人,别让她出事!她现在应该不会想看见我”慕容玦脸上浮现出苦笑。

苏夕颜跌跌撞撞走出不远,雪地又湿又冷,她捂着自己的小腹不敢走得太快。阿一很快就找到追上了她。

“夫人”阿一撑着伞走到苏夕颜的面前。

苏夕颜站在雪地中,固执无声地站着。

阿一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撑伞遮挡风雪,“夫人不必跟王爷置气,王爷和七公主之间清清白白,一直只是将七公主当成妹妹而已。”

见苏夕颜一直不肯出声,阿一又劝道:“七公主送来了琴,又说了一些话才引得王爷动怒。夫人这儿风大。你身子弱,冻坏了六爷会心疼。”

阿一将鹤氅交到了苏夕颜的手中,雪白的鹤氅萦绕着淡淡的麝香气息,尚是温热显然是慕容玦刚脱下不久。

“他怎么会在意我冻伤,他在意的就只有七公主吧?”苏夕颜手中拿着鹤氅,轻声念叨。

阿一笑了起来,“王爷若不在意王妃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越是在意,才会越计较,王妃心思通透怎么可能不明白。王爷这么多年了,没再被谁打过耳光,挨了王妃您这么一下,王爷却连半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疼爱,舍不得动您一个指甲盖,换做旁人,早就一掌打死了。”

“王妃娘娘回去吧!有话同王爷好好说,王爷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置气,让别人心底高兴了。”阿一这番话终于将苏夕颜说动了。

慕容幽雪踩着这么厚的雪,捧着琴过来不就是想离间她和慕容玦吗?她竟然还是中计了,有了孩子之后。她的顾忌变多了。

往日他醋缸子打翻的时候,自己忍一忍,或是哄他几句也就过去了。这一回怎么就与他动怒了呢?

苏夕颜想了一会,就知道自己心底还是介意慕容幽雪的出现,前世的记忆太惨痛了,她怕,怕再有人跟她争,跟她抢。

她已经对慕容玦有了感情,若是慕容幽雪再将他抢走,她不敢去想自己会再做出怎样的选择。

在阿一的陪同下,苏夕颜慢慢走回马车。

听到脚步声,就有人先一步掀开车帘,一双凤眸急切,又气又笑地望着她。

“蠢丫头!”他轻叹一声,从马车中一跃落下,将苏夕颜打横抱起,抱进马车之中。帘子放下的同时,对阿一命令道:“驾车回王府!”

苏夕颜在他怀中动了一下身子,脸上还是佯怒之色。

“气性挺大,以后我要是再跟你吵架,得先准备一根锁链才行。省得你往外面跑。”六王爷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她的鞋袜。

苏夕颜下意识将双脚抽回,“你敢用铁链锁我,我就告诉舅舅,让他回来教训你。你又要做什么”

“在雪地里站那么久,脚不冷吗?还是冻傻了,连知觉都没了?”慕容玦解下她的鞋袜,一点也不嫌弃地握住了她一双细嫩白净,冻得冰凉的脚丫。

苏夕颜将汤婆子递了给他,“用这个焐一会就行了。”

六王爷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去,“你是想生冻疮?”

他温暖的掌心帮她揉捏着双脚,直到她冰冷的双脚彻底回温后,才用自己的鹤氅将其裹住。

车帘外偶尔有光芒照入,能勾勒出他温柔细致的剪影。

苏夕颜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衣袖,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这样一来,也会增加他的负担吧。诚如萧大夫所说,慕容玦知道有双生子的存在一定很高兴。

她想见他高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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