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楚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
一大早在睡梦中被吵醒的男人,心情自然会异常的不爽快。

瞥及女人眼中的戒备,寒墨夜的语调淡漠,眸色甚是不悦。

“你要是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信不信本王就按你想的办。”

郁唯楚,“……”

顿时她就垂下了脑袋,语气凉凉的,“要是你昨晚一个人睡,第二天睁开眼,就看见我了,你会不会被吓着?”

寒墨夜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将她使劲哆嗦的手握住,言之凿凿的道了句,“不会。本王很乐意。”

郁唯楚,“……”

突然没有了交流的乐趣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王还没说你,”他闭着眼养神,温热的掌心暖和着女人微微发凉的手指,摩挲了下,“你睡了落苏的床,让她睡哪?”

郁唯楚十分不解,落苏她让我去你房里打地铺,“我不肯,然后就抢了她的床,逆向思维,她自然是去你那里打地铺睡觉啊,哪里不对?”

寒墨夜的动作顿了顿,原本就不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指倪着她,微微睁开了眼眸,半眯着眼反问,“你让她来本王这里打地铺,嗯?”

郁唯楚,“……”

不是落苏说的么,只有寒墨夜这里才比较大,其他房里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这句话再怎么样,郁唯楚都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她暂时还没有想要自我毁灭的想法。

“是她先说胡话的……”郁唯楚撇撇嘴,“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就算思想猥,琐,那也抵不住心理上的空白,怎么能跟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呆在一块?”

之前她以为,寒墨夜喜欢的一直是男人,重点是曲漓那小正太,长的也实在是太像女人了些。

他们两个又常常眉来眼去,她靠近曲漓,寒墨夜生气,还以为就是她欺负了曲漓,寒墨夜这才怒了。

鬼知道一直是她会错了意?!

把一头狼养在了自己的身边。

还……被占尽了便宜。

她在为自己不该和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尤其是还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呆在一块,而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或者理由。

然寒墨夜的眼眸却是倏地掠过一抹戾色,圈在她腰间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所以,你就把落苏推倒本王身边?”

郁唯楚疼的皱起眉,欲要掰开男人的手,“我也就随便说说,落苏才不会跟你共处一室呢,你以为她像我啊,虽然是挺忠心耿耿的,但你一出事她就赶紧把我往你房里推,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寒墨夜的脸色这才稍稍正常了些。

不过眸色依然深沉暗晦,他嗓音低低沉沉的,警告意味极重。

“不许把其他女人送到本王的床,上,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郁唯楚掰不开男人的手,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有些亲密,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耳垂,稍不留神薄唇就可以碰触到她的耳朵。

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郁唯楚俏脸红了一大片,“我没事送你女人干嘛,对你,一般我只送男人。”

“把你送给本王就好。”男人捏了捏她的下巴,逼她迎上他幽深暗晦的视线,“本王对你很有性,趣。”

郁唯楚忽觉一阵心悸,乌黑的眼眸闪了又闪,万分戒备之后,手上更是使劲的掰着男人落在腰间的大掌,身子难免会蹭到男人敏,感的腰间。

寒墨夜瞳眸的颜色逐渐转深,“郁唯楚,不要乱动。”

郁唯楚自然不理会,现在她在他身边多呆一秒,她都觉得是种煎熬。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嗓音略微低哑,“男人早上的胃口很好,你若还想继续当黄花闺女,就不要乱折腾,嗯?”

“……那你放我下去。”

男人倪着她,闲适的开腔,“起身之后就该赶路了,你不想多躺一会?”

郁唯楚,“……”

她其实是真的很讨厌古代的交通工具。

骑个马,屁,股能颠成十八瓣。

坐个马车也能颠成八瓣……

寒墨夜见她面有犹豫之色,指尖忍不住刮着她的脸颊,淡淡的笑,“不想躺着那就起身罢,替本王更衣。”

郁唯楚连忙哎了一声。

她揪着身上的衣摆,面色讪讪的问他,“反正都是要赶路的,早赶晚赶都是赶,不如……再躺一会?”

而此时门外,正要敲门,喊寒墨夜起身的落苏,忽然就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一张清秀的小脸变化来变化去,不知再想些什么,最后脸色涨的通红,住在附近的官员认识她,不由便大声的询问了句。

“落苏姑娘,王爷还没有起身么?”

