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墨色的浓眉深深蹙起,凝着她的眸底同样幽深暗晦,郁唯楚反手缓缓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执起,她刚要说些什么,唇上蓦然一重,被人狠狠的覆上。
纤细的腰身也被大力的扣住,紧紧的与男人健硕的身躯贴合。

男人滚烫的湿软长驱直入,重重的缠着她,郁唯楚颤栗的承受着,他这阵子都喝药,身上还带着些淡淡的药香味,轻易的弥漫在她的鼻尖。

男人有些泛凉的手掌覆在她细嫩的后颈上,越吻越深。

之前他们也是有亲吻的,而且寒墨夜对她的占,有欲十分强烈,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她,亲亲搂搂。

也会时不时的偷袭她,揽在怀里困在椅子上或者是压在马车上肆意亲吻。

甚至比这个更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但这些天寒墨夜避着她躲着她,连手也都不愿触碰她,如今突如其来的就吻住了她,郁唯楚虽然不会太过不习惯,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被吓一跳的。

只是男人也实在是过分了些,想不碰她就不碰她,让她一人在一旁彷徨不安,说碰她就碰她,用这般强势掠夺的姿态再次占据她的身心。

以前或许没多少感觉,彼时才突然隐约觉得,也许从一开始,主导他们之间关系的就不是她,哪怕一开始沦陷的人是他。

然而这些模糊的念头尚未成型,她整个人便被他拉入唇齿纠缠的颤栗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郁唯楚已经被吻的迷迷糊糊,意乱情迷。

他也明显对她起了反应,心猿意马,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解了她的腰带,扯开了她的衣襟仔细啃,噬,一寸一寸,甚至撩,情,斑斑点点的落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然场景陡然一转,寒墨夜猛地推开了郁唯楚,自己大步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郁唯楚的呼吸不稳,发丝颇有些凌乱的看着他。

却见男人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二话不说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房门被重重的被人合上,啪的一声,清脆入耳。

因为怕出事,所以落苏和寒长玉都还在门外的不远处守着。

谨防屋内有什么大事发生。

于是当男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寒长玉和落苏立即就迎了上去。

不过他的步伐很快,迅速的就绕开了落苏和寒长玉。

寒长玉心疼自己弟弟多一些,毫不犹豫的跟着上前,落苏哎了一声,又忍不住回眸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的屋里。

她疾步上前,将房门重新推开。

寂静,万分。

落苏往里边慢慢走去,却见方才还霸气十足,教训着一屋子红杏的女人,此时衣,冠,不,整,别在发髻上的簪子也有些歪歪扭扭。精致的锁骨上甚至还有深红色印记,她的视线低垂着不知看向了何处,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动作。

落苏对这场面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当场就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

寒墨夜走的急,寒长玉虽然有些身手,但始终不如他。

追了老半天,忽见他顿住了脚步,她刚有些欣慰,眼前的男人却猛地瘫倒下来,大吐了一口血,他的大手死死的撑在地上,单膝跪地。

寒长玉面色骤变,立即跑上前来,“小夜――”

地面上还有滩血迹,刺目惊心,寒长玉倏地跟着他一同跪在了地面上,双手扶着他。

“小夜,你感觉怎么样,起来,姐姐带你去寻曲漓……”

眼前清俊白皙的男人面色惨淡,唇角还溢着一丝鲜红的血迹,他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寒长玉眼眸猩红一片,清脆的声音有些抖。

“到底怎么样,你别吓我,昨儿个不是说最起码还有十日才到大限,你现在……”

寒墨夜身上愈发的冷,近乎不能动弹的滋味又重现其中。

他忍了忍,勉强出声解释,“之前高烧未退,曲漓把我之前服用的药给换下去了,近日都喝风热的药,而今日是十四……”

曲漓一再告诫,不能在蛊虫最活跃的时候亲近郁唯楚。

方才他完全没有想起来,今日是十四,更是一气之下,没有忍住和郁唯楚亲热。

加之没有药物的调理,体内压住蛊毒的药起不了效用,又是寒气入侵,一时承受不住,喉间便涌上了腥甜。

他想都不敢想,自己吐血的光景若是被郁唯楚瞧见了,她该会有难受?

