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郭潆心预料的一样,每位女子都是花枝招展,打扮异常鲜艳。
有的站在台上与大家逗逗趣,有的向楼下的人群中甩几个自己用过的帕子,若得大家一阵哄抢,也有的干脆搔首弄姿一番,引得台下众人一阵喊叫。而那老鸨就站一边,挨个给大家介绍。

虽然郭潆心觉得这样低俗的又有些少儿不宜的表演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可台下的人却是越娶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包裹起来,想要脱身还真是不容易。

正在她快打欠睡着之时,台上又传来老鸨的声音,“下面出场的是我们凝香院的头牌小桃红,去年和前年的花魁大赛可都是小桃红胜出,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继续保持。”

这样一番话,倒是引来了郭潆心的兴趣。

只见那小桃红手握两条红绫缓缓走上台前,身姿曼妙,步履轻盈,看起来倒像是个擅舞的。再细看她那张脸,称得上漂亮,但不够精致。最多算得上妖艳。目光再向移之时,顿时明白了台下那么多男人在叫唤什么,那一身艳红的裙装,足足让她的胸口处露出了两个馒头般饱满的大圆球,这让那些血气方刚的男人们怎么受得了。

见大家反应够热烈,老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今日各位爷们有眼福了,我们小桃红,便给大家舞一曲。”

“好!”

台下顿时又传来叫好之时,也有的人按捺不住直接从怀中掏出银子往台子上扔去。

看来这小桃红果然是头牌,已经名声在外了。估计也是这院内最贵的姑娘了。

音乐之声顿时,郭潆心才明白,这舞果然辣眼睛。

不但胸口处两个“馒头”足够博眼球,那红裙内包裹的一双嫩白的大长腿随着舞步在开衩出频频露出来,也够男人们鼻血横飞的了。

郭潆心叹了口气,对这种称不上舞蹈的舞蹈很不屑的时候,突然发现伽南虽然没有喊叫,却也和其它的色狼们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小桃红。

她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手一抖动,瞬时就捂住了伽南的眼睛,还没经大脑地说了一句,“不能看,少儿不宜。”说完,还在心里暗暗懊悔,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居然跑到这么个地方看热闹。真是自找苦吃。

伽南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地拨开郭潆心的手,看了一眼四周躁动不安的人群,只淡淡地疑惑道:“潆心,他们到底在喊叫些什么?”

一听这话,郭潆心的一颗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还好还好,他还只是个孩子,对于这等风月之事估计还不懂,可对于那些血气方刚青春正健的好色之徒来说,估计已经有了生理反应,那眼神简直就像是饿狼一般,简直用目光就能将那小桃红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捱到了小桃红退场,郭潆心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

结果下面这一位,却是让她大大吃了一惊。

这一位与前面的几位截然不同,没有鲜艳的着装也没有浓丽的打扮,只一身毫无装饰的素衣,发上插着一根玉簪,抱着一柄古琴,就那么缓缓走到了台上。

猛眼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深闺小姐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这花楼中的人。

许是台下的众人对上面走出来这样与众不同的一位也频感意外,与刚才的喊叫之声相比,都是私下的议论。

老鸨又一次一步三扭的走到台上,“大家猜得没错,这位就是我们院内擅琴会唱的流苏姑娘,今日流苏姑娘也参加了花魁大赛,她没有旁的本事,就是会弹会唱,今日她也备了一曲,给各位爷们弹唱一曲。”

很明显台下的欢呼之声,没有刚才那位小桃红来得热烈。

想必那流苏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只静静地将琴摆好,缓缓坐到了琴凳之上。

郭潆心踮高脚尖,仔细向那流苏姑娘瞧去。

不但名字与那些桃红,兰香的不同,穿着打扮不同,就说这长相也是不同。这位被唤做流苏的姑娘长得频为清瘦,皮肤很白,细眉细眼,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称不上有多美,但很耐看,不但一点也不娇艳,反而很秀气,很安静,给你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下面的议论之声还没停,台上的琴声响了起来。

郭潆心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曲子,但曲调很流畅,曲风有点淡淡的忧伤。指法也算是很好的。

可惜下面一众人根本不买账,这就像现代的选美大赛一样,即便是你才艺再好,秀外惠中之外,怎么也得露个二两肉出来。

否则的话你包得严严实实,自然是没法和那些搔首弄姿的姑娘们比人气。

一曲弹完,虽有那么星星点点的喝彩之声,但远远比不上小桃红的出场来得强烈。

流苏很是淡定地收了琴,退下了台子。

郭潆心站在下首处,瞟了一眼二楼上拿扇子的贾六爷,只见他嘴角微抿,似乎对台下观众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

既然流苏是最后一个出场,那么今天凝香院的这场热身赛也就算结束了,据说三日后这些姑娘正式决出个花魁出来。到时,花魁不但能得到贾六爷的三百两银子,身价也是成着倍的翻涨。

姑娘们都撤了,台下的一众人自然也是三三两两的散了。不过散归散,余温未消。一些人三五一伙的走在一起议论着刚才的事。

“要我说啊,三日后的结果已经丝毫没有悬念,定是那小桃红获胜。”一位公子哥打扮的男子侃侃而谈,“且不说小桃红是那凝香阁的头牌,前两年花魁已属于她,就说她与贾六爷的关系,这花魁之位也不会让旁人夺了去。”

旁边有人接话道:“她与贾六爷什么关系?”

那公子哥显摆道:“这个你们都不知道。几年前贾六爷就看上了小桃红了,两个私下甚有交往,怎奈贾家老爷子死活不让他纳个花楼女子回家,贾六爷自觉对不住这位红颜知己,所以除了纳她回家之外,一应要求全部满足。想必这花魁之事就是那小桃红欲求之事。”

听到这里,郭潆心眼皮眨了眨,原来什么年代都有“内定”这种事。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位叫做流苏的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想必歌唱得也该不错,虽说她与那花楼的姑娘身份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单凭她那悲情脉脉的眼神,即便是她这样的小女子,也想怜惜她一番。

“我们要不要帮一帮那个流苏姑娘?”郭潆心突然站住,眼神忽闪地看着伽南和绿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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