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苏夕颜和慕容玦的马车回到了南国的皇都鸿城,但在皇城的城门前遇上了杂耍的江湖中人。
这些人挡在了皇城门前,老弱妇孺都围在前面观看,一时间挡住了半个城门,马车进出都极不方便。

一阵阵的惊呼声不时从前面传来,不少入城的马车也停在了城门口。

兵马司的人想要驱赶这些杂耍的江湖人,却又不敢靠近。

在人堆中央放着三个铁笼子,笼子中分别关着蟒蛇、老虎和巨大的黑熊。

这几种猛兽都能在瞬间取人性命。

几只凶兽不时地在笼子中走来走出,发出一阵阵带着血腥臭味的嘶吼。蟒蛇睁着一双阴绿色的眼睛,吐着鲜红的蛇信。

不少围观的妇孺都被笼中的猛兽吓坏了,她们或往后退去或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一个长相看似文弱的男人走出,他似乎就是杂耍班子的班主。

他向鸿城中的百姓拱手后说道:“这几只猛兽都已经经过了驯化,不会伤人!各位可以靠近观看,马上我们就会放出这三只猛兽,让它们精彩表演!”

说完之后身边一位穿着妖娆的女子就走到了蛇笼的旁边,里面的蟒蛇闻到了活物的味道,更加频繁地吐着蛇信。

而那位女子像是一点也不害怕,让人打开了蛇笼,让里面巨大的蟒蛇缠绕到自己的身上。

苏夕颜望到这一幕,却有些恶心难受。

特别是那位美艳女子,拿过生肉喂蛇,蛇张开血盆大口将生肉整块吞下的画面,让苏夕颜忍不住下了马车,到无人的地方呕吐起来。

慕容玦飞快地下了马车走到了苏夕颜的身边,手心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从辽国回来这一路苏夕颜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眼下全都吐了出来。

慕容玦看她吐得小脸泛青,眼底泛起了杀意,“颜儿你再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为你请御医过来!”

等苏夕颜吐完之后,走回马车时,蟒蛇已经被关回了笼子之中。

而驯兽师将黑熊和老虎赶到了一起,让它们厮杀。在此之前,这两只猛兽已经喂过了让它们狂躁的药物,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就能让它们发疯般撕咬。

“这只黑熊是从深山里面抓来的,而这只老虎则是从黑风山中捕来的,让它们厮杀,你们各位说是才是最后的胜者?”杂耍班子中的妖艳女郎含笑向众人问道。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班主拍掌,接过了话头,“它们只是两只畜生而已,供人取乐,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它们斗得再厉害,爪牙再尖锐,也斗不赢真正的主人!”

老虎嗅出入侵者的味道,发出了一声嘶吼。黑熊也不甘示弱,抬起宽厚的熊掌向老虎拍去。

老虎发出一声虎啸,一跃而起扑向了黑熊,撕咬它的脖子。

一时间铁笼中两兽争斗得无比凶狠。

马车经过戏耍班子的时候,马车中的慕容玦正好听见了这一番话,他挑起车帘朝那人看了一眼。

一个江湖中人却能说出这样别有深意的话……

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被笼中的厮杀所吸引,无人注意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走到了杂耍班主的身边,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

文弱的中年人,一瞬间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与身边美艳的玩蛇女对视了一眼。

“今日的节目不止虎熊搏斗而已,还有更有意思的杂耍要奉献给大家!”文弱的中年人说完之后,突然多出了两个矮小结实的侏儒,他们能嘴中含炭,喷出火来。

这火正好喷进了铁笼之中,两个正在争斗的猛兽,遇火受惊后竟撞开了铁笼的大门。

老虎和熊逃出来之后,不知是谁打开了蟒蛇笼子的大门,蟒蛇也游了出来。

围在周围的百姓全都四散逃离,发出惊恐害怕的叫声。

而在混乱之中,两个侏儒人飞快地向六王府的马车追了上去。

两个侏儒虽矮,力气却极大,其中一人一跃而起,竟用两只手扭断了马头。奔驰的马车顿时就停了下来,一阵剧烈颠簸。

慕容玦紧紧地将苏夕颜护在自己的怀中,“六爷怎么了?”