直接便推开了她,强行压着喉间的血腥,却没想到到底还是……

寒长玉不知他曾经服用过其他的药物,来控住蛊虫的活跃。

她虽听的云里雾里,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什么药不药的,“你现在浑身冰冷,真的不去找曲漓么?”她的眸色紧缩着,眼眸覆着水润,迷蒙一片,“你别这样伤害你的姐姐……”

寒墨夜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无妨,再缓一日罢。”

若是被曲漓知晓了,他定当会寻上郁唯楚。

或是劝或是教唆或是恐吓,而郁唯楚对他如此有情,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二者之间,注定无法同生共死。

若没有他的护翼之下,注定死的人,会是她。

曲漓,秦风之,落苏,千世,千离……

通通都是他的人,通通都是想要他活着的人。

他可以号令,但秦风之始终不是他的属下。

用秦风之的话说,就算他取了郁唯楚的血来救他,名义上也是他寒墨夜欠了他秦风之一条命。

最差的结局便是他们兄弟恩断义绝。

总不可能是他寒墨夜被救活之后,还与郁唯楚共赴黄泉

肩上的责任如此重大,若真的随了郁唯楚而去,他该如何对得起为他舍生忘死的千离,该如何对得住疼他爱他的姐姐,以及那些为他苦苦寻药的,走遍天涯海角的下属?

寒长玉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冰凉一片,她心急如焚,“不寻曲漓真的没事么?”

男人的面色惨淡的简直不能看,好看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唇角翕动着,“等逼她回了纳兰,和凤澜的人接……”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男人便突然身子一软,直直的往地面倒去,寒长玉面色倏地惨白,连忙扶住了寒墨夜,“小夜,小夜……”

……

寒墨夜出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恰好千世路过,寒长玉便让千世立即将寒墨夜送回房中。

千世要去寻曲漓,也便寒长玉拦下。

他不解,寒长玉不能多说,只是道暂且不要让曲漓知道了。

也不要将寒墨夜昏迷的事情,宣扬出去。

千世伴在寒墨夜身边多年,比千离要更恪守原则一点。

也绝不会忤逆主子的意愿。

寒长玉见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的戾气深重,也只是抿了抿唇角,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郁唯楚那边,情况稍稍好一些。

落苏只是见郁唯楚发呆了片刻。

片刻之后她便见郁唯楚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然后绕开她,头也不出的离开了房间。

落苏急急的跟在她的身后,郁唯楚没多少理会她,她心中焦急万分这种乱七八糟,谁都理不清的情况,她又不敢真的放郁唯楚出府。

最后还是郁唯楚被她问的烦了,这才稍稍顿了顿步子。

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听过借酒消愁?”

落苏老老实实的点了脑袋。

郁唯楚笑眯眯的道,“我现在浑身都愁,再不去喝上两瓶,我感觉……”她似乎是磨了磨牙,“抑郁而死恐怕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落苏哎了一声,郁唯楚横了她一眼,“不许跟来,否则我打断你的小短腿。”

见郁唯楚的情况也似乎还好,至少活力还是在的,不似前两日,整个人沉默寡言的。

加之郁唯楚现在有了自保的能力,落苏也便微微放了心,没有阻拦。

而等郁唯楚出了府门,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郁唯楚用的形容词――

小短腿……

落苏的眸色登时一滞,随即咬牙切齿的道,“殊、影!”

郁唯楚的酒量不好,去喝酒无疑就是在找死。

她也没有真的去喝酒,尽管内心是有那么些暴躁,有那么些压抑。

她走到王德斌曾经带她来过的河边,站在拱桥之上。

倒不是惦念王德斌,而是,这里的环境确实优美,叫人能心旷神怡。

她抬着眼,远远的望出去,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不知在想些什么,耳边一直有人在唤她王妃王妃。

也不知是不是潜意识对这个词略显敏感,她的手紧紧的攥着。

起初还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湖面,最后着实是听不下去了,她一出口,音调竟然拔得老高,怒吼了回去,“干什么,要打架?!”

那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些。

凝着她的目光甚是惊诧,又或者说,是不曾见过她发怒的模样,而感到十分的震惊,以至于唇角微张,久久不能合上。

等视线里的人渐渐清晰之后,郁唯楚脸上的怒气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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