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白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姜妘己走近,却不动手,赵夜白催促“你不替我收拾衣衫,整理仪容,我是不会的自己动手的,那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罢,这粮食我也不点了。”
姜妘己这才将信将疑地挪了几步,但却犹豫地不敢靠近,赵夜白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腰带朝着她怀里一丢道“放心吧,我对你那干瘪的身子没兴趣,膈得我骨头疼。”

她这才疑虑尽散,走近赵夜白,对啊,她的身材比刚才那两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发育不全地样子,他怎会瞧上自己。

又想着他存心捉弄她,她立时又恼怒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

赵夜白一直伸着双手,等待姜妘己替他束腰,姜妘己不情不愿地走近,拿着腰带环了赵夜白的腰,熟练地替他系好。他见姜妘己挽着他的腰带整理,心里涌上了别样的情绪。

他很想伸出手抓住姜妘己的手,但是他忍住了,低眼一直瞧着姜妘己。

赵夜白披散着三千发丝,端坐到椅子上,等着姜妘己替他束发,“梳子和发冠在寝殿,你去拿来罢。”

姜妘己转身,赵夜白直勾勾地瞧着姜妘己的背影,唇角淡淡笑起来了,她竟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如果这别样的情绪叫心动的话。

她取来发冠,铜镜,梳子“你想束成什么样的发冠?”

“随你,只要不像若豆即可。”赵夜白心想,若豆那可爱的发髻一定是出自姜妘己之手,他要是冠那样一个发髻,真是贻笑大方!

姜妘己小嘴一撇,若豆的发髻那么可爱,你想束我还不肯呢。替他轻轻梳平发丝,双脚踮起来替他冠发,赵夜白身姿高大,姜妘己未成年自然比不得他,赵夜白发觉,弓了下腰。

不多时,姜妘己替赵夜白冠好了头发,简单利落的将发丝冠在头顶,选的是一个墨玉发冠,与他的玄衣正好相配。

在姜妘己专心的束发时,赵夜白瞧着镜子里姜妘己,她的身材干瘪是因为常年没吃好么?她再长两年,定会姿容绝佳罢。

“好了,王爷可满意?”姜妘己垂下手,赵夜白的头发真多,又长,挽得她手酸疼。

“甚好。”

赵夜白起身,理理锦缎长衫,“走罢,我亲自带你去粮库点粮,再派人送到漓水,也算尽了心意,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北丘连年收成丰硕,谷仓里的谷物堆得发霉吃不完,漓水之畔的饥民不过是假象而已。自赵夜白封地北丘以来,励精图治,北丘的百姓生活得极其安乐。

姜妘己登时喜悦起来,赵夜白还真是干脆,还以为他会再为难她一番。

赵夜白瞧见姜妘己的笑,心下也笑起来。他亲自撑船过湖,吩咐湖畔守候的宫监去寻王府的大宫监。

大宫监前来,赵夜白领着姜妘己乘车撵到达丘北城的粮仓,下命装五万石粮食运到漓水之畔,交给大滇的右相谢君麟,说是他还姜妘己的人情,此后两不相欠,这五万石粮食也不必归还。

姜妘己随着押送粮食的卫兵到达北丘城门,赵夜白亦亲自送她出城门,待姜妘己走远,天色也已渐黑,他上了车马回府。

他这次回来很是隐秘,他不在北丘之时,诸事交给他的心腹李睿打理,过了今夜,他又要回大滇,只有与赵娉婷与姜楠康大婚之后,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回来。

姜妘己一行点着火把在夜间赶路,幸好这北丘之地并未山林,一路平坦。他们赶至下半夜,才到达漓水之畔。

谢君麟隔岸而望,他们的营帐扎在漓水的彼端,见着通天的火光,就知姜妘己借到了粮食。虽吩咐人掌船渡河,装粮食。

赵夜白的兵士帮着姜妘己他们装船,姜妘己示意谢君麟送上许多银钱答谢,他们亦开心的接了。待从船上卸下粮食装上马车,天已经亮了。

姜妘己带回赵夜白的话给谢君麟,这借粮之事,千万要保密,不得让别人知晓是赵夜白借的粮食。

谢君麟连连答应,又下了死命令,若是哪个说出去,王上必定要他脑袋。

谢君麟自此对姜妘己另眼相看,兵士们俱已疲惫不堪,他命令原地歇息三个时辰,再赶路。姜妘己一人住了一个营帐,总算借到了粮食,她睡得也安稳些。

时辰一到,谢君麟发令赶路,进入北境,可是这五万石粮食是就地发了,还是运回晋城,谢君麟没了主意,这事先没料到真能借到粮食,尝羌也未下旨明说。

只得派了信使连日赶回大滇请旨,他们在北境城外扎营,运这么多粮食,若是碰上饥民,必定会抢夺一空。

那信使回来六日后回来,带来尝羌的谕旨,命在北境发放三万石粮食,剩下的运回晋城。

姜妘己找到北境刺史询问三万石粮食能不能撑到秋后,刺史答可以。

北境位于大滇边境,本来人数就不多,这两年逃难的老百姓去了三分之一,三万石若是节省些,足够撑到秋后收成时。

姜妘己很感激赵夜白,他点的五万石粮食只多不少,他必定是了解过北境情况的。

谢君麟亲自监督,北境刺史分发了老百姓粮食,这才带着姜妘己回晋城复命,一路上对姜妘己赞赏有加。赵夜白竟然忤逆南越王,借粮给大滇,让他很是诧异。

他不知姜妘己用了什么迷魂手段,赵夜白怎会如此大手笔,白白送了这么多粮食给大滇。

太和殿。

姜妘己拿着尝羌亲自盖上王印的承诺书,尝羌喜笑颜开地瞧着她,她竟能不费吹灰之力诓骗了五万石粮食回来,赵夜白也不是傻子,不知她与赵夜白是何关系。

“王上,奴婢前来复命。”姜妘己朗朗开口,声音响彻。

太和殿内,庄泓赦和谢君麟都在,孟凎亲自去句町借粮未回。

“好!真是好啊!本王没想到你竟能空手借来粮食,当真罕见!”尝羌赞不绝口,亲自扶了姜妘己起身。

姜妘己却岿然不动,“王上,奴婢借来粮食,该是您兑现承诺之时。”

“当然,你有何要求,尽管开口,本王都能应允你。”尝羌面上喜色。

“事关奴婢的身世。”姜妘己眸色一沉道。

尝羌敛了笑意,神色凝重望着姜妘己。

庄泓赦与谢君麟对望一眼,她这是何意,只有尝羌的脸色很难看,她这是要当众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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