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怀疑过,那个人会不会是寒墨夜太无聊,为了耍着她玩,所以特意虚拟出来的一个身份。
其中也有一些细微的线索可以证明,王德斌和寒墨夜,有时间可以互调身份。

但却又不太科学。

他们两个人,在朝政上可谓是死敌。

落苏说过,王德斌是王丞相的侄子。

而王丞相是太子爷皇后那一边的人。

寒墨夜和皇后太子素来势不两立,那个王德斌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所以寒墨夜和王德斌,应该不太可能互调身份的。

恰好这个什么寒回又出现了,难道说,之前的人,一直都是他?

所以寒回知道她和寒墨夜的事情,而且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口吻也挺符合的。

她正想的挺好的,谁知道男人忽然就更加不屑的嗤了一声,“不是。”

郁唯楚的表情敛了敛,唇角上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喂了她一口饭菜,看着眼前的女人鼓着腮帮咀嚼着,他垂了垂眼眸,语气有些冷淡的反问,“你心里除了寒墨夜,还有那个送你紫姬花的男人?”

郁唯楚,“……”

这踏马都能臆,想的出来,也是不容易啊。

她赶紧把饭给咽下去,干干的笑了声,否认道,“没有没有。”

她知道变,态不能刺激,越是刺激倒霉的就越是她。

“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现在没有心情知道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男人倪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感到舒畅,反倒稍稍抿起了唇角,一声不吭。

他不说话,也不喂她吃饭了,郁唯楚顿时就有些慌,“喂……”她试着出声,“你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我现在眼睛被蒙着,我看不见……”

抬起来欲要触摸男人的手,蓦然间被人抓住,郁唯楚倒吸了口冷气,没有敢挣扎,只是扯了扯唇角,“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在我这里,你不用小心翼翼。”男人将手中的碗筷放下,而后牵着郁唯楚起身。

郁唯楚有些不安的拧了拧眉头,男人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指尖上捏了捏。

“我知道你聪明,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的确是很聪慧的做法,但是在我这里,你想说什么做什么,都随你意。只要……不离开我。”

郁唯楚哦了一声,倒是没有想过,他对她的性子这么的了解。

“你说,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的语气凉凉,敛着笑的面容依旧扬着唇角,看起来柔和万分,“那我问你身份你又不答,我难免好奇,也不能惹怒你,自然要小心翼翼一点。”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话。

修长的长,腿将膝下的凳子,微微的挪开,他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郁唯楚被吓了一跳,双手自然而然的圈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你做什么就不能预先说一声的么,本来就看不见,吓着我怎么办?!”

“抱歉。”男人低语,虽然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歉意的意味,“我是皇族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或许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会让你害怕,但是……”

他将她抱在了一个绵软的地方,郁唯楚的手指本能的抓了抓身下。

像是棉被一般的东西?

她现在坐着的是……床?

这么个危险的地方……

她的面色微变,假意镇定着。

但是后面的话,男人并没有很快接着说下去。

他微微俯身,凑到了郁唯楚的面前,在她的唇角细细的啄了一口。

郁唯楚大惊,身子立即向身后缩去,白皙的手指攥着棉褥,即使眼睛看不到他的存在,但对他戒备的姿态却是不能更加明显了。

“你不是苏凉。如果有人对苏凉做了同样一件事情,她会选择在第一时间出手打死那个人,不论她是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这是原则。”

男人墨黑的眸紧紧的盯着她,望着她往床榻上惊恐的退后,“如果是你郁唯楚,而对方是你打不过的人,却对你做了这样一件事情,你会先选择忍着,等对方过分到你不能接受的时候,你才会出手,这是性格。”

郁唯楚的脸色有点冷,更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容易想的太多。男人凉薄的唇角轻轻的弯了下,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瘦下来太多的脸蛋,知道的越多,你就会想的越多。

“所以,”他说,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最理直气壮的姿态,“这是最好的见面方式。以后的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你不必再问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会介意你以前的事情。”

