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老蚌怀珠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听风阁。
辛瑟瑟听完如画的话后,也是怔了好一会,才勾唇一笑道:“太师和夫人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自从上次辛太师“光明正大”地跟她要银子之后,辛瑟瑟在私底下就不再称辛太师为父亲,她原本就对这个便宜父亲没什么感情,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索性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了。

如画面无表情,眼睛放着冷光道:“小姐,要不要让人对徐氏动手?”

动手?

辛瑟瑟怔了一下,才明白如画的意思,她摇摇头:“不用,什么都不用做。”

她虽然不喜欢徐氏,可徐氏至今为止,还没有正经对她下过黑手,而且她要对付,也是对付徐氏,而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她圣母,而是她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一个人不能当受罪的包子,但也不能滥杀无辜,否则岂不是成了杀人狂魔?

如画闻言,也没有继续相劝,闭嘴站在一旁。

如梦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小姐,已经是中午了,来给小姐添妆的才三户人家,肯定有人故意要小姐难堪!”

辛瑟瑟端起热乎乎的豆汁,低头喝了一口,满口豆香,她无所谓耸耸肩道:“那不是正好,我本来还担心添妆的人太多,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呢!”

如梦怔了一下:“小姐不担心传出去,会成为京城人的笑话吗?”

辛瑟瑟淡淡一笑道:“我的脸皮没有那么薄,而且其他人要怎么看我,关我何事?”

辛瑟瑟是真的不在乎,刚才那话,也不是为了装作不在乎才说的,她是真的不在乎。

她认识的人本来就少,能谈得来的更少,如果那些人看在安枫墨的面上来给她添妆,她到时候不好拒绝,只能收下,可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午餐,她接了人家的添妆,就等于欠了一分人情,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牵扯。

可她不想跟那些人有任何牵扯,更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而现在他们自己不送来,正好省了她很多麻烦。

如梦想了一下,也就明白过来了,小姐的性子素来冷淡,不喜欢这些表面的应酬,如梦想通之后,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

辛瑟瑟虽然不在乎,可没人添妆这事,还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京城,而辛瑟瑟也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

“你知道吗?不仅宜贵妃没有送来添妆,连刚进宫不久,很得皇上宠爱的莲淑容也没有任何表示!你说做人做到她这种地步,是有多失败啊!连自己亲姐妹都看不上她!”

“这个我也听说了,最重要的是,整个京城,就没有几户人家给她添妆,真是丢死人了!”

“可不是说,她还以为她嫁给八王爷就嘚瑟了,谁知道京城里,就没有一个人买她的账!”

“我老早就看不惯她那嘚瑟的模样,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京城里混!”

“不知道八王爷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发现她是个麻烦精而讨厌她呢?”

“我觉得有可能,俗话说,娶妻娶贤,这辛瑟瑟,样貌也就那样,如今连贤德都没有,谁还稀罕娶她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可能,八王爷之前可能是被她给骗了,如今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说不定明天的大婚会取消也说不定!”

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事,很多爱慕安枫墨的千金小姐们,都盼着辛瑟瑟倒霉,最好明天就被抛弃变成弃妇!

影卫将这事禀报给安枫墨听后,还问了一句:“王爷,可要让属下们去教训那一群自以为是的东西?”

安枫墨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沉沉,却是摆了摆手道:“不用,王妃不会将那些人看在眼里,不过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将背后策划的人查出来!”影卫应声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安枫墨一人坐在椅子上,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封信。

这些信都是辛瑟瑟写给他,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面,一直以书信来往。

安枫墨将信拿起来,展开一看,接着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的字还是那么丑,像个刚学写字的幼童,歪歪曲曲的,一点力度也没有,而且还时大时小,真是惨不忍睹。

看来,等她嫁过来之后,他要好好督促她练字才行!

