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冷冷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于兴,收回长刀,大声朝在座的黄巾军将领道:“此人污蔑本将军,想要将良师之死嫁祸于我,很有可能他就是散播谣言之人,理应当斩!”
于兴自脖子处被一刀劈至腰部,鲜血不住地往外喷涌,整个人气若游丝,想要出言反驳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脸不甘地瞪着张燕,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在座那些黑山军的老人自然没有多大反应,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已经料到今天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张燕自立,杀鸡儆猴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另外一些摇摆不定,或是持反对意见的人则噤若寒蝉,见识到张燕的血腥手段后,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他们还是十分惜命的,毕竟张角已死,失去狂热的信仰后,他们自然不会为了张宝而慷慨赴死。

张燕也是抓住这一点,施展雷霆手段,震慑住在场所有反对者,用武力胁迫他们就范;其实,就算那些反对者现在站出来,张燕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斩杀他们,直到没有反对的声音出现。

“叛乱者已被我杀死,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张燕唤来两名黄巾军士兵,将于兴的尸体抬了出去,随后坐下来续道。

“我认为张燕将军的提议不错,良师的遗愿肯定是希望有人能够取代现在的朝廷,为百姓带来和平安康的天下,我相信张燕将军有能力带领我们实现这个目标!”这时候,一名军官站了起来,明确地表示极力赞同张燕重新亮出黑山军的旗号。

“我也赞同,张燕将军绝对有这个能力!”另外一人黑山军的老人开口附和。

“黑山军是时候重新站出来了!”

“没错,支持张燕将军!”

一些原先就是黑山军老人,已经亲近张燕的黄巾军军官纷纷开口道,他们都同意张燕拥兵自立,重新亮出黑山军的旗号,脱离现在由张宝统领的太平道。

张燕朗声大笑,虽然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还没有开口的将领,寒声道:“不知剩下的几位有何其他看法吗?”说罢,眼中杀机涌现,恐怕只要有人说一个“不”字,张燕就会立即斩杀之。

“……我,同意。”一名黄巾军军官额头流下汗珠,最后迫于张燕的威吓,只得点头赞同。

“我也没意见!”

“赞同。”

剩下的几名将领纷纷开口,虽然极为勉强,但是他们不能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既然能够活下来,追随张燕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现在安泽兵力充足,绝不是随意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哈哈,很好,既然大家都希望我重振黑山军的大旗,我自然不好推却,今日起,黑山军重新现世!”张燕畅然大笑,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张燕将军必将带领我们黑山军取得天下!”

“张燕将军盖世无双!”

几名黑山军的老人开始了马屁攻势,为张燕造势。

“嗯,现在我们谈谈黑山军未来的发展!”张燕享受过马屁之后,示意所有人安静,接下来他要讲述黑山军未来的发展方案。

张燕早有自立之心,所以对黑山军未来的发展也有了一定的计划,开口道:“在座的老人应该都知道,我们黑山军早年便是一帮山贼土匪,说起来,终归有些上不了台面!”

黑山军早年是流窜在太行山南端的一伙山贼,随着太平道起义,归入黄巾军之中,如今脱离黄巾军,想要自立,黑山军的名声终归不是很好听。

“所以,我打算归附朝廷,得到朝廷的承认,让朝廷封我一官半爵,那样一来,我们黑山军就是名正言顺的正规军了!”张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听到张燕说出想要归顺朝廷,许多将领露出迟疑的表情,就算是那些黑山军的老人,也有个别疑惑。

“将军,这会不会有些不妥?”一名军官提出了疑问。

张燕知道肯定有许多人不解和反对,道出了早已想到的说辞:“诸位多心了,归附朝廷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毕竟黑山军冠有山贼土匪的称号,朝廷方面必然会找机会出兵征讨我们;若我们主动归附,朝廷必定会顾及我们的势力,想办法通过我们钳制其他地方的山贼,自然就会给予我们很多好处和帮助。”

“再则,我们在袁绍的地盘上,有了朝廷册封的官爵,袁绍也不敢轻易对付我们,因此归附朝廷好处多多,至于为了争夺天下,可以从长计议!”

张燕为人心思缜密,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就是借由朝廷方面,为自己的黑山军正名,差不多就是获取一张护身符。

听完张燕的分析解释,在座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当然,为了归附朝廷,我们自然要拿出一点诚意!”张燕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将军想要如何?”

“很简单,攻取曲阳,覆灭黄巾军!”张燕目光一冷,沉声道。

就这样,张燕将安泽的黄巾军大旗撤去,换上了黑山军的大旗,自此,彻底脱离了太平道。

张燕确定自己的地位后,迅速开始收编上党郡周围的零散山贼,整合成军队之后,目前的黑山军已经达到五万多人,是一股相当可观的力量,就算是镇守曲阳的黄巾军,也不过两万人不到。

一切准备就绪后,张燕亲率四万黑山军朝曲阳进发,打算一举拿下曲阳,彻底断了张宝的后路,为自己归附朝廷获取更多的筹码。

……

十日之后,广宗。

“二姐,粮草已无,许多士兵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张梁面色沉重地朝一旁的张宝道,她的脸上还带着数道血痕,尽显疲惫之色。

行走在城墙之上,看着躺在城墙上疲惫不堪的黄巾军士兵,张宝脸上露出无奈、悲痛之色,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广宗两面受敌,城中粮草已无,看来,是时候弃城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张梁也只得点点头,守下去早晚是死路一条,不如趁早退守曲阳,或许可以以此重振旗鼓。

“地,地公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一名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传令兵不顾一切地跑到张宝身边,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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