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果然顿住了动作,他半眯着眼倪向她,却是十分不悦的唤了一声千世。
千世应声而进,屋内三人的气氛怪异,他垂了垂眼眸,最后朝寒墨夜走去,拱手行礼,“主子。”

“王妃屡次对本王出言不逊,如今还不将妇德放在眼里。”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转眸温柔的朝他怀里的美人笑了下,“带下去关上个五六日罢,等大婚前一日再将她送到客栈里,这段时间,好好的闭门思过。”

千世似乎是怔了下,而后才朝寒墨夜应了声是。

他转身看向郁唯楚,眼中的这个女人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寒墨夜看,“寒墨夜,真的不要轻易挑战我的底线……”她的眸色凄凉而决绝,唇角抿得极紧,“我虽没有可以伤你的本事,但做的绝了,我定会叫你……追悔莫及。”

寒墨夜的嗓音沉静,“带下去。”

千世不敢再等。

不过郁唯楚毕竟是寒墨夜的女人,他不该对她有什么肢体动作,请她回房也算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王妃,请。”

……

郁唯楚离开之后,男人怀里的女人便自动自觉的退了出来,娇俏的脸上虽然染着点不正常的晕红,但到底还是很清楚男人的底线的。

她的眼睛盯着男人越渐难看的脸色,“王爷屈尊降贵,这会连女人的胭脂都涂上了,”她摇了摇头,清纯可爱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气色还是难看,看来您是真的很虚弱。”

寒墨夜眸色清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即不紧不慢的开口,“先回去罢。”

那小美人缓缓徐徐的笑了一笑。

“虽然是第一次交手,但绣绣看的出来,王妃在意王爷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王爷在意王妃的心。”

她掀了掀唇角,淡声的给出建议,“其实王妃有一点说的不错,王爷看起来就像在演,您连手指头都要用纱布包起来,才愿碰触绣绣,明眼人一瞧都知道是假的……既然王爷想狠一点,不如……假戏真做了。绣绣保证,王妃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着王爷您了。”

寒墨夜瞥了她一眼,目光清贵淡漠,默了半晌才出声,“明日这个时候,你再过来一趟。”

小美人垂了垂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朝寒墨夜行礼,“绣绣明白了,绣绣告退。”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

郁唯楚坐在床上,曲着双膝,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下巴搭在了膝盖上,视线悠悠扬扬的飘向屋内的某个角落里,不知再想些什么。

所谓面壁思过,无非就是变相囚,禁。

门外有人守着,碍于她身怀武艺,所以守着她的人有四个侍从。

而落苏住在她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落苏也能及时赶到。

只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就是为下人住的场所,属于靖王府内的闲言碎语很容易从窗外闯入她的耳里。

她没和寒墨夜闹过这么大的矛盾。

以前是不可能闹。

而男人的性子又那么闷,就算不喜欢,他也是用行动来表达他的不喜欢。

一直都是她在忍耐,今日终于按耐不住,终是觉着自己承受不了了,刚一闹就被关进了自己的屋子。

府内的人细碎的说她不再受宠,不再得王爷的欢心。

有的人说她可怜,有的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点人说王爷寡情。

有的人说皇家人,三妻四妾已经算是很少的了,而王妃连一个都容不下,能算一个好王妃?

就这么听着,郁唯楚眉眼丝毫没有变化。

渐渐的,夜深人静,闲言碎语终于从她的耳边清空,等过了不知多久,分明没有一丝睡意的,却忽然犯困起来。

郁唯楚抬手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是躺下,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有人从屋外进来,窗外透进的的月色下,那人欣长高大的身影被剪影的很是清晰,他缓缓的走近,目光投落在床榻上。

床榻上的女人安安静静的闭眼睡着,他静静的凝视着她,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的俯身下来,在她光洁的额际落下轻轻一吻。

似乎是不舍,又可能是贪恋,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继而又亲了亲她的眉心,鼻尖,以及那潋滟而叫他恋恋不忘的唇。

他低头覆上,轻轻的温柔的吻着,或是更想进一步,他的手撑在了她的身侧,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攻破城池般的撬开了她的唇齿,深深的纠缠着。