落苏默了默,转身朝那人笑道,“我家夫人,身子好像有些不适,主子暂且还随她一同歇着呢。”

那官员默了默,见她的脸蛋绯红如血,顿时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年轻人有精神力确实是好,不过也要有个度。现在离纳兰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王爷可切不能因女,色误事。”

屋内的男人眉梢动了动,唇角弯弯的勾起了弧度,他看向显然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对话,并且表情十分呆滞的小女人,愉悦的开口,“现在,你可以继续躺着歇息了。”

郁唯楚,“……”

她抓起一旁的木枕就往男人的身上丢去。

要真继续歇息下去,她的名声还能要么还能么还能么?!

这个混蛋――

……

赶往纳兰国的路上,虽然被寒墨夜占尽便宜,但到底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亲亲抱抱,郁唯楚也还算能忍得下去。

只是……

她这一路上都被寒墨夜绑着,尤其是在农舍住过一晚之后,所有的官员时不时的都会盯着她瞧。

偶尔还时不时的瞥向她扁平的肚子。

目光诡异而深沉。

看的郁唯楚起了好一阵子的鸡皮疙瘩。

想要从落苏千世和曲漓的视野里逃脱开来,也变得更加困难。

从盛京出发,赶往纳兰国的路程大概需要二十三日,加上现在正值秋季,少雨。

赶路也十分的方便。

千世早上说了句,还有一日便将抵达纳兰国,还说,纳兰那边前来接应的人,是当朝摄政王,六王凤澜。

这个排场很大,也足够说明,寒墨夜的身份被纳兰国的人重视有加。

郁唯楚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郁郁寡欢的样子,看着满盘的肉食,甚是觉得没什么胃口。

落苏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在郁唯楚身旁的男人,见寒墨夜没有什么吩咐,她便又慢慢的低垂着脑袋下去。

没什么心思吃饭,郁唯楚干脆就不吃了。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程,郁唯楚对赶路的时间也十分了然于心。

她说了句,小的吃完了,出去走一会。

言罢便直接站起了身子,离开了原地。

落苏的视线随着她的背影而去,而后微微蹙起眉头,望向了寒墨夜。

只见男人神色不变,不紧不慢的咀嚼着口中的饭菜,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手里却是捏着干净的手帕,等擦完了嘴巴,便将手里的帕子丢到了碗里。

动作弧度不大,甚是连暴力都说不上,整个动作流畅一气呵成,若是不熟知他的人,必定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落苏的眼皮重重一跳,寒墨夜虽说八年前才回宫,但他所有的吃穿礼仪,全都是按宫里的制度学习的。

昔日也不见他会如此虐待他的手帕,如今竟直接给扔了。

落苏不知,郁唯楚今日是怎么了,平时话多的像是讲不完,今日的话却是比她的还要少。

她抿了抿唇角,越是靠近纳兰国,郁唯楚便越是不安,这么明显的表现,难道以为,主子会看不见么?

马车现在路过的是一个有名的茶庄,郁唯楚从里边出来透口气,心里想着,要不就这样偷偷溜走算了。

她无奈的很,当初手里还有点闲钱的。

出发的前一晚被寒墨夜给扔了包袱,银子和药,粉全都没了。

第二天又是直接被抱着离开的,她甚至连捡回包袱的机会都没有。

郁唯楚叹了口气,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撞。

她皱眉抬眸望去,那人已然沉声道了句,“抱歉,你还好么?”

眼前的男人脸上被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了一双湛湛幽深的黑眸,那眸色温和的简直让郁唯楚以为,他们之间互相认识。

郁唯楚一怔,男人的眉眼却是弯了些,“需不需要我帮你看一下,伤到哪里了?”

他的嗓音低沉柔和,很是好听,态度更是平和万分。

郁唯楚自从来了这个世界,还不曾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愣了一下后轻声笑了下,“没事没事,就撞了一下肩膀而已,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男人儒雅的眉目勾勒出更加深邃的笑意,眸底却是淡的几乎没有情绪,嗓音跟着低沉了下来,“既然没事,为何不回纳兰,嗯?”

郁唯楚原本还笑眯眯的眼眸骤然一变,俏脸上的笑意瞬间敛的干干净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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