不过这女人,字虽然不咋样,花样却穷出不穷,第一封信在最后给他印了一个红唇;第二封信画了两颗爱心,上面用一支箭穿过,她说那是他们两人的心,被爱神给射中了。

第三封信更是胆大妄为,居然画了一张他的果体照,画上的他赤身果体,什么都没有穿,正从烟雾弥漫的水池里走出来,身上的每一条线条都那样的明显,看得他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那女人还在信后面附上一句话:这是上次我梦到你沐浴时的模样。

安枫墨看着那画,脸又红了,他将画收起来,还生怕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家伙!”安枫墨将信重新放回暗格里,嘴角心情很好地扬着,只是当他想到长鸿达昨晚对他说的话,他嘴角的笑意瞬间褪去,只留一脸冰冷。

……

俞子浩也从青楼里知道了辛瑟瑟没人添妆的事情,顿时又是幸灾乐祸,又觉得老天爷在帮自己。

“真是天助我也!我看那女人以后还敢怎么嚣张!”俞子浩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子美眸转了转,娇滴滴道:“爷说的她是哪个她?该不会是爷在外面又有了相好吧?”

俞子浩在女子光滑的脸上捏了一把,再一口亲上去道:“你这小醋坛子,爷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来的相好?!”

“那爷到底说的是谁?不能告诉香香吗?”女子在他怀里扭啊扭,胸前鼓囊囊的包子一直在俞子浩身上蹭着。

“告诉你也无妨!八王爷你知道吧?”俞子浩伸手,手往女子的胸|脯摸去。

女子脸浮起两朵娇羞的红晕,嘴上说着不要,身上却非常老实地往俞子浩手里凑:“那自然是知道的!这京城里,甚至整个天冥国,有谁不知道八王爷的盛名?难道爷认识八王爷吗?”

俞子浩在女人面前,想要显摆,于是吹牛道:“差不多,很快爷就能让八王爷给爷安排一个官做做,到时候爷就将你赎出去,让你做爷的姨奶奶如何?”

女子美眸亮了亮:“爷可是要说话算话,香香可是会当真的!”

“爷说话素来一言九鼎,只要你将爷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俞子浩大言不惭,牛皮几乎吹上天了。

只不过眼前的女子却不知道他是在吹牛皮,以为他真有一些本事,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将俞子浩伺候得爹娘都几乎想不起来。

这女子是青楼的三等妓|女,年轻时,样貌还算过得去,只是在这美女如云的青楼里,她也排不上号,加上命运不济,她一直没有遇上肯给她赎身的恩客,于是这么耗下去,她也渐渐年纪大了。

青楼的女子,只要年纪一过二十岁,便是不新鲜了,她如今二十有三,加上样子一般,便沦为了三等妓|女。

原以为这辈子要在青楼孤独终老,不想这天来了个年轻的男子,虽然出手不算阔绰,可难得样子俊秀非凡,跟那些全身臭烘烘、腆着肚子的臭男人完全两个样,当时她一见就眼睛亮了,更让她惊喜的是,一打听之下,这人居然还是个秀才爷!

难得遇上这么一个优质的恩客,她立马拿出全身解数来招呼他,各种好听、崇拜的话不要钱一样,哄得对方心花怒放,也从此在她这边固定了下来,每隔几日就来看她一回,偶尔还给她带些首饰。

别看他没啥钱,那些首饰却是真金实银,而且工艺十分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这让她更加坚定决心,一定要抓住眼前的男人,让他给自己赎身。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俞子浩,俞子浩自从被赶出书院后,也拿银子让人帮自己疏通过,可是他那些肮脏的行为,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加上他认识的人,都是没有什么身份的,所以银子花出去,却连个水花都没有。

俞子浩处处碰壁,心情烦躁之下,便被一个同窗拉着来了青楼,在这里遇到了香香,原本他是嫌弃她不够年轻水嫩,可她那张小嘴太会说话了,那样崇拜地看着他,顿时让他找回了自信,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俞子浩在青楼鬼混到天黑,才醉醺醺地回去,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正在井口旁洗衣服的青果,立即指着她吆喝道:“你给爷过来,爷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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