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绊倒赵嬷嬷?”老王妃柳眉倒竖,手指的指甲几乎戳到辛瑟瑟的脸上来。
辛瑟瑟冷然一笑:“我的双脚一直跪在地上,请问母妃,我这样的姿势要怎么绊倒赵嬷嬷,不如请母妃来表演一下?”

老王妃被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当时就你离赵嬷嬷最近,不是你那还能有谁会这么做?”

“俗话说,捉贼拿赃,母妃硬要栽赃我,说是我绊倒了赵嬷嬷,那就拿出证据来,这屋里不仅母妃一个人,我就不信每个人都会说出这样指鹿为马的话来!”

辛瑟瑟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冰冷而强硬,周身散发出犀利的气息。

从她一踏入这正厅开始,老王妃就各种幺蛾子发作个不停,看在她是安枫墨母亲的份上,她虽然反击回去,但都留了一线情面,可这老妖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就是笃定她和安枫墨两人不敢真的拿她这么远,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才敢往她身上泼脏水!

老王妃眼眸一眯,声音变得有些尖锐道:“你说我指鹿为马?”

“母妃有没有指鹿为马,母妃心里最清楚!”辛瑟瑟冷冷道。

她原不想这么早就跟老王妃撕破脸皮,可如今看来,老王妃早在花宴那次,就已经对她厌恶至极,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在老王妃看来都是错的,那她又何必去讨好她呢?

老王妃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赵灵儿:“灵儿,你当时可看到了什么?”

赵灵儿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咬着唇道:“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灵儿……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完,她朝安枫墨看了一眼,只是后者并没有看她,脸上一片寒凉。

其实她并没有看到辛瑟瑟有对赵嬷嬷出手,赵嬷嬷好像中邪一般,自己无缘无故就摔倒了,但一个人好好站着,又怎么会无端摔倒呢?

她念头一想,就猜到了安枫墨身上,这屋里就他武功最高,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不动声息就让赵嬷嬷摔倒,所以即使知道姨母想她出来指认辛瑟瑟,可她并没有按照她的话去做。

不过她也不想那么轻易放过辛瑟瑟那个贱人,所以模糊其次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果然,老王妃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但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外甥女,她最终还是没舍得当众说她。

屋里还有其他两个丫鬟,可当时事情发生时,她们垂着头,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这一路问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老王妃这边。

老王妃双手捏成拳,她朝安枫墨看了一眼,眼底寒光闪闪。

没想到这孽子出手这么快,居然连她海棠居的人都被收买了!

她原以为她这海棠居就跟铁桶一般,泼水不进,可这才几天,他就将手伸到她这里来,如此发展下去,以后这晋王府还有她立足的地方吗?

安枫墨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去,两母子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上,同样的冰冷,两人眼里都不带一丝感情。

辛瑟瑟虽然知道他们两母子感情不好,可是看到这一幕,心中还是忍不住一凛,这哪里是母子,这简直是仇人好不好?

她甚至曾经怀疑过安枫墨不是老王妃的孩子,可两人样子长得那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但凡见过他们的人,都会打消心头的怀疑。

那为何老王妃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只要她脑子不进水,她都应该知道,安枫墨是她以后唯一的依靠,可她对安枫墨,还不如她对赵灵儿十分之一好。

这让上辈子饱受狗血剧摧残的辛瑟瑟忍不住脑补,难道当年老王妃生的是女儿,为了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所以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狗血脑补,因为赵灵儿比安枫墨小了五岁多,两人年纪对不上号!

既然不是狗血剧,那老王妃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厌恶自己的孩子?辛瑟瑟实在想不明白。

不过她身上有一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就不会费心思去想。

老王妃母子两人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没法否认,这个孽子早就不是她能掌控的!

安枫墨开口,淡声道:“不过一个下贱奴才而已,也值得母妃如此大费周章?来人,将赵嬷嬷拖下去!”

老王妃脸色一板,厉声阻止道:“你想对赵嬷嬷做什么?”

“连服侍主子都不会,留着有何用?赵嬷嬷年纪已经不小了,不适合再伺候母妃,儿臣会安排新的人过来照顾母妃,母妃不用担心!”

安枫墨面无表情道。

“你敢?赵嬷嬷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她,包括你!”老王妃气得浑身发抖。

辛瑟瑟那小贱人想断掉她的臂膀就算了,这孽子居然帮着她这么做,他眼里还有她这个母妃吗?

安枫墨剑眉微挑:“哦,如果儿臣坚持要将赵嬷嬷赶出去,母妃又待如何?”

她能如何?

难道真为了一个奴才闹到宫里面去吗?到时候别说皇上皇后会不会站在她这边,就算最后全了她的面子,她也没脸!

“你……放肆!”老王妃阴沉着脸道。

除了说放肆,老王妃也说不出其他威胁的话。

赵灵儿心中一凛,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姨母一直掌控着晋王府的后宅,她以为只要有姨母在,她就能绊倒辛瑟瑟那个贱人,但这一刻,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表哥太恐怖了,不过才几天,就将手伸到了海棠居来,如今又要赶走赵嬷嬷,他这是想架空姨母!

一旦姨母被架空,还能帮她绊倒辛瑟瑟吗?答案是肯定的!

赵灵儿咬咬唇,开口道:“表哥,赵嬷嬷服侍姨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不过犯了一个小小的失误,表哥就要将人赶出去,未免寒了下人的心。”

“那依你所言,应该如何?”安枫墨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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