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脑袋里不断地转来绕去,如果贸然认罪,就会连累若豆和枣婼,这样若豆定会对她抱以偏见,不再信任她。
就在她心下计较,彻底担当这件事时,只听桑儿开口“是。”

姜妘己很是意外,这桑儿竟然开口承认了?太不可思议了罢!姜依彤调教的人,这般耳朵软?

“奴婢确实是她所救,其余奴婢记不清了。”桑儿的最后一句话微乎其微,她惧怕地闭上了眼睛。

姜依彤闻言,大怒,抬手猛地下去一巴掌,打在了桑儿的右眼“你这贱婢,是不是摔了一跤,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你这般胡言乱语当心你的贱命!”

桑儿早知自己避不过,偏了脸,这才打在了右眼上,她立时眼前一片黑暗,右眼灼热难忍,睁不开,伸手蒙住眼睛,重重跪下去道“公主,奴婢说的是真话啊,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欺瞒王上!”说完,哇哇大哭起来。

尝羌听到哭声烦躁起来,女人的事就是这么矫情,动不动又哭又闹的,让人心烦意乱,当下喝道“你再哭,本王就将你杀了!”

桑儿的哭声立时止住了,只轻轻抽泣了两声,停止了哭泣。

姜妘己暗笑,姜依彤就连你的贴身婢女也瞧不下去,大义凌然的站出来作证,你当真是无能不过,你这般心狠手辣,将桑儿当做人肉垫子往上爬时,她恐怕心里就生了怨气,也怪不得桑儿要站出来说话了!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气,何况一个大活人呢?

“父王,枣婼亲眼所见,断然不会诓骗父王,您知我从未撒过谎,还望父王明察。”姜枣婼跪了下去,叩头道。

尝羌眼里泛起慈爱之情,这些个妃子中,若说喜欢,那么姜枣婼的母妃木逻,是其中一个。枣婼的性子也是随了木逻,不争不抢,不惊不惧,从来都是温婉贤淑,具备一个公主该有的品貌。

尝羌走下来金銮座,扶起姜枣婼道“父王当然知道你的脾性,不会冤枉了谁。”

庄泓菲看在眼里,就这一份殊荣,姜依彤永远望尘莫及,他最爱的人果然是木逻。他爱屋及乌,姜枣婼也跟着沾光,那样一个病恹恹的女人有哪点好?

值得他这般在意看重?除去美貌,论家世,庄氏不知比那木逻强上几万倍!为何她比不上一个病了几年的女人!

“王上,依彤虽然顽劣,不过若豆所说的谦让倒是真的,依彤一向待宫中兄弟姐妹谦让有加,这次的事,依彤也不会空口白牙的污蔑若豆的人,想来怕有什么误会。”庄泓菲上前一步,盈盈一拜,端庄大方道,倒显得姜依彤方才那般作态,不似她教出来似得。

“庄妃能如此宽容,才是贵妃的品性,依彤你好好说,是不是若豆的人推了你?”尝羌面上欣慰了几分,宽和道。

“父王本来”姜依彤还待开口,庄妃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她闭口。

“你父王终日忙碌,我们已经占了他许多时间,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依彤你也不过是摔了一跤,也没伤到哪里,你是姐姐,就该大度一些,不要与弟弟宫中的人伤了和气。”庄妃拉着依彤的手,抚慰道,眼神里满是恨意,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姜依彤虽心有不甘,母妃既然发了话,她不敢违逆,“好吧,那这次就算了,暂且饶你一回,下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妘己始料未及,这什么情况?她还没说话,还没认罪呢?怎地这一场暴风雨忽然就停了,她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不是白费了心思?

“还不将她松绑?”若豆发话,扭绑姜妘己的护卫随即松绑。

姜妘己手脚僵硬,跪了许久,腿也麻了,她叩头道“多谢公主,奴婢愚笨,下次奴婢见了公主一定绕道而走,怕再次冲撞了公主。”

姜依彤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不搭理姜妘己,你以为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谅你活不过明日!

“枣婼,若豆你们可不要因为这件事,怪罪依彤,依彤是很看重你们之间的手足情谊的。”庄泓菲转而拉起姜枣婼的手,温言道。

“是,枣婼不会的,依彤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会怪罪她,我性子冷淡了些,以后我会与她走得亲近些,也好联络亲情。”

“庄妃娘娘说的甚是,我们本就是手足,怎会因这件小事伤了和气。”若豆走上前来,与庄泓菲亲近了几分。

姜妘己暗暗叫苦,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是把她丢进大牢,再上一遍严刑,把她伤的体无完肤,等着人来救么?

她一心想飞蛾扑火,为什么犯了冲撞公主这么大的罪,还能安然无恙。

看来,她是低估了姜枣婼在尝羌心里的分量,庄泓菲都在这件事上见风使舵。可见,姜枣婼在尝羌心里的地位不言而喻了。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尝羌真正偏袒喜爱的女儿只有姜枣婼这一个了!

“散了吧,依彤你回宫好好养伤,以后走路可要仔细些。”尝羌走近姜依彤身边,安抚一番。

这也是他这个父王唯一的能做的事,尝羌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姜妘己不禁苦笑,她难道不是随了他的性子?

一行人出了太和殿,姜依彤就大喊大叫起来“母妃,你作什么?你为何帮着外人不帮我!”

“你这傻孩子,母妃自然是帮着你的,方才你没瞧见你父王对姜枣婼的宠溺么?若是我们再苦苦纠缠,你就会失了你父王的宠爱。他会对你失望,冷淡你。

到时,我们母女会被人踩在脚下的。这姜枣婼母女就是有勾人的本事,将你父王哄得团团转,以后还是不要与她正面起冲突得好,否则会惹来你父王的厌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宫中,哪个女人不是仰仗你父王的宠爱活着,偏偏那个病秧子如今还能紧紧抓住你父王的心,倒真是让我小瞧了她。

你放心,母妃知道你厌恶那个奴女,晚上母妃就叫人结果了她的性命,比今日得罪你父王要快些。”庄泓菲换了一张狠毒地面貌,一颦一笑都透着阴狠毒辣。

“母妃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何要忍受那个病秧子?不如,找机会将她除了,姜枣婼没了倚靠,到时候要杀要剐都是我们说了算。”姜依彤的眼里亦是盈满狠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眼下,还不能动手,你且回去好好养伤,夜里母妃派人将那奴女杀了,替你消气。”庄泓菲与姜依彤分道扬镳,各自回宫。

姜枣婼与姜若豆亦道别分开,姜妘己随在若豆身后,一言不发。

若豆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今日打算飞蛾扑火作什么?”

“今日多谢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妘己打算装晕蒙混过关。

若豆叹了一口气,独自朝前走了,她始终还是把他当做外人,不肯据实以告。

姜妘己亦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为何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不行,必须趁热打铁。

她心思一转,方才着急,竟忘了殿上最重要的一个人。

现在想来,这个人一定可以利用。只要向她吹几句耳旁风,她一听,定然会倒戈相向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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