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这几日一直在太和殿等着尝羌下朝之后,与她行鱼水之欢。
可尝羌连着五日推脱,要去昭阳宫看孟南萸,直到她无意间听闻邵隐吩咐宫监把孟琳侍寝的时间记录在案。

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尝羌竟然宠幸了孟琳。

她对王后动手谋害了她龙胎一事,本就忌讳如深,现在又来一个孟琳与她抢尝羌,她怎能不恨?

夜里,尝羌依旧与她一同安寝,她缠着尝羌与她行周公大礼,可是尝羌的精力已经使在孟琳身上,哪里还有气力。

而且,他已经连着宠幸了董婉不少时日,对她的身子有些疲倦,本想找个理由教她回她的寝殿。

不想,这时董婉嫉妒心作祟,非纠缠尝羌不肯罢手,尝羌一时恼怒道“滚回你的寝殿去,往后没有本王的恩准,你不要再来这里!”

董婉惊骇,连连求饶,尝羌看都未看她一眼,她只得极不情愿的起身回去。

董婉已经二十五岁,经过小产之后,人也不如往日娇美,孟琳正是少女芳华的年纪,她怎么比得过?

所谓花无百日红就是这个道理。

董婉心底气恼,想着明日要寻姜妘己一起商议对策对付孟琳。

翌日一早,董婉亲自来春秋殿寻姜妘己,顺便给太后请安,不想她竟望见孟琳与姜妘己正笑得合不拢嘴地说着话。

她心底彻凉,思及她滑胎一事,莫不是姜妘己伙同王后算计了她?

她越想越愤怒,一定是这样!

否则孟琳怎会与姜妘己这般亲密地说话,她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孟琳可是孟南萸的侄女,她们一定是合伙算计了她的胎儿!

董婉耐心地等着她们两个说话,她在宫墙的转角处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孟琳浅笑着走过来。

孟琳见了董婉,跪下行了一礼,董婉趾高气昂道“哎哟,我当是谁呢?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宫女罢了!”

这女人嫉妒起来,如洪水猛兽一般不可收拾。尤其是董婉这种情商和智商都不高的人,尤其显著。

“是,董良人说的是,奴婢的确是一个下贱的宫女。”孟琳面上谦恭,心底却在怒骂,暗暗发誓有总一日要将董婉踩在脚下。

她是孟家的嫡长女,何曾受过人这般辱骂,她已被王上宠幸,凭她的显赫家世,封为嫔妃是迟早之事,现下只得忍耐。

她孟琳既然选了进宫这条路,必然不会成为让人耻笑的对象。

姜妘己并未走远,转至转角处,听见董婉的声音,又折转回去。

刚才孟琳来回禀太后,王后这两日的病情轻缓许多,有转好的趋势,太后亦欢喜起来。

姜妘己追着她出来,说的是在太后身边侍候的一些趣事,这才惹得孟琳笑了起来。

孟琳自那日庄少卿轻薄她时,姜妘己冲出来护她,她心底也是感念的。她隐隐担忧姜妘己会说出那日之事,姜妘己却率先起誓,若她说出此事必遭天谴之祸。

孟琳感激,与姜妘己多说了几句,不想会遇见董良人,她还这般目中无人地侮辱孟琳。

“董良人,是来向太后请安么?可别耽误时辰。”姜妘己见孟琳跪在地上,一声不吭,董婉却端的一副主子的架子,自然知晓董婉在为难孟琳。

“哼,公主殿下真是好算计,这些日子骗得本宫团团转啊!”董婉从未在姜妘己跟前称过本宫,今日她这般态度教姜妘己无语至极,莫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只盼她千万不要当着孟琳的面说出来才好。

姜妘己扶起孟琳道“你且去罢,照顾王后是为紧要。”

董婉见姜妘己亲自扶起孟琳,顿时大怒,料想她果然猜的不错,出口讥讽道“公主莫不是攀上了王后的高枝,还是早就与王后联手,毒害了本宫的胎儿!你今日认是不认?”

姜妘己本不想理会董婉,听闻董婉此番言论,心底嘲讽自己看错了人,董婉竟是一个善妒又愚蠢之人!

“董婉,我告诉你,我从未与王后谋害过你,是王后谋害了你,请你清醒一些,不要见着人就像疯狗一般乱咬!要不是念着往日我两的情分,今日你说的这话,我定会禀明父王,说你诬陷我!到时候,父王严查之下,你恐怕难逃罪责!”

姜妘己知道董婉的软肋,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尝羌的宠爱,遂搬出尝羌来吓唬她。

董婉瞬时改口道“妘己,是董婉失言,昨夜我听说孟琳已经侍寝过王上,刚才见你与她有说有笑,气昏了头,你莫要见怪,你知我素来小心眼,尤其见不得王上宠幸别的女人,何况孟琳还是孟南萸的侄女,我是怒火攻心,你原谅我这次。”

姜妘己听董婉说孟琳已经侍寝,倒是有些意外,难不成尝羌在昭阳宫宠幸了孟琳?是孟南萸安排的,还是尝羌色心大起呢?

董婉见姜妘己犹自思索什么,不答她的话,着急道“妘己,你在想什么?你可听到我的话了?”

“听到了,你最近总是这般神经兮兮的,你这性子该收收了,否则若是使在父王身上,父王对你心生厌倦,看你还如何蛮横。”姜妘己这是好意警告董婉。

她对姜妘己尚且如此态度,换做旁人,只怕会变本加厉罢。

董婉仰仗尝羌的宠爱,近日十分嚣张跋扈,别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地受着,姜妘己是不会受她气的,董婉不过是姜妘己的一颗棋子,一块跳脚石罢了。

她本有心扶持她走得远一些,见她如今这般愚不可及,姜妘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这样的性子是注定走不了多远的。

“妘己,我今日来找你,正要告诉你,昨夜我惹怒了你父王,他已经将我赶出太和殿,我该怎么挽回他的心意?”董婉无奈道。

这宫里,她唯一能倚靠的人就是姜妘己,只有姜妘己肯为她谋划。

可是董婉不知道,她已经得罪了姜妘己,后果很严重。

姜妘己闻言,下了决心,抛弃董婉这颗不成器的棋子。

“你的事,与我何干?”

姜妘己轻飘飘地甩下这句话,昂头挺胸地走近春秋殿,只留董婉一人发愣。

既然你这么能耐,你就自己作罢,看你能作到几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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