有些感情,越是压抑克制,便越是强烈炙,热。

如今碰上了缠上了,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何况夜深人静,而他想要的就在怀里。

她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他对她做过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很快就会没有明天,很快,,就会没有再见她的日子。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宛若炸开了一般,震得他头疼震得他难受。

他一点点,细致的,将她的口腔的每一寸都一一****品尝。

只是体内的蛊毒如斯厉害,他对她的渴望根本难以压制,吻势越演越烈,顺着她的唇吻到了她的脖颈,最后蔓延到了被他撕扯开来的,被衣物包裹着的胸前,细细密密,肆意的吻着允着。

怀里的女人颇有些难受的呜咽了声,男人似乎是怔了怔,动作骤然便顿住了。

他的呼吸声粗而紊乱,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没了他的纠缠,床榻上的女人也便重新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的眸色幽深复杂,俊美的脸色愈渐惨白。

他抬手抚了抚她白皙干净的脸,眸底的颜色暗晦又平淡,又染着点难掩的痛楚,“本王不会让你背负骂名……”

他本已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愚蠢软弱,没理由叫她一同挨上这个骂名。

“楚楚……”他的眸光深深的锁着她的脸蛋,又轻轻的俯身轻吻了她闭着的眼睑,将她的衣襟重新拢好,嗓音暗哑,“等过了明日,一切都解脱了……”

……

郁唯楚睡的很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是落苏给她送早膳的时候。

许是因为被关着,哪里也去不了郁唯楚的心情很差劲,落苏也没有和她多说。

屋外的侍从尽忠职守,郁唯楚不知多少次从窗外看出来,那四尊大佛一直那么守在门外,动也不动一下。

郁唯楚的手无意识的抓了抓头发,状若有些烦躁。

等落苏再来送午膳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王爷的情况,还好么?”

落苏朝她看过去,“主子么,主子挺好的,现在在书房里批阅文案。”

郁唯楚愣了愣,皱着眉头再问,“但是昨日……”

不是月圆之夜么?

还是说,他的蛊毒真的如他所说已经大好,不会再犯病了?

“昨日怎么了?”

落苏不解的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她垂了垂眼睑,低声道,“主子近日都奇奇怪怪的,那个女人……虽然落苏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落苏可以肯定的是,主子与她,绝对不会乱来的。”

郁唯楚挑了挑眉头。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主子只对王妃你才有感觉的,其他人,落苏没有见过主子这么上心。”

落苏皱着眉头,“用王妃的话说,主子是有洁癖的,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要求的都是始终如一,除非是他能接受的,否则就是衣袍被人碰触了一角,他也要把那衣袍脱了扔了,不会再要,更何况王妃你才和主子在一块没多久,他怎么可能就移情别恋了?!”

落苏举的例子还是很好理解的。

当初她与寒墨夜之间,一点奸情都不存在的时候,她为了救他,帮他逃出生天,躲避山贼的厮杀,不小心滚落山坡,还被他大半夜的轻,薄,非,礼,第二天他清醒过来,可能是觉着对不住她,所以将他的外袍脱下,而后盖在了她的身上。

尽管当时完全不需要,但可见他的心意。

于是她也好好说话的将外袍还给他的时候,他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外袍仍在了地上,对被她碰过的东西,显然很排斥。

郁唯楚轻轻袅袅的笑,“好像是这样……”她像是对她说,却又更像是对她自己说,“所以我现在被关在这,面壁思过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和其他女人无关,你想我这么安慰自己?”

落苏,“……”

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但现实就是那个样子。

落苏劝解不了郁唯楚,换句话说,应该是除了真相,谁都无法解释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郁唯楚被关了一个白天,等天色渐暗,窗外忽然有人不可思议的道,“你说什么,可信么,王爷怎么会这么……这么……”

“嘘……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王爷和其他女人在书房颠鸾倒凤很稀奇么,再说那个女人,可是百花楼里的绣绣姑娘,那狐,媚功夫了然,勾得王爷神魂颠倒,叫的大声了点也是正常的事情,再说,我可是亲耳听见的,更是亲耳听见王爷跟那个女人说什么,你真美……”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