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轻寒哥哥,你节哀呀
白振威看起来是挺着急的模样,朝着人群中挤来。

白雨诗不知道是来看热闹的还是什么。

“是不是潇潇,是不是潇潇的车?”白振威拔开人群,挤上前来。

可以确定是伊潇潇的车。

车头严重变形,前车镜完全碎了,价值差不多三百万的兰博基尼毁得不成样子。

慕轻寒的手从前车镜里伸过来,抓起伊潇潇留在车内的包包。

湿湿沉沉的,他提在手上。

白雨诗也装模装样地挤了进来,叫着:“是潇潇吗,潇潇她怎么样了?”

她以为会看到伊潇潇青白没有生气,或者血肉模糊的身体,然而车内空空的,海边上也没尸体。

白雨诗又叫:“潇潇没事吧,她应该没事吧。”

慕轻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捏着手中的包。

有几个警察在路边勘察,其中一个走来看向他们:“你们是事故车主的家属吗,初步鉴定,车辆是在高速行驶中,不慎撞破防护栏,跌入海中的,现场没有任何人为痕迹,可以排除谋杀,他杀,不过我们要对车辆进行近一步的勘察。”

车都被撞得不成样子了,还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还察得出个屁呀。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奇怪,这个哪去了。”

“这还用问,肯定是沉到海底去了,这都一晚上了,肯定没得救了,指不定喂鲨鱼了。”

“真是可怜呀,听到那人说的话没,好像是个豪门少奶奶,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了。”

周围发出不少唏嘘声。

白雨诗听着,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低垂的眼底却闪过明显的笑意。

慕轻寒捏着伊潇潇的包回头看了她一眼,白雨诗猛地一下看得心口砰砰跳,立即神色哀伤地走上前去。

“轻寒哥哥,你,你别伤心,毕竟……生死有命。”

“潇潇没死!”

白雨诗被那冷冽的语气,还有淬了寒冰的眼神看得心底一缩,差点后退了两步。

她盯着不成样子的兰博基尼,弱弱地说:“可是,车头都这样了……”

瞧见慕轻寒的眼底越来越森寒,白雨诗立即又说:“不过,我想潇潇她也许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在慕轻寒的气压下,白雨诗说出了对伊潇潇对好的祝福。

福大命大。

吉人自有天相。

车内没人,警察开始在海下打捞,宋威也叫了几个人,大冷天的直接跳下海去找。

白振威手撑着被毁的车身,宋威竟然真切地在他眼看到了沉痛。

一翻打捞还是没有结果。

人没捞到,却捞到了伊潇潇的手机。

慕轻寒接过手机,按了开机,没想到泡了一夜,还能开机。

“哎呀,别看了,捞不到肯定是被鲨鱼吃了。”

“走吧,走吧。”

周围的人拿手机拍完纷纷走了。

除了警察,只留下慕轻寒,白雨诗,还有白振威。

连宋威都亲自下水捞少奶奶去了。

方圆五千米都要找,如果找不到人,那就真的很可能被鲨鱼吃了。

一上午过去了。

打捞豪无结果。

白雨诗又要说话了:“轻寒哥哥,你……你节哀呀……”

慕轻寒拿着那个包包,沉深的黑眸盯着茫茫海面,不见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突然转身走了。

等到宋威从水里浮起来,看到宾利慕尚在调头,他赶忙从水里起来大叫:“BOSS,BOSS,你等等我呀。”

慕轻寒都走了。

留下白雨诗,还有白振威,白雨诗走过去扶住白振威:“爸,估计是找不到了,我们回去吧。”

白振威的脸色在那一刹那竟是分外的沉痛,仿佛腰都直不起来那样,由白雨诗扶着转身回到车里。

唯今之计,只有回去等消息。

白振威在家里坐了一下午,然而警察还是没有打来电话。

慕轻寒不知道去哪了。

连宋威都找不到他。

“爸,您喝杯茶吧。”白雨诗端了一杯茶给白振威。

白家在准备晚饭了。

一盘一盘的菜端上了餐桌。

白雨诗来叫:“爸,吃饭了。”

白振威站起身:“我不吃,你们吃吧。”

他的身形似乎有些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白雨诗站在楼下叫:“爸,您中午都没吃,现在好歹吃一点吧。”

其实白雨诗有些意外,估计是意外白振威竟然比她想像中的在乎伊潇潇。

吕素芬在一边插花,手上拿着花枝看着白振威上楼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花都不插了,花枝扔到一边站起身:“他不吃我们吃,诗诗,过来吃饭了。”