忽然有人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其中一个人侏儒看清苏夕颜的容貌后发出一声怪叫,就要伸手去拽她的衣袖。

苏夕颜陡然见到他怪异的长相,发出一声尖叫。

侏儒的手还未碰到苏夕颜的衣袖,就重重地挨了六王爷一鞭子。侏儒的手背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慕容玦将她带出了马车,交给了暗中保护的阿一,阿二,“将夫人带去安全的地方。”

那两侏儒真正想要的是慕容玦的命,他们没有去追苏夕颜,而是跟慕容玦缠斗起来。城中已经大乱,出笼的猛虎黑熊不停地杀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夕颜不想走,她怕慕容玦会有危险,但她知道自己留下没有任何用处,也许还会成为他的拖累。

犹豫之后,苏夕颜先跟阿一,阿二回到了王府中,阿一用六王爷的信物调用了所有的黑甲卫前去帮他。

阿二留在了苏夕颜的身边保护苏夕颜的安全,他看出苏夕颜脸上的焦急不安之色,阿二镇定地说道:“王妃不用担心,王爷他一定能安然脱困!属下现在就去请萧神医过来。”

他没忘王爷的吩咐,王妃反胃难受,让他将王妃带回安全之处,就去请萧慎过来。慕容玦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傅。

苏夕颜面露诧异,“萧大夫还没有离开南国吗?”

阿二点头,“萧大夫喝过王爷的喜酒后,就没有离开南国,一直在南国游历。”

其实萧慎的原话是,为师要等着抱徒儿的孩子,为师哪都不去就在南国等你的好消息。

阿二离开之后,月儿怯生生地来到了苏夕颜的身边,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汤递到了苏夕颜的面前,“王妃这是定神汤,您可以喝上一碗,好好地休息一会。等您睡醒了王爷肯定就安然无事地回来了。”

苏夕颜目光敏锐地落在她的身上,“你偷听我跟阿二说话了?”

月儿身子一缩,就给苏夕颜跪了下来,“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王妃与他说话的,奴婢只是来送汤正好听见的。”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格外冰冷,“你怎么会知道我身子不舒服,怎么会知道王爷出事的事情?”

月儿辩解道:“奴见王妃和王爷久久没有回来,又听闻杂耍那儿的老虎猛兽逃出来伤人了,就担心王妃受惊,才准备下了定神汤。”

苏夕颜轻笑一瞬,“你的耳目真是灵通,刚出的事情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就在月儿忐忑不安的时候,苏夕颜将她端来的定神汤端了起来,汤中传来一股刺鼻的中药味让她又忍不住犯恶心。

她不信月儿,更不知这碗所谓的定神汤里面放了什么。苏夕颜只是闻了闻就又放在了手边的石桌上。

她望了月儿不安的面色,冰冷勾唇,“在丽芳院的时候我并没有苛待过你,月儿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思,我只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

月儿抿紧了唇角,小声道:“奴婢……奴婢没有恩将仇报,奴婢真的是为了王妃着想。”

苏夕颜端过了药汤送到了月儿的面前,“既然如此,这碗药汤我就赏你喝了。”

月儿犹豫了一会才抬手接了过去。

阿二将萧慎带了过来,萧慎刚走近看了一眼苏夕颜的面色就连连摇头,“我那没用的徒儿,水灵灵的姑娘送到他的手里,怎么被他养得如同蔫黄花菜似的?”

苏夕颜一脸的无奈,她的脸色有那么差吗?

萧慎坐下问道:“女娃娃你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像是脾胃失调,最近是吃得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从辽国回来,这一路都睡在马车上,天气渐渐凉了就算每晚都有慕容玦抱着,她还是时常睡不安稳,而后就有些吃不下东西了。

“都不太好。”苏夕颜如实回答道。

萧慎摇头晃脑又叹了一阵子,手指就搭上了她的脉搏,嘴里还在嘀咕,“那混小子要是真将你折腾病了,我可饶不过他……”

萧慎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双眼睛陡然发亮,他知道天下任何人都可能摸错脉,但他不可能摸错,就算如此,萧慎还是又试了一遍。这一回彻底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徒儿,真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以为要等你的好消息,要等上一年半载没想到这么快!”

苏夕颜将手腕拢回了袖子间,望着他扇动着羽睫,“萧大夫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她真是一无所知,前世她死之前都是黄花大闺女。这一世娘亲不在,又无人跟她说过闺房之事。

她一向被动,每次都任由慕容玦折腾她。所以现在身子起了变化,苏夕颜还不知怎么了。

萧慎看她一脸单纯茫然的样子,心中暗叹,这女娃娃厉害的时候也厉害,怎么在这种事上会这样笨呢?

