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问话,百醇瞬间低沉了下来,垂下了眸子没有答话。
一股紧张的气氛立刻开始在屋子里蔓延开来,付挽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并不想撤回,对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倒是真的很好奇。

百醇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最后却又合上嘴巴,什么都没说。

而就在这紧张关头,一个小小的、弱弱的、颤巍巍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爹……”

这是百醇怀里的孩子平儿发出来的。

“乖。”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不哭了,听到他叫这声“爹”,百醇脸上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不少,低下头来,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这才把孩子放到床上。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把付挽宁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踱了过来,也放到了床上,百醇率先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嗯。”

见百醇突然正经起来,付挽宁跟着他也走了出去。苑子里更有大片大片的星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碎碎的洒下来,将这小小的院落,勾勒得极为温暖。

付挽宁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率先问出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迫于无奈才要的?”

“楚清灵的孩子,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让她生下皇家的孩子。而玉云染,曾经我一度认为那孩子是你害的,现在我却觉得倒像是她自己害的。”

对于玉云染,百醇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甚至于,倒是厌恶多一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一天,那你前些时……”

“那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这件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要再问了,好吗?”百醇回过身来,把付挽宁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在这花树下,与她紧紧相拥而吻。

次日。

付挽宁一醒来就去了乾坤宫看望自己的母后,好在,楚后并没有出什么很严重的事,只不过是头上被撞伤了一下,好好休养几日就好。

在她那里呆了一会儿,付挽宁又提出了要搬到宫外去住的要求。

楚后本来想要阻拦,却被付挽宁一番话给堵了回去。

“如果母后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要让我在这后宫当中再成为众矢之的。”

这言语当中带着颇多的无奈,闻言,楚后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这后宫中待的时间她自然是比付挽宁要长的,也懂得其中的险恶到底有多深,“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是拦不住你的,想要去外面住,就去外面住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付挽宁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能同意自己的话,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现在却都派不上用场了。

从楚后那里请辞出来后,付挽宁又去向自己的父皇诉说。这次楚帝却是根本就没有阻拦她,似乎对她没有再报任何的希望。

也许现在他的眼里,付挽宁就是一颗已经没有用了的棋子。

但对于这样的事情,付挽宁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出了门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带着灵心和两个孩子一起出了去。

她现在就等着三国和谈快些结束,而后好和百醇一起回去。

而此时,百醇已经搬到了皇宫外去居住,西临中,有专门接待皇宫贵胄的行宫,玉云染以及夏侯国的国主都住在那里。

屋里。

行宫里,夏侯国国主面前正站着一个妇人,眼前这个妇人看起来并不显老,脸上的皮肤保养有致,俨然一副贵妇的模样。

只是在面前这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年轻女子面前,她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低微姿态,弯下腰来,“国主。”

在夏侯国国主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五官眉眼很是精致。

对面前这个妇人,夏侯国国主也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礼貌,见到她想要朝自己跪拜,连忙站起身来将她扶到了旁边一个座位。

侧着眼睛看了旁边的男子一眼,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知道这一次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声音当中依然在有着上位者独有的霸气和尊严。

“回国主,老身不知。”

妇人默了默,对于她对自己的态度宠辱不惊,似乎也早就已经在意料之中。

而旁边座位上坐着的百景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国主,我母妃她都已经这么年老了,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可以打打杀杀的年纪,还请你可以放过她。”

看着旁边的母亲,他眼睛里有一抹心疼。

“可是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你又办不好,我只能让她过来了。”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很是不满,“这件事情只有她出手才能够做好,我派出去的那个棋子把事情给我办砸了,我也已经不指望她能够派到什么用场,所以现在只能让你来帮忙了,可以吗?”

身为一国国主,对着自己的子民,却是有着这样恭敬的姿态,说实话,妇人已经没有理由再去埋怨些什么。

听到她这样问自己,立刻站起了身子,“这自然是我的福分,能够为国足效力,求之不得。”

“母亲!”

见状,百景愣了愣,对于她这么快的答应,有些许的不满意,“可是你这个样子,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在上次逃亡的过程中还受了伤,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处,不应该再……”

“住口!”

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样担心自己,妇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丝毫的开心,“这本来就是我们身为夏侯国子民的责任,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那还能做得成什么?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拒绝,如果你再拦我,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声音严肃,再扭过头来看下那个紫色衣服的女子的时候,脸上又堆满了笑意,“国主,是我这儿子不懂事,还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自然。”夏侯鸢轻笑起来,“他也不过是为了担心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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