不就是死了一个小贱人,还饭都不吃了。

正要吃饭,白雨泽回来了,管家赶忙去给他拿鞋:“少爷,正好吃饭了,快去吃饭吧。”

白雨泽换了鞋一进来就叫:“好香呀,妈我饿了。”

“饿了就快过来吃。”

吕素芬拿了个空碗先给白雨泽盛了碗汤。

没有了小贱人,吃饭都格外香,白雨泽吃了满满两大碗饭。

吕素芬不停给他夹菜,管家站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吃。

天黑了,宋威领着几个光膀子的大汉从海里上来。

宋威穿上衣服后,看着黑沉沉的海面很是郁闷。

难道少奶奶真的掉进海里后喂了鲨鱼。

这就是大结局?

太扯了吧。

可是不扯的话,这人到底去哪了。

白雨诗吃了饭后,上楼去看她爸,推开书房的门就一股浓重的烟酒味。

吕素芬正要进房,白雨诗叫她:“妈,劝劝爸吧,看爸的样子很难过。”

吕素芬看都没看一眼:“劝什么劝,伤心就让他一起跟去呀,雨诗你别管,回房睡觉去。”

吕素芬正视了自己的老态,托人高价从国外买了一套保养品,回房洗了个澡后就躺在床上敷脸。

想到这个家里以后没那贱种的日子,吕素芬舒坦地呼了一口气。

敷着敷着就睡着了。

半夜刮起了大风,吹着窗户传来呜咽呜咽的声音。

吕素芬做了个噩梦,她竟然梦见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伊潇潇从棺材里爬起来,朝她扑过来。

“你还我命来!”

吕素芬吓得从梦中惊醒。

是个梦,她安慰着自己,揭了面膜,摸了摸边上,空的。

还在书房为那小贱人伤心。

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而已,吕素芬气奋翻了个身继续睡。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

吕素芬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死得好惨呀……”

“呜呜……呜呜……”

“我死得好惨呀……”

一开始还以为是幻沉,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哭的感觉。

好像有凄惨的哭声夹杂呜咽的风里,飘进窗户。

吕素芬全身的寒毛坚起,心里还想着是不是风的声音。

“我死得好惨呀,我的头都撞烂了,我死得好惨呀……”

“呜呜……呜呜……”

“我的眼睛没有了,我的脑浆都流出来了,呜呜……我死得好惨呀……”

“啊……”

大半夜的,白家传出一声凄烈的尖叫声。

那声音尖锐的差点穿透耳膜。

白家的人从梦中惊醒,不多久,又传来一声:“啊……”

“怎么回事,”管家第一个披着外套走出房门。

佣人们也都起来了。

“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好像是夫人的声音。”

“啊……!有鬼呀,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啊……”

听人听听真真切切,是从楼上主卧房发出来的声音。

听着就像是吕素芬的。

管家第一个冲上楼去。

白雨诗也醒了,推开门看到管家跟佣人往她妈房里去,也赶紧走过去。

房内还不断传出惊恐尖叫的声音,白雨诗慌得不得了:“我妈怎么了,我妈妈怎么了。”

推开房门,众人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白雨诗清楚地听到里面有人在喊着,有鬼有鬼的。

她此刻害怕地躲在管家后面。

大半夜的,又是这样的气氛,一时大家都有些害怕。

是管家伸了一只手进去,摸到了开关,按亮了灯。

众人只见,床上有人蒙着被子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叫着:“有鬼呀,有鬼呀……”

“妈,”白雨诗叫了一声。

还是管家过去,将被子一扯,露出缩在中间的吕素芬惊恐不安地捂住耳朵。

“啊……有鬼呀,有鬼呀。”

“夫人,没有鬼,夫人,夫人。”

管家叫了两声,吕素芬这下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惊恐不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妈,妈你怎么了,”白雨诗走上前去,与她妈拥抱在一起。

“诗诗,诗诗,有鬼呀,有鬼呀,”吕素芬惊恐地指着窗外。

白雨诗看了看,外面一睡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呀。

“没有呀妈,外面什么都没有。”

吕素芬固执地指着:“有,真的有,有一只鬼在不停地哭,不停叫,你们都没听到吗?”

白雨诗摇了摇头,管家也摇了摇头,佣人更是纷纷摇头。

见这么多人再,吕素芬慢慢淡定了,从床上坐起来,朝窗外看过去,抓着白雨诗的手:“诗诗,妈妈真的听到外面有声音,妈妈好害怕。”

“妈,别怕。”

管家也安慰她:“夫人别怕,这个世上没有鬼的,所谓的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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