想着马上就能抱上小徒孙了,萧慎一脸难掩的窃喜,“女娃娃你有身孕了,你这脉象有些不同,极有可能怀的是双生子。”

苏夕颜呆了,彻彻底底地呆了。她有身孕了?而且一怀就怀上了两个!这是老天爷在补偿她吗?

“你腹中孩子才一个多月,你让我那徒儿少折腾你一些。”

苏夕颜忍不住抬手隔着狐裘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间,她除了恶心之后没有别的任何感觉,没想到腹中已经多出了一对宝宝。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明明想笑,眼眶却湿润起来。这一世,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骨肉。

跪在地上的月儿捧着碗的手在发抖,听闻苏夕颜有身孕之后她就变了脸色。

凉亭中的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对,月儿手一滑,碗就跌碎在地,汤药蜿蜒溅落。

萧慎敏锐地嗅着空气中散开的药汤气息,脸色显得不太好。

苏夕颜向他问道:“萧大夫这碗汤药有问题吗?”

萧慎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月儿,一向和善的脸上难得露出训斥之色,“以后这些会引起宫寒的药不要再端给她!”

月儿胡乱应了一声,借故收拾地上的残渣慌张退了下去。

苏夕颜望着她逃离般的背影,望着地上残留的药汤,果然这碗定神汤里面有问题。

萧慎怕她胡思乱想安慰道:“这碗汤里面只有少量寒性药材,只有长久服用才会引起问题。”

“月儿说是为我熬得定神汤。”

萧慎略微考虑,“海棠草确实有安神的作用,但也会引发宫寒。若是长久服用,就有可能导致难以怀上身孕。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这些会损伤胎儿的药物最好不要碰。”

苏夕颜岔开了话题,脑海中还在回放着月儿仓皇逃离的背影。月儿是想害她患上宫寒之症,难以怀上慕容玦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倾慕慕容玦吗?

在王府外面杀戮还在继续,王府之中的黑甲卫已全部赶来。

慕容玦手中的长鞭上沾满了血,两个侏儒像是感觉不到疲惫痛苦一般,满身都是鞭伤,哪怕已经被慕容玦抽瞎了一只眼睛,依旧不停地朝他腹部,颈项处发起进攻。

这两个侏儒一试身手就知道他们不是戏班子培养出的杂耍之人,而是顶尖的刺客杀手,上三路下三路皆是阴招。

如果慕容玦不是修罗场里走出的杀神,此刻可能就已经着了他们的道了!这两个侏儒吃过不寻常的药物,不仅力大惊人,而且没有痛感。

慕容玦手腕一转,血红的长鞭已收回,他退回黑甲卫后,冷声下令放箭。

箭上都涂了毒,这两个侏儒就算没有痛觉,也一样会死!

身边的阿一递上了白色的丝绢,慕容玦仔细擦拭手上的血污。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虎啸,夹杂着腥臭之气。

身后的文弱中年人带着猛兽而来,一改之前文质彬彬的气质,阴暗的眸像是淬毒的匕首,“想不到六王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六王爷薄唇轻弯,冷傲转身俯视着他,“慕容璃珞想要本王的命,也不肯多用一点心,尽派一些送死的废物过来。他这个不受宠的储君当得真不容易,若是缺钱,本王倒是愿意施舍他一些。”

文弱中年人目露阴寒,怒喝道:“不许你这样侮辱殿下!你一个李代桃僵的野种也配竞争皇位吗?”

“本王配还是不配,轮不到你一只在这乱吠。”慕容玦继续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血迹。

文弱中年人看样子像是慕容璃珞培养出的谋士门客,听六王爷这般羞辱自己,已忍无可忍。

老虎闻到慕容玦身上的气味后,兽瞳变为了一条利线,兽爪在地上摩挲随时准备着进攻。文弱中年人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弩箭对准了慕容玦。

“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这就是你瞧不起太子殿下的代价!”说完他就扣下了手中的弩箭。

这疾劲的一箭射出,还没到慕容玦的面前。他一挥手中的鞭子,甚至没有抬眼去看就将迎面射来的短箭从中打为了两段。

“本王说过你们是废物。”六王爷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凭你还不配送本王归西。”

