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远远的,还在半空当中运转轻功的时候就看到宫门口有一个人影,付挽宁在落地之后立刻向着她跑过去,果然就是风扬!

“公主!公主!”见到付挽宁过来之后,风扬一脸激动的吐血沫子,现在的他已经到了那种挥舞不起来袖子的境界。

身上有着无数伤口,已经结疤的,还在向外淌血的,将他的衣衫染成了暗红色和鲜红色的混合。

付挽宁心下顿痛,扒开旁边的侍卫,就跑到他面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公主,咳咳咳。”风扬似乎已经撑不住了,又喊了付挽宁一声之后,磕磕绊绊的道,“楚国皇宫里出了点问题,公主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回去一趟吧,皇上他……他,他怕是要撑不住了……”

话到此,那时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双眼一瞪,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晕死了过去。

方才还在向付挽宁挥动着的双手,也猛的垂落下,付挽宁心下一惊,颤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孔下,瞳孔猛的一缩,他已然没有了鼻息!

“风……风扬……”

又是一个好不容易和自己有些许熟悉感的人逝去,付挽宁鼻子一酸,想念起了自己和他的点点过往,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巨大的忧伤在这空气里弥漫开来,周围的侍卫很多,却没有人敢大声喘气,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付挽宁的悲伤。

兀地,一只大手轻轻拍上了她的肩膀,百醇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无言。

却胜似千言。

付挽宁沉默良久,才堪堪伸出手来替风扬合上他不甘心闭上的眼睛。

“安心去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不要再担心了。”付挽宁心头依旧酸酸的,当众开始检查起风扬身上的伤口,默了默,得出来一个结论。

“他身上有不少的伤口,看起来都像是半天内受的新伤,也就是说这皇城当中追杀他的黑衣人还在,而今看来,楚国必定是遭到了大麻烦。”

她看着百醇,一字一顿道。

“这件事情你想要怎么管?”楚国毕竟是付挽宁的娘家,百醇不可能插手不管,只要付挽宁想,她可以用他的一切努力来帮助她。

“这事情还是待会私底下说吧,现在不能保证周围没有眼线。”付挽宁四处打量了一眼,又看上了那具尸体。

百醇叹了口气,对周公公道,“给他找个好地方安葬了吧。”

“是。”

后宫中死的人多了,这种大风大浪周公早就已经见过许多,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就利索的处理起来。

而百醇,则带着付挽宁回了清浴宫。

半路,路过玉宫,正好看到玉云染刚刚进去那个门。

付挽宁默了默,没说话,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离开,她不是那种擅长于斤斤计较落井下石的人,也懒得因为玉云染而伤了自己的心情。

可,偏偏有人不长眼。

玉云染看向付挽宁,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道,“付挽宁,你给我等着,所有的一点一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我都会让你加倍还回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并没有人听见,只是那恶毒的眼神却让付挽宁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打探。

付挽宁略一回眸,看了玉云染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径直离开。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清浴宫。

苑子门口,晴儿正一脸着急的等着她回来,见到付挽宁之后,立刻露出来了笑脸,甚至没有看到她身后的皇上,就道,“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小皇子一直在吵着闹着要见你呢!”

因为付挽宁不喜欢下人对她行礼,所以在这清浴宫里下了命令,只要是在宫里,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都不必向她行礼。

而百醇,自然也意识到了,这又是付挽宁惯出来的一个丫鬟。

他现在也无心在意这些,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让人容不得忽视。原本以为付挽宁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英俊高大的侍卫,晴儿本来还想偷偷摸摸打量几眼,见到是百醇之后,吓得立刻慌张的跪了下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遭了!自己这次一定是死定了。

后宫当中的规矩是要先向皇上行礼,再向嫔妃行礼,而自己到好,谁都没有行礼,就和付挽宁攀谈起来。

这可是死罪啊!完了完了!

“平身。”

就在她满心惶恐紧张的时候,百醇却只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

晴儿满脸的不可置信,都写在了脸上,站起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付挽宁问道,“平儿和安儿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又在争吵吧!”

“没有。”晴儿摇了摇头,“刚刚还一直在争吵,现在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正安静了,但是奴婢估计他们睡不了多久。”

“怎么会?现在天色不是都已经晚了吗?”百醇蹙眉,对养孩子这方面他自然是外行。

自己现在膝下只有和付挽宁的这两个孩子,他因为朝政繁忙,也一直没有很认真的照顾过几次,所以,不知道小孩子的睡眠没有规律性也是很正常的。

付挽宁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也只有在提到孩子的时候,她才会在心里面有了些许安慰,“两个孩子既然已经睡着了,就先去商量一下正事吧,把正事商量完了,我们再去看两个孩子,可好?”

点点头,百醇自然没有意见,“一切都听你的。”

“嗯,晴儿,看着点,待会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屋子。”留下了这么一句吩咐之后,付挽宁和百醇双双进了里屋。

屋子里早就已经点上蜡烛,像白昼一样通明,瓷黄色的炉里燃烧着香薰,给这屋子点燃出一缕馨香。

见到付挽宁又小心翼翼的把窗户一扇一扇的关上,百醇有些疑惑,“为何还要关窗?”

付挽宁蹙眉,这才来到百醇对面坐下,“楚国皇室里有一些人是懂唇语的,这也就是为何我在外面不和你讲正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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