郁唯楚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个人知道她太多了,也完全了解她的性子。

叫她根本不能好好的应对。

她甩开了他的手。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的时辰应该不早了,我答应你不取下这个黑布,你可以出去了。”

她应付了眼前这个人很久了,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悠长。

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套出来。

说多错多,她应该先冷静冷静,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成了他人心的俘虏。

犯罪心理学。

一门好久都没有碰触过的门课。

当初除了学习专业知识外,系院的人一律兼修的都是心理学。

而在各科心理学中,她学的最少的,就是犯罪心理学。

但用到了,却永远是最多的。

从现代,到……古代。

男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倾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虽然外面下着雨,天气也有点冷,但……”他的嗓音中带着点笑,“你真的不准备沐浴了么,嗯?”

郁唯楚,“……”

正中死穴。

……

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

这一夜,郁唯楚过的不平静,苏府也未必见得就风平浪静。

陆清清以交易换的林漠君的帮助,这交易还没有开始,便已经被人吃了好几次豆腐。

她怒目而视,“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玩!”

林漠君冷冷清清的勾唇,“我有心情就可以了。”

陆清清甩都没有甩他一眼,掰开了他的手便想从角落中出去,恰是男人再次拽住了她的手腕,忽地冷斥了一声。

“是谁在外面?!”

陆清清立即就不动了。

视线也跟着向外看,只是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林漠君和凤澜不合,自然也和苏凉不合。

现在……

她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刚要转身跟林漠君说你快走,却见一人欣长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她的眼帘处。

那人的面容冷峻,腰间佩戴着长剑,顺天国的江湖人士的打扮。

陆清清一惊,“靖王的贴身侍卫?”

她很少和千世打交道,除了下午两人正式见过面之外,大都时候她见到的,都是那个一直陪在寒墨夜身边的侍女,落苏。

所以一时之间无法想起来他的名字。

千世冷着一张面容,清冷的视线缓缓的落在她和林漠君的身上。

外边飘着雨,淅淅沥沥,他朝这两人拱了拱手,声音干净。

“千世没有恶意,只是家主在今日也失踪了,顺天离纳兰远,所以想来求助陆姑娘。”

来的人是千世,陆清清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刚要说些什么,身侧的男人却是将千世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眯着眼沉声问,“大半夜的,来求助她?”

这股敌意太强,千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人,知道的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没有再看陆清清一眼,而是直接望向了林漠君。

“千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偶然碰见了夫人,所以想顺口求夫人帮一下忙而已,请公子莫要怪罪。”

林漠君喜欢千世这股识趣的样,倒是陆清清有些变了脸色,“什么夫人,我还没有……”

她话未说完,便被林漠君淡声打断,“说下去。”

他一人势单力薄,秦风之的势力到不了帝都,眼下除了求助这个人之外,也别无他法。

千世敛了敛眸色,“家主今日犯病,千世也受其所累,家主犯病之时,认不得他人,只认得主母一人。恰好南离世子和家主夫人的模样相似,所以千世大胆猜测,家主应该是直接来了苏府,带走了世子,眼下他们必定是在一起的……”

他顿了顿声音,状似也在思量着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如果两位可以助千世一臂之力,等寻回家主,必当厚谢。再者我们的目标一致,而千世早听闻纳兰国的侠士居多,还请出手相助。”

陆清清眉清目秀的脸蛋皱了一皱,抓住重点词,“犯病?”

靖王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么?

“重谢就不必了。”林漠君将陆清清揽在怀里,目光落在她漂亮的眼睛上,勾唇笑笑,“毕竟本相对男人,的确没什么性,趣。”

千世,“……”

陆清清,“……”

……

郁唯楚一天中,虽然只有一个早上出过门,和寒墨夜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在屋里躺着发霉,但沐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做?

她咳了一声,“那我要摘掉布条,不然我怎么洗脸?!”

“可以,”男人应得干脆,“等我点了你的睡穴,替你沐浴的时候,会顺手帮你解开黑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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