慕容玦的嘲弄淡薄的姿态,彻底让太子谋士的脸色狰狞起来,他端着手中的弩箭朝着老虎的腹部射了一箭。

老虎中箭后被激怒,发出一声嚎叫就朝着慕容玦扑了过去,看到这一幕中年人脸上露出嗜血的冷笑又对着一旁的黑熊也射了一箭。

凶猛的老虎和巨大的黑熊同一刻朝着慕容玦扑咬而下。

黑甲卫转换了阵型,弓箭手到了后面,前面所有的黑甲卫亮出了带着青铜铁刺的盾牌。老虎和黑熊还未靠近六王爷一步,就已被黑甲卫围在了其中,它们扑咬只能撞在带刺的青铜顿上,很快就被后面的弓箭手射杀了。

策划这一切,累及无辜百姓性命的谋士想要跑。六王爷凌空一跃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冰冷带血的鞭子缠上了他的脖子。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送他上西天的文弱谋士,就给面前的慕容玦跪了下来,“王爷别杀我,我知道很多太子殿下密谋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

慕容玦收紧了手中带血的鞭子,逼着他抬起了脸。

谋士对上了六王爷唇边叫人不寒而栗的邪魅笑容,他轻声启唇,薄唇间溢开一团白气,“你将知道的事情说说看,如果真的有价值,本王会留下你的这条狗命。”

脖子间勒紧的鞭子,就像是阎王爷的手,跪在慕容玦面前的太子谋士为了活命,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搜肠刮肚地说了一遍。

“王爷,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你饶了我吧!”

说完,慕容玦当真松开了带血的鞭子。中年谋士重获自由,不敢回头地往前面逃去,而六王府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弩箭,一支冷箭飞快地射出。

前面还在逃跑的人应声倒地,一双无光的眼睛圆溜溜地睁着。

六王爷将弩箭交给阿一,继续擦拭手心,“不用埋了,将尸体拖到东宫门前。太子给本王一份大礼,本王若不还礼,有失风度。本王向来是个极有风度涵养的人,阿一你说是吗?”

阿一嘴角抽得那叫个厉害。

王府中的小娇妻一见到慕容玦,就站起身子一路小跑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衣服上有血迹,神色立马变得慌张担忧起来。

“你是不是伤着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萧慎跟在后面想要提醒她慢点跑,别动了胎气。

六王爷摸了摸她的头顶,“不是本王身上的血。对了,你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恶心难受吗?”

苏夕颜摇了摇头,抚摸过自己的小腹,肚中的孩子还小,她想再等一等,等三个月后胎相稳固了再告诉慕容玦。

现在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那些人会针对慕容玦,更有可能会针对他们的孩子。她不想失去这个两世才等来的孩子,还是一对双生子。

在萧慎开口之前,苏夕颜说道:“长途跋涉胃口不好,没有别的问题。萧大夫已经为我开药调理了。”

萧慎微怔,没有再说话。他信得过自己师傅的医术,既然萧慎说没事,那丫头的身子就没有大碍。

待慕容玦回厢房换衣衫,萧慎才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女娃娃,你有了他孩子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他?我那徒儿从小孤苦无依,知道你怀上身孕的事,他一定会很高兴!”

苏夕颜垂下眸子,清澈的眸光变得暗淡,“我也不想瞒着他,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腹中的孩子。”

萧慎叹了一口气,他那徒儿还是没本事,这么久了都没能让女娃娃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长安一定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苏夕颜极浅地笑了一瞬,“我相信他,但慕容玦他也不是神,他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比起相信别人,我更愿意相信自己。”

萧慎还想劝什么,但看她神色坚决淡漠,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一声轻叹。

东宫之中慕容璃珞大发雷霆,“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本殿下花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心血,派了那么多人过去,竟然弄不死他!”

慕容璃珞儒雅的脸色在这一瞬变得扭曲狰狞。

“太子殿下,那位谋士的尸首……”跪在殿中的侍卫畏惧太子的怒火,不敢抬头。

慕容璃珞在殿中来回走动,许久才平静下来,“拖下去厚葬了,他也是为本殿下而死,死得其所!”

“是……”侍卫刚准备退下,慕容璃珞唤住了他,“给本殿下准备马车,明日我要去六王府亲自登门拜访!”

现在霸占着六王府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慕容夜渊。一个辽国奸细怎么敢与他们争夺皇位?

旁人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真面目,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知道。冒充皇亲贵胄,乃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苏富泽呢?”慕容璃珞挑眉问道。

一位幕僚拱手应道:“回禀太子殿下,他现在还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关着。”

慕容璃珞转身坐下后,淡淡说道:“将他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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